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冷劍飛鶯 | 上頁 下頁 |
一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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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挖苦人了,這裏再也沒有俠了。」 「好,那就請轉告荊門山莊景莊主,明日午正,天絕谷的人,與諸位在新淤洲水母祠見面,希望除了你我雙方的當事人之外,不相干的人不要參與。如果你們害怕,可以不來,過時不候。」 「咱們準時赴會。」電劍鄭重地說。 「咦!你作得了主?你不問問景莊主……」 「咱們是人同此心,在紫虛觀的人,人人都可以作主答應貴谷的邀請,夠明白嗎?」 「唔!氣勢很壯,明天見。」 「明天見。」 黑影連閃,瞬即失蹤。 *** 新淤洲與鸚鵡洲相對,比鸚鵡洲小得多,洲上沒有居民,只建了一座小小的水母祠鎮壓江流,平時很少有人前往看洲上的水鳥,既非風景區,也不是遊覽處。 午正前半刻,兩艘快舟泊上了新淤洲的灘岸,十八位目下俠義道的高手名宿,跳下船毫不遲疑地向洲中心的水母詞走去。 除了傷勢仍重的夜遊神陸光之外,冷劍親朋好友全來了。遊僧曇本穿起了很少穿的僧袍,正式披起袈裟。紫霄散仙玄真也穿了道官服,他本來就是武當的道官正一真人,以堂堂正正的身分與會。 二十年來,第一次正邪雙方拔劍兵戎相見。 水母祠前,三十個鬼面人列陣迎客,高高矮矮有男有女,極為壯觀。所戴的鬼面具沒加繪獠牙,在正午的陽光下依然鬼氣沖天。 俠義道高手昂然而進,冷劍景青雲與乃妻女飛衛一馬當先,女兒魔鶯景春鶯後跟,她一身黛綠勁裝十分搶眼,劍插在腰帶上,臉色冷森殺氣騰騰。 伺內迎出五個鬼面人,在陣心迎客。 三十七比十八,天絕谷的人多了一倍。 雙方列陣,面面相對。為首的鬼面人獨自迎出,冷劍也獨自上前。 「二十年久違,景兄風采依舊,郝某卻是老了。」鬼面人抱拳行禮道:「豪氣不復當年。看了諸位義無反顧的豪情,郝某東山再起的打算,成功的勝算恐怕不多,今天的江湖情勢卻對諸位不利,郝某真該因勢利導,用盡機謀爭取成功勝算的。」 「郝谷主如使用權謀手段,的確成功有望。」冷劍沉著地說:「以目下的情勢來說,景某兩面樹敵,四面楚歌,妙手空空的崛起,已經是景某致命之傷,只要谷主向柏大空稍假以辭色,貴谷便可立於不敗之地,再互相利用,景某這群過了氣的老朽,已注定了在江湖除名的下場。但谷主不作此圖,深令景某不解。」 「呵呵!郝某曾經是不世之雄,不屑與妙手空空那種城府極深居心難測的人打交道,與其日後禍患無窮,不如早作了斷。其實,景兄也可以和柏大空打交道。」 「哈哈!英雄所見相同,景某自問光明磊落,不配與妙手空空那種人打交道。二十載仇怨牽纏,你我之間正邪不兩立,相信雙方都耿耿於心,無日或忘,早作了斷,以免將仇恨帶入墳墓,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。郝谷主,景某這十八個人,如果全部埋骨此地,天絕谷今後就可以橫行無忌號令天下了,算是道消魔長,天意如此吧!就請劃下道來。」 「景青雲,你到底想要什麼?」天絕谷主沉聲問。 「天絕令絕不許重現號令江湖,除非景某這些人死了。」冷劍也沉聲說。 「就憑你們這幾個人,就可以阻止得了天絕令重現嗎?」 「景某這幾個人,只知盡其在我,不問其他,結果如何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一個人立身行事的宗旨是否合乎道義。每個人都自私自利安生怕死,這世間實在不怎麼可愛了,是嗎?」 「你我在這裏殘殺,兩敗俱傷似成定局。」 「可能的。」 「妙手空空那些人,就可以領導江湖雄霸天下,任所欲為。」 「那可不一定哦!江山代有才人出,世上新人換舊人,武林畢竟還有人在,衛道志士頗不乏人。至少,妙手空空那群人,就很難過得了晁凌風那一關,他江湖霸主的寶座還沒到手呢!想坐穩談何容易?」 「套用你的話,那可不一定哦!」天絕谷主冷笑:「晁凌風那小子死心眼,他只過問追兇的事,對江湖局勢漠不關心,他不是衛道的材料。」 「也許如此,但景某相信俠義道必定後繼有人。」 「要等多久?」 「誰知道呢?日後的事,咱們這些入土近半的人,沒有操心的必要,是嗎?」 「確是如此,假使郝某向你說,天絕令不再出現,你相信嗎?」 「出於閣下之口,景某深信不疑。」 「現在,你聽清了,我血手天絕鄭重宣告,天絕令從今起黃土長埋。」 「郝谷主,我冷劍景青雲也鄭重宣告,從今始不過問江湖事,荊門山莊歡迎話舊的朋友。」 「一言為定。」天絕谷主擊掌三下。 「天日共鑒。」冷劍也擊掌三下。 「景兄,九陰神荼那些人,必將用計來對付你,你應付得了嗎?」 「一比一,在下還可應付。昨天在下與鐵羅漢照過面,他如此而已。小女也與五通妖神不相上下,看來這些老魔並沒有傳聞那麼可怕。總算萬幸,鐵羅漢與五通妖神已經死了,是被晁凌風和飛燕楊姑娘擊斃的。」 「我知道,你們知道還有哪些人嗎?」 「最可怕的該是九陰神荼申公化,和奪魄狂生柯茂。小女大概可以對付得了。我,恐怕支援不住。」 「令嬡真對付得了?」 景姑娘淡淡一笑,舉步上前。 「前輩要不要試試?」她氣勢洶洶:「聽家父說,谷主的玄門絕學純陽真火已臻化境,晚輩不甘菲薄,練了幾年佛門天心正法,請前輩不吝賜教。」 「春鶯,不可無禮!」冷劍急叱。 「你算了吧!」天絕谷主向景姑娘說:「我看到你與五通妖神相搏,顯然你的經驗還差得很遠,在基本武功上,你只比他強一分兩分而已。強一分兩分是靠不住的,任何幾微的變化,都可以使你失去那一兩分優勢。」 「那時前輩也在場?」景姑娘驚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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