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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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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灼了一天,八臂金剛在黃昏降臨時,在小雅的住處等了半個時辰,才等到垂頭喪氣返回的小雅主碑。 「唯一的辦法,是向妖人們討消息。」八臂金剛咬牙說,「我知道他們藏匿的地方,也是他們在這裏的接待站。我可以出動十個人手,加上鄭州的十位幹練人員,以破釜沉舟的決心,殲滅該處的妖孽。但如無兩位小哥參與,成功無望。」 「不!你們不能去。」小雅堅決拒絕,「如果我三哥真落在他們手裏,你們一動手,我三哥危矣!千萬不可輕舉妄動。」 「用……小哥!咱們豈能一無所為,眼巴巴地枯等?」八臂金剛顯得急躁,「總該……」 「我兄弟倆去。」小雅臉色難看已極,立即取出長劍準備,「你們避遠一點。」 「兩位……」 「我們會見機行事。」 「我領路。」 「謝了,我知道那地方。」 她曾經和楊一元,誘敵繞城西追,半途劍創龍鬚虎,新月飛刀第一次揚威,殺掉十大暗器名家之一的百步飛虹,驚走群魔取道北奔,聲援霸劍奇花。 那時,她和楊一元已經知道,北關外西北角那座獨院,是群魔集結的中樞。追趕他們的兩批人,就是從這家獨院出動的。 無上散仙道宏在第二批人中,半途知道龍鬚虎被殺的惡耗,嚇了個心膽俱喪回頭溜走,幸運地躲過了可能丟命的大劫。 「小兄弟準備三更前往?」八臂金剛知道情勢嚴重,打消了跟去的念頭。 「不!立即前往。」小雅語氣非常堅決,「兵貴在於神速,二更之後戒備將會更為森嚴。」 「祝兩位馬到成功。」 「謝謝你的祝福。」 不久,兩人隱身在獨院的西北角樹影中。 裏面燈光明亮,可看到走動的人影。 「奇怪,戒備鬆懈得很。」小雅不安地說,「僅院門外有一個無精打采的看門人,似乎沒有防強敵入侵的準備,是不是人都走掉了?不好。」 「什麼不好?」小琴問。 「如果三哥真落在他們手中,肯定會將人帶往密縣,這裏已無遭人騷擾的顧慮,所以用不著戒備。糟糕,如果被帶往密縣混沌下院……」 「小姐!先不要往壞處想。」小琴安慰她,「先捉活口,取得口供再說。」 「也只好如此了,捉活口。」小琴不再遲疑,小心地探索而進。 *** 混沌下院建在密縣的開陽山,山在城北二十里左右。密縣是偏僻山區的小縣城,因此新鄭是進入密縣的中樞要地,下院在城外建了招待站,在城內另建有下院高階層人士往來活動的秘窟。 無上散仙不是自己人,只是狼狽為奸的合作夥伴,可以在下院居住進出,但不配在各地秘窟落腳,也不知道各地秘窟座落在何處。 城內秘窟建在一座大院內,接近城東的朝陽坊,右鄰是小有名氣的玄都觀,雙方之間有地道往來。如果秘窟的人穿道裝出入,必須從地道由玄都觀進出,如果走大院,豈不引人生疑? 大院內燈火輝煌。十餘名重要人員,在大食廳擺了兩桌盛筵,興高采烈大事慶祝,慶祝勁敵已經除掉,今後可以高枕無憂啦! 穿道裝的有六個人,包括白天與兩個夫人打交道的三個,高踞上席,可知六人的身分地位最高。其他八個俗裝人士四男四女,是秘窟的執事人員。 「戚夫人已經走了嗎?」一位老道向上首的同伴問,「已經到手的五千兩銀子飛了,她一定笑不出來啦!有人競爭確是好事,咱們省了五千兩銀子,妙極了。」 「還沒走。」同伴說,「她怕劉夫人惱羞成怒,出其不意在路上打埋伏找她出氣。說真的,她也未免貪心了些,劉夫人得手是事實,她乘隙強奪說不過去。」 「如果她不乘隙搶奪的話,咱們哪能省下五千兩銀子呀。哈哈!哈哈……」有人大笑。 「可是,咱們得不到口供,沒有活人示眾江湖,損失比五千兩銀子更重呢!」 「師兄!你算了吧!」下首的老道說,「人早晚會死的,化骨揚灰同樣是死,一死百了沒有必要再勞師動眾,搞什麼示眾江湖那一套把戲。既然有人代殺,本院反而樂得置身事外,不會引起對頭的注意,楊小狗的朋友不會找咱們拼命,何樂而不為。」 「五師兄的話很有道理。」另一老道說:「再說,五千兩銀子不是小數目,近些年來,天災人禍慘烈,大戶富豪紛紛破產,咱們作案每次所得愈來愈少,能一次有三五百兩銀子,已經算是豐收的大案了。掌門大師兄捨得花五千兩銀子,那是因為做案用不著他親自出馬,當然捨得出手大方啦!」 「閉嘴!不許說掌門的不是。」上首的老道混叱。 劫財劫色,這是混沌宮的兩大目標。妖道們不但自己劫,也利用其他妖魔鬼怪劫。他們的同路人,更是厲上加厲。 聖手無常、五方揭諦、百絕頭陀、無上散仙,都是混沌宮合夥人、同盟、死黨、自己人…… 所以,無上散仙可以指揮混沌宮的弟子。 正在開懷暢飲,外面傳來鐘聲三鳴。 十四個人一怔,慌忙整衣而起,在廳口分列。 片刻。 腳步聲欺近,兩男兩女領路,後面是三名老道,仙風道骨很像有道全真。 「參見聖堂師兄。」十四個人稽首行禮恭迎。 「免禮。」為首的老道喜氣洋洋,「院主派我們來瞭解詳情,順便參加你們的慶功宴,呵呵!你們辛苦了,可喜可賀。」 重整杯盤,片刻備用的酒菜紛紛上席。 敬酒三巡,由主事的老道,將與兩位夫人打交道的經過,一一詳盡稟告。 坐在上首的兩老道,聽完臉色一變。 兩人互相用眼色傳遞心意,臉上的笑容消失了。 「師弟!你說,那小狗真的像個白癡?」為首的老道沉聲問。 「是的,大白癡一個。」主事老道有點驚訝。 「像個嬰兒?」 「是的,只知道哭笑,任何酷刑也毫無改變。」 「唔!不對。」 「師兄的意思……」 師兄不理會主事老道,扭頭向同伴注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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