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驤奇士 | 上頁 下頁
一八五


  白無常放手仰天狂笑,笑完說:「雍竹君,告訴你,天下間絕沒有身上暗記完全相同的人,你那位所謂有情有義的關郎,就是我那位風流好色,在世間糟蹋了無數美女的玉面郎君薛冠華。他沒死,他尚在人間,他這人雄才大略,工於心計,死不了的。想想看吧,你看到他的屍體麼?」

  雍竹君動搖了,但仍然嘴硬地說:「我親眼看到的……」

  「你看到他跌下去跌碎的?」

  「這……沒有。」

  「只看到碎屍?」

  「是的,為收殮他的屍體,整整花了一天工夫。」

  「是他,能看出是他?」

  雍竹君搖搖頭,但又說:「衣褲鞋物兵刃暗器都是他的。」

  「真妙,留下了死證。」

  「而且確是有人追來。」

  「是不是非非僧?」

  「好像……我們並未看清。」

  「你們並未眼見他掉下崖去。」

  「我們回來找他時方發現的。」

  「你們怎知他掉下去了?」

  「曾聽到慘叫,找到的。」

  「頭已經碎了。」

  老太婆突然說:「小姐,記得老奴曾對那隻耳朵生疑麼?那耳朵的耳垂太小,小姐說是因為撕裂之故……」

  「哎呀!」雍竹君突然若有所悟地驚叫。

  高翔接口道:「而南京出了一個會使用驚濤駭浪十八劍的人,目下是一個神秘幫會首領,高手如雲,黨羽密佈,秦淮河四大名花神秘失蹤,十六宗竊案失竊金銀數百萬兩……」

  「天哪!」雍竹君厲叫,以手掩面。

  「那畜生已被非非僧去氣門,不可能成為神秘幫會的首腦。」白無常說。

  「破氣門並非無可救藥,如有功參造化的高手,輔以靈藥而又求治及時,同樣可以起死回生。」高翔冷冷地說,又加上一句道:「家師就有這份造詣。」

  雍竹君發出一聲哀號,像中箭的哀猿,以手掩面向洞口中踉蹌而奔。

  白無常揚聲道:「那畜生好色如命,詭計多端,他絕對沒死在長恨崖,八月中秋確在南京與老夫見面。既然他說是受到非非僧而追襲,只消查出二十年前非非僧七月以前的行蹤,不難查出內情。據老夫所知,那次非非僧到南京,是從東海普陀山取道蘇杭西行,不可能到河南又折回南京。」

  老太婆臉上殺機怒湧,說:「無常鬼,謝謝你。」

  白無常哼了一聲,向高翔說:「小伙子,我先回南京,找你所說的豹衣人,咱們南京見。」

  「南京見。」高翔揮手說。

  白無常又道:「替我留意你那位女伴,問問她那擒拿手法撥雲手的來歷。」

  「這……好,小可留意就是,但不知……」

  白無常已經如飛而去,逕自走了。

  高翔的目光,落在走出樹林正與張小雲奔來的小綠身上,招手道:「小綠,我們走吧。」

  三人展開輕功,離開了這是非之地絕魂嶺。

  洞內傳出了雍竹君的尖厲叫聲:「婆婆,我們準備出山!」

  近午時分,高翔與小綠出現在天台堡南面的入山小道中,距堡約二十餘里,這裏已不是天台的範圍。他遵守諾言,時辰未到,暫且等候兩天。

  高翔在小坡的樹林中,砍來了一些樹枝與割了些茅草,開始在樹下搭茅棚。小綠大感詫異,一面幫他依樹搭架,一面問:「翔哥,你這是幹什麼?」

  他呵呵笑,編著草片說:「替你搭一間宿處,你這位大小姐不能再露宿了。」

  小綠紅雲上頰羞笑道:「我們成了野人了,這倒是稀奇哩!」

  「呵呵!你不要以為是專為給你住宿的。」

  小綠會錯了意,嗯了一聲說:「你呀!你……」

  「大概你只能睡半晚。」他毫無機心地說。

  「哦!要輪流守夜?」

  「不,另有妙用。」

  「是何妙用……」

  「天機不可洩漏。」

  「我不依……」姑娘在撒嬌。

  「又來了,又不聽我的話了。」

  「哦!我聽,不問就是了。」

  「這才乖。」

  八尺見方的低矮茅棚搭就,他向小綠說:「勞駕,你到四周巡視一番,先從北面向東搜,看是否有人監視。記住,只許搜目視所及的地方,發現有人,不許追擊。」

  「是,遵命。」小綠頑皮地說,帶了劍興沖沖走了。

  他開始佈置一些繩繩樁樁,直至小綠迫回至百步外,方拍招手叫:「好,小綠,不要過來。」

  他提了包裹帶了劍迎上,在一株大樹下掛了包裹說:「就在此地歇息,我去獵些食物來。」

  「咦!不是在茅棚……」

  「你真傻,天尚未黑呢?」

  「那茅棚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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