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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一


  「啪」一聲暴響。怪人也給了八荒神魔一記陰掌耳光。雙方都快,近身相搏無可避免。

  兩人再次分開,八荒神魔臉上一陣青。怪人厲叫道:「老夫本來並不打算與你計較,你既然下毒手用上你的神魔爪,老夫要埋葬了你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真是白無常,你的僵屍功更精純了。」八荒神魔駭然地叫。

  旁邊的高翔一怔,這才發現怪人戴了假面具,不穿白袍換穿黑袍,真有點像白無常呢,叫道:「沈老前輩,請不要殺他。」

  「留他有何用處?」

  黑袍怪人問,並不否認是白無常,但也並未承認是白無常。

  「小可要找他討人。」

  「什麼人?」

  「天香門的四個女人。」

  「那四個女人已經出谷去了。」

  「哦!那麼小可要追上她們,老前輩再見,小可告辭了。」

  「再見,你走吧。」

  高翔一走,房屋已冒出陣陣濃煙。怪人哼了一聲,向八荒神魔沉聲道:「你這老魔該準備了,目下只有你我兩人,該拼個你死我活啦!」

  八荒神魔哼了一聲,色厲內荏地說:「好,咱們拼命。你要找的綠衣小姑娘,已被剛才那位小輩救走,找我你是枉費心機。」

  「什麼?他將人救走了?」

  「不錯。他也是與你一般去而復返的。」

  「你撒謊!」

  「笑話!八荒神魔豈是撒謊的人?要不信何不問問那小輩?」

  黑袍怪人沉思片刻,說:「老夫會去問他的。你搞砸了老夫的事,必須補償老夫的損失。」

  「你放屁!老夫要你的命作為補償好了。」

  「不補償的話,死的將是你。說!貴友逍遙客陳仲德目下躲在何處?」

  「老夫為何要告訴你?」

  「你會告訴我的。聽說他收了一個門人,叫什麼玉郎君范世昌,是真是假?」

  八荒神魔嘿嘿笑,說:「你以為那位玉郎君,是令師弟玉面郎君薛冠華麼?見你的大頭鬼。」

  「你少管老夫的事。」

  「范世昌只是個四十來歲的江湖二流混混,逍遙客為了那沒出息的傢伙,幾乎將他趕出門牆呢。閣下,令師弟早年威震江湖,敝友福薄,天膽也不敢將你的師弟收為門人,你犯得著為這件事大動肝火?」

  「廢話!」

  「令師弟在江湖久無音訊,與你一般失蹤了二十年,大家都以為你們師兄倆就不在人世了,難道令師弟……」

  「少廢話!玉郎君范世昌目下在何處?」

  「老夫十年來未曾出谷,無可奉告。」

  「逍遙客呢?」

  「十年前曾經在九江大孤山隱修。」

  「目下……」

  「抱歉,無可奉告,老夫確是不知道。」

  「好,老夫找到他之後,回來再找你算賬。」

  「老夫隨時恭候。」

  黑袍怪人一躍三丈,冉冉而逝。

  八荒神魔盯著熊熊烈火發恨,咬牙切齒地說:「老夫要離開了,白無常哪!除非你找不到逍遙客,不然你死定了。哼!老夫先找他,等你找來時再聯手埋葬了你。」

  高翔在谷口找到了等在那兒的居天成,兩人急急離開山區走上了武昌府的大道。

  西行十餘里,路旁出現一座小鎮,鎮口的木柵上,有人用刀刻了一個十字暗記。

  高翔不動聲色,折入鎮中,劈面碰上了一名青衣人,敞開胸襟,只扣上衣最後一顆攀扣。頭巾右側,插了一根雞毛,很像是衙門傳信公役將急報上的雞毛插錯了地方。

  高翔從容越過青衣人身左,突然回頭笑道:「借光,請問何處有泰山石敢當?」

  真巧,路口就有一根泰山石敢當。青衣人用手向石柱一指說:「那就是泰山石敢當。」

  「有何消息?」高翔低問。

  青衣人盯了居天成一眼低聲反問:「那位是……方便麼?」

  「不要緊,自己人。」

  「但……請借一步說話,小心撐得萬年船,在下奉命口信不傳六耳。」

  高翔向居天成示意稍候,偕青衣人移至路旁。

  「三位姑娘在前面候信,請高爺趕快前往,閣下知道高爺的切口,請問……」青衣人首先發問。

  「在下高翔。」他低聲答。

  「失敬失敬……」

  「別客氣。」

  「凌雲燕偕同三名黨羽,已經過去許久了。三位姑娘不知高爺的消息,正急得不得了,請高爺趕一步,她們也好放心。」

  「好,謝謝見告,在下這就趕兩步。」

  遠處的居天成心中暗驚,想不到高翔竟然有了如此周密的安排,路上有人傳信,不知這些傳信人是何來路?如果來的真是龍驤勇士,後果委實可怕,但他至今尚未與己方的首腦人物聯絡上,委實無計可施。

  別過傳信人,高翔偕同居天成重新上路:說聲「加快!」立即不顧驚世駭俗,展開輕功急趕。

  居天成一面走,一面問:「高兄弟,那人說了些什麼?」

  高翔淡淡一笑,說:「居兄,你不是聽到了麼?口信不傳六耳,請勿多問,屆時自知。」

  居天成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來,如果再不知趣問下去,也許高翔又要將他請回南京呢,只好閉口不問,以免自討沒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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