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冷劍飛鶯 | 上頁 下頁 |
八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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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片刻,他已經失去活動能力,奇痛擊倒了他,冷流起自心底,他開始抓住左肩發抖了。 「不要在一起。」飛燕伸手示意,阻止春蘭接近雙劍聯手:「我對付得了他。」 「很聰明。」老魔逼近至丈五六獰笑:「老夫的暗器,人愈多威力愈大。該死的小賤人,你為何找老夫?先說給老夫聽聽,老夫看看該怎樣處治你。」 「等本姑娘擒住你之後,再告訴你詳情。」 「那恐怕太晚了,你最好現在就說,因為你不但擒不住老夫,而且要死得很慘。」 「真的呀?」飛燕陰陰一笑。 「你以為你可以躲得過老夫十二枚……十一枚蜈蚣毒鏢的襲擊?」 「試試啦!不試怎知?」飛燕拔劍出鞘,神色從容:「本姑娘如果沒有把握制你,怎敢向外聲稱要捉住你問口供?所以……」 「嘿嘿嘿……」老魔獰笑:「你倒是把老夫的興趣引起來了,吹牛沒有用,你不可能逃過老夫的蜈蚣毒鏢攢射,老夫真捨不得一下子就擊斃你。你說吧!老夫一定會據實回答你的問題。」 「記得七煞書生嗎?」 「哦!那小子不錯。」 「他曾經在東湖,親見你與一個神秘的蒙面人打交道,不錯吧?你是那蒙面人的走狗?」 「天殺的!那小子真該把嘴巴縫上,以免禍從口出。他告訴你了?」 「他告訴了北雷,北雷招出來了。」 「混蛋!他兩個……」 「你還沒回答。」 「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,老夫拒絕回答……」 黑影一閃,便近身了。 蜈蚣毒鏢以巧取勝,會折向,會借力迴翔,會崩裂傷人,宜遠攻而不宜近發,近發便無從發揮長處,而且自己也可能被波及受傷。 老魔只顧神氣地鬥嘴,忘了飛燕說過有把握制他的話,發覺不對,已來不及退閃了,只好全力雙手齊揚,把蜈蚣毒鏢當作普通暗器使用,向壓來的黑影揮出同時暴退。 飛燕今天穿了黑勁裝,燕子是黑色的,外面披了黑綢披風,所以像是黑影迎面衝來。 披風一抖,黑色的人影一閃即沒,卻從另一側出現。 兩枚蜈蚣毒鏢斜飛而出,失去折向迴翔的功能,直飛出四五丈外去了。 春蘭在旁也雙手齊揚,兩把霸道的絕魂小銀梭,閃電似的向老魔飛射。 老魔知道厲害,不敢接這種也會爆裂的小銀梭,向下一挫,斜向飛掠兩丈外。 很不妙,黑影入目,幾乎撞上了側射而至的飛燕。 蜈蚣毒鏢由於造型特殊,缺點也多,不易在匆忙間取出立即發射,就是缺點之一。 老魔心存必勝的念頭,認為兩枚已經足夠派用場,所以雙手各握一枚。 這時變化太快,飛燕的身法也快得不可思議,想再取鏢已經來不及了,接觸太意外啦!劍虹已電射而至。 「打!」老魔百忙中怒吼,右掌拍出,無儔的劈空掌力,排山倒海似的向黑影湧去,同時借勢挫退,疾竄兩丈外,猶感到徹骨的劍氣在體。 飛燕的劍勢,被雄渾的掌勁阻了一阻,身形一頓,真無法衝破老魔可怕的掌力。 春蘭的另兩枚絕魂銀梭,及時再向老魔飛去。 老魔顯得手忙腳亂,再斜躍三丈,幾乎被一枚絕魂銀梭擊中左腰。 「老夫沒空,後會有期。」老魔知道討不了好,碰上了勁敵,對付身法太快的人,蜈蚣毒鏢威力有限,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! 餘音裊裊中,老魔已鑽入竹林逃之夭夭。 彼此功力相當,暗器都霸道,追一定會吃大虧,所以飛燕不敢追入濃密的竹林。 這種竹林不是楠竹,也不是金竹,所以林下滿生蔓草荊棘;楠竹和金竹林,是不會滋生其他草木的。 「糟!」姑娘跌腳叫。 「救……我……」蜷縮著、痛得死去活來的無雙秀士在聲嘶力竭狂叫。 「我……我沒有解藥……」飛燕躍近焦灼地說:「季兄,誰……誰有相近的解藥可……可以救你?」 「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哎唷……」 「我先點你的昏穴……」 「不……不行,那……那點了就完了……」 「可是……」 「小婢背他進城求醫。」春蘭拾回銀梭走近說。 「恐怕來……來不及了。」飛燕心亂如麻。儘管她有點討厭死纏不休的無雙秀士,畢竟對方並非惡意,一片癡心是可以原諒的。 「在這裏等也是枉然,小姐。」春蘭並不顯得焦急,可能對無雙秀士沒有多少好感:「據小婢所知,好像晁公子有老魔的解藥。就算把這位姓季的救至府城就醫,也不可能有高明的郎中能救治他。」 「快去找晁爺。」飛燕心中略寬:「他一定還在這附近,你把季公子背上。」 「好的。」春蘭順從地說,背起鬼叫連天,不住嘶叫掙扎的無雙秀士,手上用了勁,上制手下控腿,減少無雙秀土掙扎的力道。 飛燕動身時,發出一聲嬌嘯,召集走散了的三位侍女,要侍女們有所發現須立即發信號招呼。 *** 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;人倒起霉來,禍事真會接二連三臨頭,躲都躲不過。 西雨這次居然時來運轉了,被晁凌風捉住,無意中逃過一場大劫,逃過冷香仙子與神針玉女滅口的毒手,看來真的霉運快盡,鴻運當頭啦! 可是,這一劫還沒度過呢! 他是玄門術士,對劫數的事十分迷信,大難當頭,假使沒碰上貴人救星,很可能過不了這一劫難。 他的內功火候很不錯,雖說還沒修至爐火純青境界,但用真氣自解穴道諒無困難。 但是這一次,他卻解不了晁凌風所制的雙期門和七坎穴的禁制,甚至想凝聚真氣也力不從心,更不必說以先天真氣自解穴道了。 他唯一的希望,是晁凌風被飛天蜈蚣宰了。 當然他心裏也明白,這是奢望,奢望是會落空的,飛天蜈蚣根本就怕定了晁凌風,但仍不想放棄這唯一的希望。 飛天蜈蚣假使沉得住氣,在屋子裏用蜈蚣毒鏢偷襲暗算,也可能成功有望呢! 焦灼中,他聽到了腳步聲,本能地心中狂跳,渾身發冷,勉強轉動發僵發麻的頸脖,循聲注視。 「謝謝天!不是晁小狗。」他心中狂喜地叫。 是一個英俊神氣的年輕人,穿了華麗的藍緞袍,腰懸長劍,傲世的神情刻劃在臉上。 「請救我!」他大叫,大概他這一輩子,是第一次向年輕的小輩求援。 年輕人站在他面前,氣傲天蒼的氣概極為引人反感,但這時的西雨,已經無暇在對方的神色上挑剔什麼了,有求於人,哪能再計較這些? 傲然的冷笑出現在年輕人的臉上,俯視著他像一個主宰生死的神。 而凌厲的眼神,卻透露出食人魔似的怪光。 不管是神是魔,都令人害怕。 「你怎麼在這裏?」年輕人陰森的眼神與充滿兇兆的語氣,的確令人毛骨悚然。 「你……你認識我?」他並不太感到意外,雖則他已經不穿道袍,但相貌未改,對方認出他的身分,該是平常的事。 而認識天下四大魔君的人太多了。 「在下當然認識你行雲丹士西雨。」年輕人傲然地說,冷笑更陰森了:「誰把你擺平在這裏的?」 「你是……」 「在下姓葛。」 「我看你怪神氣的,定然是內外兼修的武林新秀。」 「不錯。」年輕人傲然拍拍胸膛。 「內家先天氣功到家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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