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驤奇士 | 上頁 下頁 |
二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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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坤一劍眼中掠過一剎那怪異的光芒,興奮地說:「好啊!有四海潛龍出面,咱們豈能袖手旁觀?這位宇內三大高手之一,藝業深不可測,咱們能有幸替他辦事,無任光榮。一句話,在下義不容辭。」 河東老農卻哼了一聲,冷冷地說:「即使是四海潛龍出面,老朽也不管這些無謂的事,沾上了那些奸官污宦的臭味,洗都洗不掉。」 乾坤一劍眉頭深鎖,隨即笑道:「世老,似乎咱們已別無抉擇了呢。」 河東老農倏然站起,乖戾地說:「老弟,你的話中有刺,你賣四海潛龍的帳,我河東老農卻沒有討好他的必要。他既然要來,我可要走了。」 這古怪老頭子說走就走,搶出亭外獨自走了。 三人全都一怔,玉劍飛仙急叫:「世老,何必生氣?犯得著……」 了了神尼伸手相阻,也站起說:「道友,不必攔他。白檀樾為人固執,好勝之念仍然強烈,阻止他反而引起他的反感。」 乾坤一劍舉步便追,大叫道:「世老,請留步……」 叫聲中,飛縱而上,三起落便到河東老農身旁,伸手急拉,一面說:「世老,犯不著……」 河東老農反手掙開對方的拉挽,信口說:「人各有志……」 乾坤一劍正站在一座大石上,側方便是斜坡,腳下突然失足側倒,「哎」一聲驚叫,栽下兩丈高坡坑。 河東老農一怔,向下望著訝然叫道:「咦!老弟,你是怎麼了?」 乾坤一劍跌坐在坑底,怒聲問:「種田的,你是何居心?」 「怪!你……你怎麼居然失足……」 「你這老個不死的村夫,好啊!你竟然居心叵測,要計算我……」 「見你的鬼!」河東老農微慍地叫。 「在下不與你干休,休走。」乾坤一劍怒叫道,急急向上飛躍。 河東老農也許自知理屈,撒腿便跑,一面說道:「你這廝仍然是菩薩面孔,譎詐心腸,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,老夫不和你計較。」 乾坤一劍奮起狂追,一面追一面咒罵:「老不死,站住,還我的公道來,你……」 一逃一追,片刻間便走了個無影無蹤。 玉劍飛仙大惑,向了了神尼道:「老友,你們有何用意?」 「老農心眼窄,開不起玩笑。公孫施主外表坦蕩,但卻骨子裏吃不了虧,說不定會鬧出事來。」了了神尼不勝憂慮地說。 「那……你我要不要前去化解?」 「但老化子來了,不見咱們……」 「回頭再找他解釋好了,也許他會與四海潛龍等候咱們回來呢。」 「好吧,快追!」 兩人一追,從此一去不回。 正午,老化子與高翔趕到賞江亭。 老化子一怔,向四面用目光搜尋,訝然說道:「江湖成成名人物,豈有不守時之理?他們呢?小狂徒,你看看時辰是否午正了?」 高翔點點頭後,肯定地說道:「老前輩,不用看日色,午正了。」 「怪事,即使另外三人不來,玉劍飛仙這位愛美的騷道婆,她也該到了,這騷道婆是從不爽約絕不誤時的人。」 「也許有事羈身,來不及趕到,咱們坐下來等。」 等了一刻工夫,登磯的小徑看不到半個人影。老化子不耐煩了,眼中湧起困惑而憂慮的神色,說:「恐怕有點不對,怎麼一個人也不見來?」 高翔向下一指,說:「瞧,那不是來了麼?」 兩名穿了罩袍的入,正緩緩向上走,相距在里外,草木映掩,不易看清。 「是遊磯的人。」老化子說。 「是女的,腳下俐落。」高翔進一步解釋。 亭前方約五六丈,便是臨江的懸崖,膽小的人絕不敢走近,未建有欄杆,萬一失足掉下去,有死無生。目下是汛期,雖不致跌在石上粉身碎骨,但必將葬身在滾滾港江流中。可是仍然不時發現前來遊磯的人,至於婦女,一年也沒有幾個敢前來遊玩,確是少見。 漸來漸近,兩女的後面不見有人跟來。 兩女已看到亭中有人,腳下一緊。相距十餘丈,高翔突然叫道:「咦!是你?」 兩位少女好美,一穿白一穿綠,都是十五六歲尚未發育完成的小丫頭,穿白的赫然是那天在雨花台邂逅的方姑娘,方士傑的妹妹。 方姑娘也一怔,說:「你……你不是皇甫大俠的高足高公子嗎?」 「咦!你怎知道……」 方姑娘一拉綠方姑娘的手,向老化子行禮,笑道:「老前輩定是柯大俠了,晚輩方雲英。」 「晚輩陶蕙,家師是玉劍飛仙。」綠衣少女也行禮恭敬地說道。 霸王丐與高翔恍然大悟。老化子哈哈大笑,說:「兩位姑娘不必多禮,老要飯的不喜歡這一套。呵呵!方姑娘,令師定是了了神尼了。」 「正是家師。」 「哦!你們的師父叫你們來,他們難道分不開身?」 兩女一驚,方雲英愕然道:「家師與真真仙姑已在半個時辰前來了,囑晚輩與陶姐姐在前面相候,午後半個時辰後方許前來,老前輩不見家師在此?」 老化子一驚,訝然叫:「我與小狂徒正午到達,不見有人,正等得心焦呢!怪事,他們到何處去了?」 「那就怪了……」 高翔不住打量亭中的地面,突然說:「不久之前,確有人在此打坐。」 老化子留心細察片刻,臉色沉重地說:「不錯,他們已先到此地,快四處找找。」 磯上不見人影,眾人往回路找。陶姑娘走在最後,一面走一面說:「家師來時,曾說過要與幾位前輩商量解決南京數件懸案的事,其中有一件便是牽涉到高公子的竊寶案,會不會是為了這件事與高公子意見相左?」 高翔一怔,扭頭問:「陶姑娘之意,是不是指在下與令師的不在,必定有些關連?」 陶蕙的鳳目中,放射著聰明機警的光芒,而且顯然心懷惑念,緊吸住高翔的眼神,以奇異的神情道:「高公子,賤妾曾經如此表示過麼?」 「姑娘話中之意,顯然已表示此意。」 「那麼,閣下有何高見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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