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亂世游龍 | 上頁 下頁 |
五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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挑夫的胸口七坎要害,劍留下的創洞鮮血泉湧,踉蹌倒退六七步,創口血泡湧出,發出奇怪的響聲,口叫了半聲,仰面便倒,在血泊中掙扎呻吟。 「來一個殺一個,我霸劍奇花說一不二。」 她的劍向小翠一指,格格嬌笑。 小翠與同伴驚駭地向後退,想拔劍卻又遲疑。 「你還要他嗎?」她含笑向小翠逼問,手向驚鴻劍客一指,「我要斬斷你們對他的餘情,再也不許他有朋友,不許他有其他的女人,不許他……」 小翠一聲嬌叱,三把柳葉刀破空而飛,身形卻反退,飛躍登鞍。 霸劍奇花這次不敢用指彈同時到達的飛刀,柳葉刀兩面有刀,不能用指彈,向側一繞,三把柳葉刀落空,偏差的角度太大,飛行的小弧形失去作用。 劍光飛騰,猛撲登鞍的小翠。 健馬騰躍,斜衝而出。 霸劍奇花也撲錯了方向,兩匹向北飛馳。 扭頭一看,驚鴻劍客已經不見了。 「你跑不了的。」她向左面的槐林大叫。 北面站著一個花甲老人,握了一根問路杖,似乎視覺有障礙,老眼昏花。 「這裏有死人。」花甲老人說話有氣無力,「女人!你在幹什麼?」 「殺人。」霸劍奇花收劍,「殺無義的人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還有,捉拿逃夫,情夫。」 「世風日下。」花甲老人搖搖頭表示慨嘆,點著問路杖搖晃晃向州城方向走了。 霸劍奇花把兩具屍體,拖入槐林深處,重回路中,長嘆了一聲。 「我們到街上午膳。」她向許純芳兩人說,「你們也來。」 「值得嗎?」許純芳黯然低問。 「值得的,至少以後不再有無知的女人上當了。」 「你殺不了他,他逃的功夫非常了得。」 「我不殺他。」 「哪你……」 「我要把他像豬一樣圈起來養。」她向街口走:「記得嗎?我是奇花,我與一般女人不同,我要用奇的方法和手段,讓世人明白,一個離經叛道的女人,要侮辱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,我就是離經叛道的女人。」 「何苦?申姐。」呂飛瓊嘆息,對霸劍奇花的誤解冰釋了。 「不談我的事,你們……」 「我們仍在追蹤夜遊鷹。」 「真的?」霸劍奇花挽了呂飛瓊含笑舉步,「那兇手隨百絕頭陀一群人,到萊陽山區的混沌宮去了。聽說楊一元宰了可怕的中州五子,可能是真的了,難怪他們急急忙忙逃命,召請群魔的十萬火急信息已經傳出。那畜生也在召請友好趕來聚會,暗中策應百絕頭陀,他已向頭陀屈服,立了賣命契。」 「我和你去見楊爺。」呂飛瓊說,「楊爺是很有見識的人,申姐!聽聽他的意見,好嗎?」 「那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。」霸劍奇花完全不像一個心碎的棄婦,心情甚至相當愉快,「我可不想去找挨罵,和他那種人在一起,是相當乏味的,我對斥責挨罵根本就毫無興趣。」 「我們相處期間,他並沒斥責叱罵我們呀!」許純英提出抗議,「他自己就糊糊塗塗,做事大而化之,不拘小節馬馬虎虎,怎麼會扮神聖斥責我們呢?」 呂飛瓊將楊一元又捉錯妙觀音的事說了,並沒說出他就是八極游龍。 「我的事,鐵定會挨罵的。」霸劍奇花其實感到羞愧,託辭掩飾心中的不安,「我得全神對付那畜生,有機會再和你們相聚。」 三人恢復往昔的友情,重新成為盟友。 *** 楊一元並不如兩位姑娘所說,性情糊糊塗塗,辦事大而化之,其實他是對一切事務不怎麼計較,大事他卻精明,更不像霸劍奇花所說,和他一起乏味。 在客店的客室裏,兩位姑娘把會晤霸劍奇花的經過說了。 「你是說,申姑娘在北門外,曾經兩次攔截那位大劍客?」他一面品茗傾聽一面信口問。 「是呀!這次殺掉他的兩個朋友,嚇走他往昔的兩個情婦。」呂飛瓊說,「我有點擔心申姐,她性情的改變個人感到害怕。」 「這是說,申姑娘仍要繼續羞辱那位大劍客了。」楊一元並不擔心申菡英性情改變的事。 「是的,申姐誓言絕不放過他。」許純芳顯得相當高興,「她第一次與那畜生交手,一招便刺了那畜生一劍。她有不少門路,消息的來源可靠,盯梢術相當高明,那畜生的動靜瞞不了她。」 「可一不可再;事不過三。」楊一元鄭重地說,「你們得提醒她,須防反噬。那位大劍客工於心計,陰險狡詐,城府甚深,會設計反擊,狗急了也會跳牆呢!叫她千萬小心,以免中計上當。」 「大哥!你願意幫助她嗎?」許純芳對他的稱呼,愈來愈簡單親暱,「她不好意思向你求助。」 「我會的,但……要我在大庭廣眾之間,光天化日之下向劍客挑釁興師問罪,我辦不到,除非那傢伙不知自愛主動找上我。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你真笨哦!呵呵!」楊一元大笑,「難道你們就不會製造藉口嗎?一句話就可以引起一陣暴動呢!在我沒抓到他和百絕頭陀那些兇魔勾結的把柄前,我找他,在理字上就站不住腳,會引起蜚短流長的,所以……」 「我明白了。」許純芳欣然說。 「明白什麼?」 「比方說,申姐與他衝突,我和呂姐恰好也在場,或者湊巧在場……」 「你兩人會加入,我豈能袖手旁觀?」楊一元笑說,「在許州,你們三個丫頭向我一叫嚷,那傢伙就衝上毛手毛腳,以護花使者自居撒野。我會做護花使者呀!保證傳神,比那傢伙更像,嗓門更大,可打包票。」 「我們哪配要你護花?」許純芳紅著臉白了他一眼。。 「我不適宜做任何人的護花使者。」楊一元毫無機心泰然說,「也許,連我自己的生死存亡也護不住,哪敢奢言保護他人?以你兩人來說,不是你們配不配,而是我能不能的問題。以那天在摩雲神手劉家的事來說,我如果晚到一步,那……哦!我已經得到一點風聲,這幾天你們在外走動一定要小心。」 「什麼風聲?」許純芳被他巧妙地把話題拉開了。 「幾個不知道楊一元是老幾的人,要不信邪,被百絕頭陀誇大的話所激怒,自告奮勇要把我埋葬在鄭州,百絕頭陀有人留在這裏,等候應召而來的兇魔會合,他們的消息非常靈通,已經知道我們來了。」 「他們敢來明的?敢在街上行兇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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