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冷劍飛鶯 | 上頁 下頁
一一五


  「天黑他們也走不了,哼!先別管那些俠義狗熊,搜出這個該死的賊王八……呃……」

  為首的中年人話未完,向前一栽,砰然仆倒,略一掙扎便寂然不動了。

  另兩個人相當機警,反應奇快地左右一分,火速轉身戒備,劍已在轉身時出鞘。

  一聲輕響,右面那人的右耳門,被一段半尺長寸組的樹枝擊中,橫擊的力道頗為沉重,被震得斜擲出丈外,立即失去知覺。

  「你罵誰是狗王八?」語音發自最後一名中年人身後,聲不大如在耳畔發聲。

  這位中年人正是提議多叫些人來搜索的人,駭然失驚之下,不假思索急速大旋身,劍出回風拂柳攻擊。

  這一招即使無法傷敵,最少也可以自保,必定可以有效地阻止身後的人近身。

  一劍落空,劍氣居然可及八尺外,身後鬼影俱無。

  還來不及收招,後頸突然被一隻大手扣住了,右肩一震,肩尖骨裂,右手一軟,劍失手墜地。

  「大聲叫救命,叫!」身後的人下令,扣頸的手鬆了些。

  「哎……哎喲……救……救命……」這位仁兄怎能不叫?

  當然希望同伴趕快前來救命,肩和頸痛得受不了,腰脊也挨了一記重擊,脊骨像要散裂啦!

  三四十步外隱伏在竹林下的四名箭手,終於看到這位仁兄身後的人了。

  是晁凌風,青衫與這些穿勁裝的人不同,一看便知敵我,雖則他貼在中年人身後不易看清。

  四箭手不敢放箭,怕傷了自己的人,但不敢不衝去救應,四張弓拉半滿,急步向前接近。

  其他埋伏在後面的箭手仍然隱伏,但有兩個灰衣中年人飛掠而來。

  「救……命啊……」被制的中年人,叫聲刺耳驚心。

  「不要放箭!」到得最快的三角眼中年人沉喝,隨即向前超越:「候命行事。」

  「哈哈!箭能射透人體,你們真該不顧一切發箭的。」晁凌風大笑著說。

  「咦!你是……」三角眼中年人吃了一驚,在兩丈外止步。

  「哈哈!不要說你不認識我晁凌風。」晁凌風大笑依舊毫無所懼:「你老兄身上,一定藏有見不得人的鬼面具,你們的底細,晁某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了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你們是柏大空暗中佈置在武昌附近的神秘爪牙,你閣下的地位,比神針玉女冷香仙子高一級。上次在下落在你們手中,柏大空知道在下不是冷劍那些人的朋友,也不是天絕谷的人,所以要逼在下投效,這筆賬在下要和你們算一個清楚。」

  「在下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。」三角眼中年人明顯地否認身分:「放了敝同伴,在下要秤秤你這小子的斤兩!你在鸚鵡洲出盡了風頭,名動江湖,不至於是挾敝同伴做人質,與在下逞口舌之能的人吧?」

  晁凌風瞥了左右的四名箭手一眼,四張弓已拉滿,四支箭隨時可能離弦,三丈距離速度絕非肉眼所能看清閃避的,放了人質後果可怕。

  他推著人質向前邁步,虎目中神光乍現。

  「好,人給你。」他突然將人向另一名灰衣人推出,但見人影一晃,便已到了三角眼灰衣人的身後。

  「該死!」三角眼灰衣人扭身就是一掌拍出。

  徹骨奇寒且挾著腥風的掌勁,如怒濤般向他湧去,足以在丈外傷人,掌上的功力駭人聽聞。

  他雙掌推出,硬碰硬來一記推山填海。

  「腐骨誅心掌!你這狗東西才該死。」他的身形加速衝進。

  陰腥寒臭的無情掌勁回頭反奔,似乎勁道增加了三倍。

  雙方的內勁接觸所發出的怪異音爆聲,也提高了三倍,聲勢駭人聽聞。

  「呃……」三角眼中年人倒飛出兩丈外,摔倒時噴出一口鮮血,方砰然著地,右手軟綿綿像是骨碎了。

  同一瞬間,另一名灰衣人剛抱住撞來的人質。

  「放箭!」這位仁兄情急厲叫。

  不妙,晁凌風兩掌得手,正向這位仁兄衝來。一閃即至,近身。

  箭手的精神太過專注,聞聲發箭,反應出乎本能。

  事先箭本來就一直追隨著晁凌風移動,哪能分心留意其他的人?

  因此發箭離弦,自然而然是隨晁凌風移動的身影發射的,應聲而發有如電光流火。

  晁凌風的目的,就是吸引箭手的注意力追隨著他。

  一衝之下,人不進反向上升,飛騰而起!

  來一記快速美妙的後空翻,倒翻兩匝,四支箭間不容髮地從他的腳下交叉飛過,向抱著同伴的灰衣人集中。

  身形還在空中,已取出插在腰帶上的一把尺長樹枝,雙手一分,樹枝呼嘯著分向四名箭手破空飛射。

  晁凌風的身形這才翩然飄落。

  「王八……蛋……」抱著同伴的灰衣人狂叫,向箭手叫罵。

  四支箭有三支分別貫入兩人身上,兩人仍然抱持著摔倒在地上掙命。

  四箭手也狂叫著扔弓摔倒,樹枝貫入胸腹半尺以上,鐵打的人也受不了。

  晁凌風一腳踏住一名箭手的手肘,取下背著的一壺箭自己背上,拾起弓略一試力,仰天發出一陣震天狂笑。

  埋伏的人躲不住了,分水犀與其他四組共有十六名箭手,紛紛現身向這面慘叫連天的地方趕。

  狂笑聲也令這些箭手們心驚膽跳。

  小徑從屋左繞過,屋後是通往洲南的一帶住宅,也是前往府城的路徑。

  箭手們前後埋伏,希望冷劍那些人離開農舍之後加以射殺,不管是哪一面,都是死路一條。

  屋後埋伏的人,不知道屋前的情勢,反正聽到慘叫,以及渾雄的狂笑聲,知道已發生不可逆料的變故。

  埋伏襲擊的希望已經落空,由另三名灰衣中年人率領,急急向屋前起來。

  來得急切,忽略了躲在田埂內的景姑娘。

  屋前的情勢,已不可收拾。

  晁凌風的箭術,比箭手高明多多,隱身在樹後,迎著蜂擁而來的十餘名箭手,穩定地以連珠箭襲擊,箭到人倒。

  片刻間便射倒了三分之二,能衝近至三十步內用箭反擊的人,還不到兩成。

  終於有人看清了他的面貌,這才知道碰上了煞神。

  「那是晁凌風!」不遠處躲在一株柳樹下的分水犀驚怖地大叫,壓下了中箭受傷者的痛苦叫號聲。

  已經超越到屋前面的後一批策應的人,急如星火中聽清了分水犀的大嗓門,像是挨了一記霹靂,腳下一慢。

  後面來了死神,景姑娘悄然暴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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