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神刀太保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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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久許久,唐青松才經過這裏,這裏沒留下搏殺的痕跡,他怎知道這裏曾經是終結公孫少堡主的鬥場? 繞城到達雙口莊,已是近午時分。在莊南的一處空地裏,找到在該處向莊口眺望的妙劍。 「老哥,可曾看到公孫少堡返回?」他也在樹下席地而坐,盯著不時有人走動的柵門觀察。 「沒看到有人返回,只看到九個人急匆匆向南門走了,可能是前往善後的人,報信的人比我先到。」妙劍及軒轅丘動身時,威麟堡派回報兇信的人已先走了許久,只是憑經驗估猜,實情無法知悉:「你沒跟上那混蛋?」 「沒有,逃的人一定比追的人快。這裏有何發現?」 「我向莊民們打聽到一些動靜,留守的只有十幾個人,走了九個,留下的不超出十個人。旗號都收起來了,偃旗息鼓,已知道損失慘重無能為力,停止一切活動,不再構成咱們的威脅啦!」 「那我們就不能進去掃庭犁穴了,那混蛋不在,我們不能拿他們的爪牙出氣,師出無名。」 「那你打算……」 「到莊後討食物,等待。」他拍拍肚皮:「早餐不曾入口,肚子鬧餓荒,午餐後再等一個時辰,小混蛋如果不回來,咱們回城落店。下一步,該是等玄武門了斷啦!」 「不,我認為必須在這裏,等那個小混蛋回來,先了斷這件最重要的事,再言其他。」妙劍反對回城落店,不想半途而廢:「如果不能打鐵趁熱斃死了那小瘋狗,他再糾集狐群狗黨舉劍哀嚎含冤負屈,天下俠義道人士將把你看成公敵,你哪有好日子過,務必在這裏解決他,你我是有理的一方。」 「但……他目下處理死傷的事……」 「那是他的問題,不是你我的。」妙劍堅持:「離開這裏,就不能理直氣壯找他了。總之,咱們在青松寨所招惹的麻煩,一定要在新鄭徹底了斷,以免夜長夢多以後禍患不已。江湖五毒、黑龍幫、彌勒教,全因為你表現傑出,總算不再有後患。剩下的只有威麟堡和玄武門,咱們有能力徹底了斷,不能半途而廢。還有……」 「還有什麼?」 「那個自稱黃如玉的玉女,可能真是一條毒蛇……」 「不要提她,好嗎?」他嘆了一口氣:「君子絕交不發惡聲,畢竟她並沒反臉成仇付諸行動。」 他不想說出與黃如玉最後見面的經過,事實上已經反臉成仇了,黃如玉可怕的神情,想起來就感到渾身不自在。三界神巫是黃如玉的人已無疑問,他和妙劍幾乎死在妖巫的夜襲下,如果讓妙劍知道實情,肯定會怒火焚心找黃如玉算賬。妙劍一直就把黃如玉看成威脅,仇視的態度處處表露無遺。 「你如果一直就放不下,將來一定會後悔。」妙劍悻悻地說:「你去莊後找食物,我負責監視,最好連晚膳也準備妥當。小畜生很可能並沒離開軒轅丘,晚上一定會回來指揮善後事宜。」 「到時候再說吧!」他仍採逃避的心態敷衍。 一陣好等,眼看將要夕陽西下,威麟堡佔據在莊口的那家民宅,活動的人影更稀少,像是停止活動,辦事的人都不在了。 遠在軒轅丘處理大批屍體和傷者,需要投入大量人手,目下死傷的人,比活著的人多兩倍。處理必須避免官府介入,一旦被官方發現查辦,將是另一場大災禍。幸好出事現場遠離縣城,治安人員也受到關照懶得理會。留在指揮站的人即使全數派出,人手仍嫌不足。他兩人情況不明,只能眼巴巴地枯等公孫少堡主現身。 爪牙們等得更為心焦,根本不知道主人目下在何處。 唐青松等得心中冒煙,失去耐性不願再等了。 「我摸進去抓一個人要口供,看他們在弄什麼玄虛。」他立即付諸行動,準備乘暮色潛入:「如果那混蛋留在軒轅丘不回來了,你我豈不是白費工夫?」 「的確可疑。」妙劍也感到不耐:「也許從北面溜走了呢!我在外策應,小心了。」 「我盡快撤出來,放心啦!」 暮色四起,家家忙著收拾,正好乘亂潛入。在他來說,可說輕而易舉。 他像個幽靈,躲躲閃閃直趨農宅的後院,越牆而入無聲無息。農舍的一家老小被趕至內院住宿,正屋與前院由威麟堡的人佔據,不許農宅的人越界。 他從右側的偏院潛入,首先發現正屋的後院門站著一名警衛,像是負責阻止後院農舍的人接近,悶得無聊倚在門框上哼小調。 除了硬闖,他無法通過那座後門潛入正屋,別無通道。小院子一覽無遺,難逃警衛的監視下。 凝神傾聽片刻,門內沒有聲息,不見有人走動,大概裏面的人都在前廳活動準備晚膳,難怪不見有動靜。 突擊警衛很可能引起騷亂,但擄走警衛不需深入偵查,襲擊的成功率最大,抓了就走快速脫離,性質與奇襲相差不遠。 他蛇行繞過後進的廳門,後廳燈火幽暗,只有兩個鄉民在廳中低聲交談,話題是猜想強借屋舍的人,到底是何方強梁。 他拍拍半掩的廳門,故意引起兩鄉民的注意,轉身大踏步往對面正屋的後門走,表示他是從後廳出來的人。小院子幽暗,沒有懸院燈,倉促間,不可能分辨來人有何異處。警衛反應甚快,站直跨出兩步。 「不許過來……」警哨沉喝,毫無戒心,把他看成是後廳出來的宅主人。 他已經到了院子中心,本來應該走兩廊的。警衛沒留意,他為了方便所以走院子,到了中心他已贏了一半。 身形微挫,再進兩步突然疾掠而上,像是突然幻沒,一閃便到了警衛身前。警衛連人影也沒看清,便被短戟勾住了脖子,向前一衝,耳門便挨了一劈掌,立即昏厥。 將人扛上肩,跳登右廂的瓦面。下面,傳出鄉民的狂叫有賊喊聲。 *** 警衛高大魁梧,剛被弄醒,就被一陣拳腳打得天昏地黑,口被布巾勒住,只能咿咿唔唔叫喊,共打昏了三次,終於成了快斷氣的綿羊,渾身癱瘓一息奄奄。 「我要口供。」唐青松把大漢按在大樹下,臉部陷入荊棘叢,有幾根刺已扎入臉頰,作勢要向下按:「從實招供,放你一馬;撒謊,你將變成一堆爛肉。」 「放……放我一……一馬。」大漢心膽俱裂,語不成聲:「我……我只是一……一個隨從,傳信兼馬夫……」 「很好,問你再回答。」一旁的妙劍,一掌劈在大漢的腿彎上:「少堡主在何處?」 「誰也不知道,大總管正派人找他。」大漢不敢不答,臉頰已脫離尖刺,說話不再結結巴巴。 「他失蹤了?」 「大……大概是吧!」大漢不敢肯定。 「接手司令的人是誰?」 「內堡管事公孫洪,少堡主的堂叔。」 「他在何處?」 「在北門外十賢祠,正在和玄武門的人周旋。」大漢有問必答,保命要緊:「唐老兄,你應該幫助我們對付玄武門……」 「去你娘的!我又沒發瘋。」唐青松把大漢摔倒在地:「要不就是你瘋了。」 「我們已邊查出,那晚本堡的人在客店襲擊,失敗丟失了兩個人,落在玄武門手中。你有一位住在鄰房的同伴,也被玄武門擒走了,你能棄朋友於不顧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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