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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五


  陰陽使者奔到,收了刀抱拳含笑行禮道:「老弟,大德不言謝,水裏火裏,老夫只等你一句話絕不……」

  「老前輩不必客氣,晚輩要向這人問口供,不知老前輩有辦法麼?」

  陰陽使者大笑,說:「不是老夫誇口,他會將他祖宗十八代以來,扒灰蒸母忤逆亂倫的隱私,一字不漏地吐實。」

  蕙兒臉一紅,罵道:「老東西!你的口好髒。」

  陰陽使者也老臉微紅笑道:「對不起,老夫也是氣昏了頭。好,我來叫了乖乖招供……」

  「老前輩,這傢伙一醒便會自盡……」

  「這……能不能讓他半清醒?」

  「可以。」

  「那就好。」

  高翔開始將沖霄鶴弄醒,以大拇指控制住耳下的天庸穴,一鬆一緊一按一放。片刻,沖霄鶴神智漸清。

  「將他放平。」陰陽使者低說聲。

  沖霄鶴的雙目張開了,立即看到眼前有一隻人手掌在晃動,指縫中尚挾有一片草葉,也許是樹葉,耳中聽到了奇異的呢喃聲,這種聲音聽來極為奇異陌生。他在看,在聽,不知怎地,突覺一陣困倦湧上心頭。只片刻間,他便陷入恍惚的境地。

  陰陽使者向高翔舉手示意,低聲道:「你可以自己問,但聲調切不可過高或過低。」

  「好,晚輩試試看。」。

  「不要緊,有老夫在旁,不會有意外,勞駕小姑娘阻止那些人過來,高老弟問口供,不希望有人旁聽。」陰陽使者退在一旁說,並將蕙兒支開。

  「你是誰?」高翔開始問。

  「郭強。」

  「人家都叫你三爺?」

  「是的。」

  「你住在何處?」

  「隱山小築。」

  「你認識晴天霹靂?」

  「他是我直接掌握的兩屬下之一。」

  「另一人是誰?」

  「獨眼花子孫德。」

  「你認識笑如來?」

  「認識,但彼此有交情。」

  「掌握你的人是誰?」

  「夜叉康亮。」

  「還有誰?」

  「咱們向上只聽命於一個人,往下只掌握兩人,之外並不相往來。」

  「哦!夜叉康亮聽命於誰?」

  「不知道。」

  高翔聳聳肩,心說:「除了逐個向上追之外,別無他途。只要有一人死亡,便無法追查了。」

  「如果夜叉康亮死了,你聽命於誰?」他繼續問。

  「爾後自然會有一個持有金蛇令的使者,前來指示向何人報到。」

  「你見過持有金蛇令的使者麼?」

  「不曾,即使見過也不認識,使者夜間來,戴了鬼面具,咱們只認令,不認人。」

  「如果你死了,誰指揮晴天霹靂與獨眼花子。」

  「屆時自有人持銀蛇令,令他兩人改屬。」

  「你也戴鬼面具麼?」

  「因公往來,皆戴鬼面具。」

  「今天你並未戴鬼面具。」

  「事出倉卒,且在白晝,因此事急從權不戴,但晴天霹靂的手下弟兄,絕不知我的身分。」

  「你們稱為何種幫派?」

  「我們沒有幫派。」

  「聽命於人,你有何好處?」

  「子女金帛,予取予求。」

  「你們作案?」

  「是的。」

  「你在隱山小築有何圖謀?」

  「聽命行事,搜捕懷有奇技異能的人,令其交出技能,然後迫其效忠,候命將人向上解送或處死。」

  「風塵五傑落在你手中的?」

  「不是,但卻是在下去接的,使者送來三個人,了了神尼、真真仙姑與河東老農。」

  「他們目下怎樣了?」

  「他們三人拒不合作,真真仙姑已被處死;河東老農已被活埋;了了神尼囚禁在地窟;我們已將她的女弟子擄來,預定今晚令她師徒見面,看她是願意交出菩提禪功心訣呢,抑或是眼看女弟子受凌辱而死?」

  「禪功心訣交出,神尼是否可以活命?」

  「這得看使者所傳來的信息方能決定,在下只知奉夜叉康亮之命行事。」

  「要心訣何用?」

  「不知道。」

  「人解往何處?」

  「不知道。」

  「你總該有所風聞。」

  「在下確是不知道,咱們嚴禁打聽與無關的消息。在下聽命於夜叉康亮等,五六年來,至今仍不知他的底細,何況其他?」

  高翔不再多問,只問了了神尼的下落,問:「了了神尼囚在哪一座地窟?」

  「崖下有一株楓樹刮去一塊樹皮刻了一個十,沿十字一面前行三丈二尺有一個鐵環安在石眼上,向外拉開便可看到人了。」

  高翔吁出一口長氣,向陰陽使者道:「謝謝你,老前輩,晚輩要去救人,後會有期。」

  陰陽使者嘿嘿笑,說:「老弟,你以為我們這十四個人,不毀去隱山小築,便甘心離開不成?」

  「你們……」

  「有冤報冤,有仇報仇。」

  「哦!」

  「把這些惡賊殺光,連根拔掉。」

  「在下……」

  「咱們須借助老弟的鼎力,隱山小築定然高手如雲,沒有老弟撐腰,論真才實學,咱們這些人已是半死人,力不從心了。」

  「老前輩不是會法術麼?」

  「那是鬼話,一些障眼法而已。老弟……」

  「在下也要到隱山小築救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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