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驤奇士 | 上頁 下頁 |
一〇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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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目下在何處?」 「到湖廣洞庭去找朋友。」 「神機堡主聽命於誰?」 「不知道,似乎經常有些神秘人物與他夜間往來。」 「江南浪子又是怎麼回事?」 「在下只知奉堡主之命,與江南浪子派來的代表見面,其他的事在下一概不知。」 「江南浪子不知是死了麼?」 「不會的,如果他真的死,雷堡主怎會要咱們全力宰他?雷堡主消息靈通。絕不會將死人當活人捉的。」 「唔!其中有古怪。哼!你們這些人在幕府山鬼混,必有最詭秘的陰謀。」 「在下不知雷堡主是否有陰謀。」高翔吹了一聲口哨,抹上勾魂使者的眼皮,摸摸對方的腦袋,向側一閃不見。 雨愈下愈大,勾魂使者大概被寒氣一沖,突然打一阿欠,睜開雙目,吃驚地一蹦而起,訝然叫:「咦!我怎麼就在這睡著了呢?」 在大雨中睡著了,真是奇聞,怪的是他竟完全忘了剛才發生的事,忘了高翔現身截擊被擒的經過,一分辨方向,急急走了。 北門峽,在幕府山最南的一座峰頭,下面有一座很深很隱秘的名洞,洞側便是香火冷落的鍾靈廟。 勾魂使者一口氣奔過虎跑泉,像遊魂似的南奔北固峽,卻不知背後有人跟蹤。 鍾靈廟中,神機堡主剛到達,便立即招呼廟中的人,務必分批撤離。 正在毀去居住地痕跡,第一批人尚未撤離,勾魂使者已通過兩道暗樁,向廟門飛奔。 暴雨如注,視界模糊,暗樁未能發揮作用,連在廟門外的兩名守衛,也等到勾魂使者接近至百步內,方看到人影,接近至三二十步內,方看清是自己人。 勾魂使者奔上廟門的石級,一名警衛便高叫道:「光老,你一個人回來了?」 勾魂使者奔入門廊猶有餘悸地說:「是的,只有我一個人。」 「他們呢?」 「不知道。堡主回來了麼?」 「剛到,已下令撤走;第二批先走的人快動身了。光老,是怎麼回事?」 「這……」 「看到江南浪子的人麼?」 「看到了。」 「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?」 勾魂使者向裏走,一字一吐地說:「高翔來了。」 兩警衛大吃一驚,另一名警衛不死心地問:「是南京那位高翔?」 「一個高翔已經夠了,再多一個那還了得?」勾魂使者一面說,一面進入大殿去了。 兩警衛面面相覷,臉色變了,其中一人問:「李兄,咱們怎辦?」 「咱們立即動身回淮陰,怕什麼?」 「咱們剛要準備對付他,他怎麼就來了?」 廟角突然轉出一個人,快步登階接口道:「那高翔會未卜先知,神出鬼沒,咱們要找他,他當然就來了。」 雨太大,這人以手擋住頭面。未帶兵刃,穿村夫裝,打扮與他們的暗樁差不多。腳下甚快,話未完,人已經進了廟門。 兩個警衛連人也未看清,以為是自己人,因此並未留心,不及過問,兩人仍談論高翔的事。 大殿中,神機堡主與二十餘名高手商談。 殿門外,站著一名佩劍的警衛。 神機堡主坐在拜墊上,神色凝重地向眾人說:「咱們在此地的臨時垛子窑,已經落在仇家眼下,因此,必須立即撤走。好在船早已準備停當,不必預先招呼,任何時候說走便走。現在,羅兄弟立即帶第一批弟兄動身,要在一個時辰內趕到江邊上船。上船後,不必等其他的人到達,火速放船揚州會合,隨本堡主第二起向東撤的人,準備放火燒廟。」 羅兄弟是個面目陰沉的人,問道:「請堡主明示,仇家到底是些什麼人?」 「兄弟,不必多問。」 「如果在路上碰頭,咱們不知對方是誰……」 電光一閃,雷聲震耳,殿門口一聲長笑,出現了兩個人影,語聲震耳:「堡主的仇家是誰,確是應該告訴他們的,哈哈!」 眾人吃了一驚,目光全向門外集中。 來人是高翔,一手挽住形如癡呆的警衛,泰然步入殿堂,渾身是水。 一名中年人已看出他不是自己人,疾衝而上叫:「什麼人?你……」 「啪啪!」耳光聲清脆,高翔出其不意給了對方兩耳光。 「哎……」中年人厲叫,向後猛退,「砰」一聲仰面摔倒在地。 高翔拔出警衛的劍,將警衛推倒在壁根下,笑道:「雷堡主,你認識我,何不告訴他們在下姓什名誰?要不要在下通名?」 一名花甲老人大喝一聲,看出高翔來意不善,先下手為強,乘機發出了三枚透風鏢,相距僅兩丈左右,正是威力最大的距離,以連珠手法發出,想躲談何容易? 劍花乍起,「叮叮叮」三聲脆響,三枚透風鏢翩然墜地,像是徐徐飄落。 高翔虎目大睜,叱道:「發鏢的老狗,你給我滾出來。」 神機堡主舉手一揮,人影急動,眨眼間便形成合圍,刀劍紛紛。有人說:「老夫追魂三星安長江,你是誰?」 「南京高翔。」他冷冷地說,瞥了神機堡主一眼又道:「雷堡主,你們不必回淮陰了。」 眾人大駭,臉色驟變。近來,高翔的大名已經在江湖上轟傳,「南京高翔」四字,令人聞之大驚。尤其是黑道朋友,對這四個字特別敏感。 追魂三星一怔,沉著地問:「閣下,你一個人就敢來?」 「為何不敢來?」他反問。 「你好狂。」 「年輕人不狂,就是沒出息,高某不是少年老成忠厚老實的材料。」 「你四面看看。」 「看過了。」 「二十四比一。」 「小意思。」 「二十四個人,全是一等的武林高手。」 「在下也不弱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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