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神刀太保 | 上頁 下頁 |
八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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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唔!好像不是鬼女人的同夥,並沒跟去暗中策應。」僕婦解開腰裙,捲成一束塞在腰巾上。 「所以應該不會來打我們的主意,事實上他們正像躡鼠的貓,正逐漸接近;他們沒有接近的必要,除非已經知道我們的底細。」趙姑娘佩上劍,立即從淑女變成女英雄,氣勢與風華完全變了,外形與黃如玉的女強人形象相同,但似乎缺乏黃如玉那種傲視群倫的英氣,依然保留了幾分淑女的風華。 「這兩個人應該看到,那鬼女人和我們打交道的經驗,也應該知難而退,不可能繼續像躡鼠的貓,向這裏接近。」侍女從一隻革袋中,取出一條兩尺長的錦囊,插掛在腰帶上。 「世間有些事不可能發生,不應該發生,但卻千真萬確地發生了,所以任何不可能的事都可能發生。小心提防,是全身保命的不二法門。我敢打賭,這兩個人一定會來找我們的。」趙姑娘重新坐下品茗:「靜觀其變,要有耐心。我感到迷惑,這兩個人,會不會是神刀太保與妙劍?如果是,他們應該跟在鬼女人身後離去的,沒有向我們有耐心地潛行接近的理由呀!他們的敵人是玄武門,難道把我們看成玄武門的人?」 「如果把我們當成玄武門的人,他們早就溜之大吉啦!」僕婦說:「自始至終,他兩人一直就在逃避,碰上玄武門的人就一沾即走,連家當也丟掉脫身第一,天知道何年何月,他們才能在江湖闖出一番局面。剛出道便樹了許多強敵,那有什麼前途可言。」 「他真該加入黑龍幫或彌勒教的,在江湖單打獨鬥凶多吉少。如果他聰明,立該見機與玄武門套上交情……」姑娘語音突然中止,挺身而起。 「怎麼啦?」侍女發覺主人神色有異。 「聽,左面的蟲聲有異。」 彩棚位於草坪中央,坪呈不規則的多角形,左面百步外是黑沉沉的樹叢,在朦朧的夜色下,現身向彩棚接近無法遁形。 四野蟲聲唧唧,分佈相當均勻。這時如果留心傾聽,便可發覺左面的蟲聲有了變化,聲浪比其他方面的少了些,而且紊亂。 黑霧突然在五十步外湧升,突然幻化成黑球,隨即變成黑柱飛衝而來。 幾種令人汗毛直豎的鬼哭聲和風聲,隨黑柱傳到,像是黑柱被狂風所颳,飛快地撞來,眨眼即至。 「佈陣!對付妖術。」趙姑娘急叫,衝出棚外雙袖一張,大袖旋處罡風乍起。 四保鏢與四僕婦侍女,兩翼斜張。保鏢的左手,有一張兩尺長尺二寬的小盾牌,右手刀蓄勢待發。保鏢的左側稍後兩步,是一位僕婦或侍女,左手有一柄九合金絲織成的兩尺長,徑亦兩尺的小鐵傘,傘柄粗約徑寸,柄尖可看到尖亮鋒刀,小指粗的洞孔藏有玄機。 一男一女為一組雁次列陣,尖端由趙姑娘獨當一面,迎向飛撞而來的黑柱,在風雷俱發異聲懾人中,雙方對進瞬即接觸。黑柱突然一分為二,黑霧猛然迸發無數鬼火,各種鬼哭聲增強一倍,像要把聽到的人震裂腦門。 黑柱突然向下猛然下沉,貼地急分,瞬即遠出三丈外,像流光般飛逝在遠處。 幾種怪異的、可發異嘯的光芒形暗器,被一傘一盾所擋住,發出異鳴一崩而散。傘和盾擋在趙姑娘身前,一男一女移位反應之快極為驚人,在瞬間形成保護網,有效地保護主人免受傷害。 這行將接觸的前一剎那,四男四女不但發揮了堅強的防衛力,而且發揮了可怕的攻擊力。要不是黑柱在進前一剎那見機撤走,可能走不了。 四位男士每人發射了三枚青磷毒火彈。 四位女士的小鐵傘,其實是一具單弩,各發出一支可在近距離力貫重甲的弩箭,威力可遠攻百步的目標。 勁弩與青磷毒火彈,都是破妖術的有效利器。 黑柱散為輕煙,毒火彈的綠煙在草叢中燃燒。 「他兩人居然會妖術。」趙姑娘驚呼:「該死的!如果不是在空曠處,我們將損失不輕。不能追,須防他兩人再來撒野。」 「哦!人影無法看清。小姐認為他們是神刀太保和妙劍?」用傘保護主人的侍女,一面檢查傘一面問:「他們沒有無緣無故,便向我們突襲的理由呀!」 「也許他們知道我們的底細。」收刀的保鏢另有看法,一面察看盾面與暗器接觸處所出現的痕跡:「是棗核標一類暗器,用扔手法發射,所以勁道極為猛烈。哼!他們志在殺人。」 「我會回報他們的,哼!」趙姑娘恨恨地說。 彩棚恢復原狀,燈光的光芒比先前更明亮,在荒野中,呈現極為詭異的氣氛。 這一帶是列為保護區的部分古都城廢墟,丘陵起伏林深草茂,白天也罕見有人活動,夜間更是獸類出沒的獵食場,形容多鬼怪妖魅出沒的鬼蜮,不算誇張。今晚在這一帶出沒的人,就不是正常的人類。 *** 兩個穿黑長衫,戴僅露出雙目頭罩的人,藏身在林緣向燈火處張望,可看清彩棚內的動靜。 「這些男女的武功與反應,皆超人一等,如果無法秘密接近至二十步內發起攻擊,奈何不了他們。」那位身材稍高的人,低聲向同伴說:「這是一群組織嚴密的男女,每一個男女都可名列第一流高手。奇怪,江湖上好像沒聽說過這些人,他們到底是何來路。」 「不知道,反正非常厲害。」同伴搖搖頭。 「我得再試一次。」 「划得來嗎?」 「如不先加以試探,怎知有些什麼人在這附近活動?他們妨礙我們,不摸清底細會吃虧的。如果白天碰上了,發生衝突後果相當嚴重……」 身後突然傳出一聲輕咳,打斷了這人的話。 兩人倏然轉身,雙手徐徐外張戒備。 是一個穿灰色長衫的佩劍人,黑夜中難以分辨面貌。 「你們用偷襲的手段探底,太過分了吧?嘿嘿嘿……」灰衣人用責備的口吻斥責,陰笑聲直震腦門,雖然陰笑的聲浪其實並不大。 「該死的東西……」兩人同聲叱罵,也同時出手,四隻大袖齊揮,罡風似風濤,枝葉紛飛,異味四散。 「去你的!」灰衣人沉叱,也雙袖齊揮。袖風強烈一倍,六股袖風一合,像是颳起一陣猛烈的旋風。 人影三分,枝葉在旋風中飛舞而起。 「咦!」為首的黑衣人被反震出兩丈外,倒退出林外的草叢,幾乎摔倒,吃驚地拔劍出鞘:「像是拂雲袖,你是誰?」 嗓音怪異,似乎不像人聲。也許是氣機受損岔了氣,與先前的嗓音不同。 先前的嗓音本來就有點怪,現在顯得更怪異。 「你管我是誰?」灰衣人其實也退了近丈,背部撞及一株樹幹,一閃之下便逼進返回原處:「你們用炭粉隱形術突襲裝神弄鬼,似乎頗有道行。好!老夫讓你們全力施展,看你們還有些什麼神通。拂雲袖不能抑制可破內功的暗器,你們利用隱形術發射暗器威力倍增,來吧!老夫要看你們還有些什麼法寶,打!」 聲出,袖揚,風雷再起。 兩人突然化煙而逝,不想和袖功可怕的灰衣人糾纏,對方口氣托大,又有超人的武功做後盾,避走是上策。 「休走!」灰衣人大喝,但並沒追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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