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驤奇士 | 上頁 下頁 |
二三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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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姓高的小輩呢?」 「晚輩不……不知道,只知他已到……到了敝莊,晚輩是他到莊後不久,便……便動身離……離莊的,不知他……」 「你來做什麼?」 「來傳達莊……莊主的金諭。」 「說來聽聽。」 中年人打一冷戰,哭喪著臉說:「晚……晚輩不……不敢……」 縹緲魔僧咧嘴一笑,說:「你不說也罷,但你得留下一手一耳……」 「老前輩……」 「留下一手一耳,你死不了,只痛一下就過去了……」 「我說,我說。」中年人魂飛魄散地叫。 「老衲在聽。」 「莊主要在此地的人,助高翔進襲源山砦。」 「為何?」 「晚輩確是不知道。」 縹緲魔僧點點頭,自語道:「看來,他該快回來了。」 「老前輩……」中年人惶然叫。 「你滾吧。」魔僧揮手叫。 中年人如奉綸旨,大喜過望,爬起便跑,像是勁矢離弦,快極。 縹緲魔僧等中年人去遠,仰天狂笑道:「朋友,偷聽了這許久,該夠了吧,還不出來亮亮你的尊容?難道要老衲請你出來麼?」 身後六七丈的一株大樹後,閃出渾身是白,獰猙可怖的白無常,挾了一根荊條,桀桀地怪笑道:「老魔僧果然名不虛傳,佩服佩服。」 縹緲魔僧似被怪笑聲所驚,徐徐轉身訝然道:「咦!你真的還在人間?」 「你以為我死了麼?」 「二十年音訊全無,不死又為何不見?你這無常鬼不是個不甘於寂寞的人。」 「一言難盡,反正我無常鬼與閻王爺多少有些交情,他不好意思早早把我收回陰曹地府。老和尚,聽你的口氣,好像是知道在下的動靜呢?」 「不久前在武昌府,聽人說你在江湖重現鬼蹤,老衲將信將疑,不料你果然未死。喂!你來這裏有何貴幹?這裏似乎沒有吸引你這無常鬼的事物哪!」 「在下來找一個人。」 「不會是高翔吧?」魔僧問,臉色微變。 「如果是他……」 「哼!你趁早給我走遠些。」 「什麼?你……」 「記住,老衲已警告過你了。」 白無常桀桀笑,笑完說:「你縹緲魔僧的那幾手絕活,並不比我白無常高明多少,何必吹大氣?當然在下不是為了高翔而來。」 「那你是為誰而來?」 「為了一個武林高手而來。」 「這裏並沒有武林高手,你不是白跑一趟了?」 「不見得,我要找的人,絕不會是默默無聞的小輩,在南京附近,有實力而名頭響亮的人……」 「句容有兩個人。」 「不錯,一是龍尾山莊的玉獅馮海,一是九源山砦的前黑道巨霸飛天鬼母郭大嫂公良窈娘。玉獅馮海在下尚未見過,郭大嫂明裏洗手,暗中坐地分贓,砦中龍蛇混雜,也許裏面有在下要我的人潛伏,因此在下來了。」 「等會兒可能你會看到他們兩名近鄰火拼。」 「不錯,剛才那小輩已經說了。」 「你最好不要插手管老衲的事。」 白無常嘿嘿笑道:「老和尚,你知道高翔是誰的門人麼?」 「老衲不管他是誰的門人子弟……」 「四海潛龍年老糊塗,膽小怕事,但真要傷了他的弟子,你魔僧以老欺少吃不消得兜著走。」 「哼!老衲……」 「你也不要哼,在下是一番好意……」 「你把好意留著吧,四海潛龍最好能親來,老衲要親自向他討公道。」 「你討什麼公道?」 「他的門人誘拐老衲的徒孫,他如何向我交代?」 白無常仰天狂笑。 「你笑什麼?」魔僧不悅地問。 「笑什麼?當然是笑你。你那位徒孫,雖則也學會了你那手縹緲遁影術,但她的拳劍,卻不是你魔僧所傳的絕活,你只是個名義上的師公而已。那丫頭她偷跑在外,跟著高翔鬼混趕都趕不走。你說高翔誘拐你的徒孫,當著雙方師長尊親面前,小丫頭挺身否認一切,看你的老臉往何處放……」 「你少給我花言巧語。」魔僧怒聲叫。 白無常擺擺手笑道:「好,算我沒說,好不好?走也,回頭見。」 說走便走,向北揚長而去。 縹緲魔僧呆立在原地,臉上的神色瞬息百變,不知他在想些什麼? 日影西斜,時光不早。 高翔偕同伴隨大總管揚掄奇前住龍尾山莊,一陣急趕,在午牌末未牌初,趕到了龍尾山莊。 龍尾山景物依舊,不同的是,花木經霜沾露,大部分已經凋零。內莊牆頭所種的酸棗樹,露出銳利的長刺,令人望之心中懍懍,人絕對鑽不過去的。 出莊相迎的仍然是馮孝,領著眾人到了內莊門,寒舍三童已和三名美麗的侍女恭迎。 全莊靜悄悄,內莊不見其他的人走動。主人在賓館迎客,身側侍立著兩位書童與兩位絕色少女。 天罡真人見過大場面,曾經隨邵真人出入皇宮,看了莊中的排場,也有點動容。 高翔搶前一步,長揖施禮道:「再次打擾海公仙居,海公海涵,晚輩特來向海公請安。」 玉獅馮海呵呵笑,回了一禮笑道:「公子少禮,老朽愧不敢當。請升階。」 高翔笑道:「晚輩偕三位同伴前來謁見海公,請容晚輩替他們引見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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