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驤奇士 | 上頁 下頁
一三二


  高翔不再制對方的攢心穴要害,改扣住曲池肘部,雙雙用勁用上了錯骨手法,冷笑道:「我看你嘴硬到什麼程度。」

  「噹」一聲響,黑衣人丟掉劍,痛得臉色泛青,渾身都在發抖。

  灰衣太歲陰森森地哼了一聲,突然向側方縱出,但見人影一閃,一去一回捷逾電閃,只聽到人聲一亂,便已回到原位,手中擒了一名壯漢,像死狗似的拖回原處,厲聲道:「閣下如不將老夫的人放回,老夫便將這人處死給你們看看。」

  莊門樓上,兩名黑衣人也將兩名莊中子弟推至欄杆旁,怪叫道:「湯老前輩,這裏還有兩個活的。」

  「殺!」灰衣太歲陰森森地叫。

  一名黑衣人抓起俘虜,一聲怪笑,將人奮力向外擲,「碰」一聲大震,跌落地面頭先腳後落地,腦袋被砸扁了,腦漿濺出丈外,死狀極慘。

  灰衣太歲鳥爪似的怪手,伸向莊漢的頂門,作勢下抓,陰笑道:「老夫要將這人的腦袋抓下來。」

  高翔的手,也向黑衣人的腦袋落,冷笑道:「這人的腦袋,也會分家。」

  「噠」一聲響,莊漢的腦袋突然飛起。

  莊門樓上一聲怪笑,另一名莊漢的身軀又向下飛落。

  高翔被老魔的兇殘惡毒舉動,驚得脊梁發冷。在此種情形下,任何人也會顧惜手下同伴的性命,而這位老魔卻毫不顧同伴的死活,反而迫對方走極端,心腸之狠之硬,委實超乎常情,可怕極了。

  他下不了手,心中為難。

  灰衣太歲卻哼了一聲說:「瞧,老夫再捉一個人殺給你看。」

  聲落,向左面的人群飛撲而去。

  高翔一掌劈昏手中的黑衣人,丟下人閃電似的截去。

  雙方皆奇快絕倫,但見人影乍合。

  「啪」一聲暴響,勁氣四蕩,兩人接了一掌,出手皆用了八成勁。

  灰衣太歲飛退丈外,老臉泛青,腳下一陣亂,右手不住發抖,右袖已裂成條狀。

  罡風靜止,一些碎布片徐徐飄落。

  高翔屹立於交手處,冷笑道:「化血凝經掌力,練這種邪道魔力的人,性情與心智皆不正常,你根本就沒將人看成同類,難怪如此殘忍。」

  灰衣太歲踉蹌站穩,厲聲道:「老夫事先已詳細調查。賈家莊沒有能接下老夫一擊的人,你是誰?」

  「龍驤……」

  「你是龍驤勇士?」灰衣太歲駭然問。

  「是又怎樣?」

  「京師三雄是你什麼人?」

  「你不配問。」

  灰衣太歲向後退,兇焰盡消地說:「龍驤勇士替天香門撐腰,委實令人難以置信。老夫暫且罷手,等你走後再來。」

  說走便走,舉手一揮,領了能與居天成拼個平手的黑衣人,丟下一名同伴撤走。

  莊門樓上的五個人,也躍下急撤,但帶走了兩名俘虜不肯放手。七個人展開輕功飛遁,奇快絕倫。

  高翔向居天成揮手示意,乘機出莊銜尾狂追。

  約半個時辰後,賈三爺方帶了大批人趕回。莊中重新戒備,一夕數驚。

  當夜,高翔與居天成潛登楓林密佈的後山,花了一夜工夫,方徹底搜查了山南一帶地段,並未發現地窟與可疑的藏身處。

  他們歇息了兩個時辰,巳牌左右,方吃帶來的乾糧,開始越過山脊,搜查山北一帶林野。

  山東北一帶,是一連串的荒野與丘陵,林深草茂,這才是採樵的地方。而後山的滿山楓樹的賈家莊的風水林,怎找得到樵徑?

  居天成的神色愈來愈不安,他不希望高翔找到天香門的秘壇。

  剛降下山麓,高翔突然向下一伏,低聲說:「右側的荒林中有聲息,你往左我往右,小心了。」

  說完,向側一竄,閃入茂草中不見。

  居天成心中暗驚,不知是真是假,空山寂寂,飛鳥無驚,哪有聲息?他心中有鬼,立即不假思索地飛掠,希望早些趕到,及時向天香門的人示警。

  可惜他沒高翔快,高翔已早片刻進入林木深處。他的耳力也沒有高翔高明,還不知何處有聲息哩。

  高翔確是耳力通玄,認準方向鬼魅似的乍起乍伏,直向林木深處潛進。

  樹林空中,灰衣太歲與六名黑衣人,正在一旁的兩株大樹下將兩名半裸的少婦綑在樹幹上。兩少婦口中塞了帛布,酥胸半露羊脂帛玉似的肌膚十分撩人。

  一名黑衣人一手抓住了一名少婦的頭髮拉緊,一手舉著一把小刀,不住在少婦的臉頰上磨動冷笑道:「你如肯招,只消點點頭便可,看你熬得了多久?說!你招不招?」

  聲落,放鬆了抓頭髮的手,向少婦獰笑。少婦不點頭,僅用怨毒的眼神,死盯著獰笑如餓狼的黑衣人。

  小刀尖移至少婦的頰旁,黑衣人獰笑道:「你早晚要招的,何必皮肉受苦?瞧,小刀只消刀鋒一轉,你這漂亮迷人的臉蛋,便會一刀勾消,一個愛美的女人面目全非,那真是生不如死,招不招?」

  少婦以怨毒的眼神作為答覆,就不肯點頭。

  刀尖徐徐刺入肌膚,徐徐帶動,臉頰出現了血縫,鮮血泉湧。

  少婦渾身皆在戰慄抽搐,但並無屈服的表示。

  劃至第五刀,少婦腦袋一挺,昏厥了。

  灰衣太歲突然低叫:「有人來了,留神些。」

  眾人皆隱起身形,留神搜視四周。

  久久,不見動靜。

  風聲颯然,一頭蒼隼從林空穿入,奇快地飛入林中,奇快無比。

  灰衣太歲心中一寬說:「原來是這頭扁毛畜生,再問口供。」

  「那婆娘夠狠,拼死熬刑不招,昏厥了。」訊問少婦的黑衣人說。

  「還有另一個呢?」

  「還沒問。」

  「去問,從下體動刑。」

  「是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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