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虎風雲榜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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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早眼線發現他們在藍靛廠,後來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失了蹤,似乎這小狂徒有了警覺,知道被我們盯了梢。屬下總覺得他們玩得太過火,再這樣鬧了下去,很可能會連累到我們。」 「我想,他們不至於再闖進鎮國府了,今早御林上直軍已進駐鎮國府,先進駐的有八名大漢將軍,前衛帶刀官十員,帶刀叉刀圍子手一百二十名。」楊一鳴是西城指揮治安首長,所以打聽得一清二楚。 「那可不一定哦!」飛虎尹豪顯得憂心忡仲:「誰攔得住百了刀這種飛行絕跡,來無影去無蹤的超等高手中的高手?」 近室門把守的一名警衛,突然發現老卒出現在身側,吃了一驚,密室怎麼可能有外人進入? 剛要出聲喝問,老卒已一掌劈中警衛的耳門,再同時虛空一掌按出,另一名警衛也倒地了。 「不錯,沒有人攔得住我百了刀。」老卒拖了兩個昏厥的警衛入室:「你這裏也不例外。」 「百了刀……」六個人同聲驚呼。 「你……你怎麼把警衛打……打昏了?太過分吧!這裏從來沒有人禁止你往來呀!」飛虎尹豪驚叫,警覺地擋在公案前,手按上了雁翎刀柄。 「是嗎?你知道我不會任意在你這裏出入。」周凌雲掀掉老舊風帽,露出本來面目:「但今天,我非來不可,看到底是誰做得太過分。」 「你是……」 「安仁侯,我要求解釋。」 周凌雲直逼至飛虎尹豪身前,伸手可及。 今天,他身上沒帶刀,飛虎尹豪如果拔雁翎刀在手,很可能給他一刀,一了百了。 一近身,想拔刀的機會消失了。 「解釋什麼?」飛虎尹豪代安仁侯質問。 「昨晚你們出動了十二隊人手,沒錯吧!」 「是的。」 「為何發動時大聲吆喝,高叫百了刀來了?」 「這……是為了借你的聲威呀!這樣……呃……」 周凌雲毫不客氣地給了對方一耳光,左手探爪待發。 「混蛋!」他虎目彪圓,殺氣騰騰:「全城的高手密探,都奉有密令計算我。安仁侯,你,給我牢牢記住,我報復恩將仇報的手段,將會讓你做噩夢。」 「周壯士,請聽我解釋……」安仁侯焦急地叫。 「不聽不聽不聽!」他怒吼:「假使我打聽出有將我列為叛逆緝拿的事情發生,我會毫不遲疑地把你們的計謀公開抖出。你最好早些利用權勢,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。我再鄭重警告你,我百了刀說話算數。告辭。」 「壯士請留步……」 他的身影已經消失,白叫了。 「又得用斷然手段了,還來得及。」 飛虎尹豪喃喃地說,鷹目中殺機怒湧。 *** 城東的通惠河,是漕舟入城的唯一水道。自大通橋至張家灣漕河口,這六十里地共設有三十八道水閘。 大道在河北岸,直抵通州,沿途村落甚多,貧富懸殊,民情複雜,經常有小股的盜匪出沒,搶劫河上的舟船。 這是說,這一帶是藏匿的好地方。 搜尋百了刀的人,將注意力放在西郊白雲觀一帶。 但有心人例外,高明的經驗豐富眼線,可不願在西郊浪費工夫。 雖則百了刀在京師活動期間,一直以西郊為活動中心,而且半公開地暴露住處,應該到西郊搜尋。 周凌雲也有眼線幫助,移動範圍擴大,從北郊移至東部,而且走的相當遠。 他已經察覺出危機,白天不再露面,圖謀他的人來暗的,他不得不小心。當初鬼神愁不幸死在身邊,便是對方來暗的所造成的傷害。 天剛黑,河邊大官道旁星羅棋佈的小農舍,早已不再有人走動。雪化期將屆,冰凍的原野,有些地方已不再是白皚皚的平原。 通惠河也叫大通河,最大的水源是從玉泉山流入城裏的御河供給的,冰已經出現裂隙,有地方已經可以看到潺潺的水流。 一個灰影從河對岸踏冰而渡,輕靈地接近距河最近的一座小農舍。 屋角突然閃出一個灰影,劈面撞上了。 「且慢動手!」接近的灰影悅耳的女性嗓音,打破了四野的沉寂。 「等你對岸那些人到齊之後再動手,是不是?」現身的灰影是周凌雲:「你膽子不小啊!是找我呢?抑或是來找你表弟小龍?」 「找你。」接近的灰影是文心蘭。 「我雖然管了你們的家務事,但解決的機契不在我手中,你找我算是白費勁,小龍一直就想找機會把你揍得半死,你想找他也是白費勁。唯一化解之道,控制在那個什麼瀟湘女神手中。」 「我哪配管長輩們的事?」文心蘭女霸的氣勢消失無蹤,語音柔柔地,這才有女性的風情:「我找的是你,希望你我能平心靜氣談談,再就是向你討回我的彩虹劍。」 「呵呵!你想得美妙。」周凌雲大笑:「簡直妙想天開,我會把寶劍還給你,讓你砍我的腦袋?平心靜氣談談,能談什麼呢?」 「你怕我?」 「怕你埋伏在河對岸的人,十來丈的河,眨眼即至,是嗎,怪的是你們不發動突襲,只派你一個人過來作說客,有何陰謀?」 「沒有陰謀。」文心蘭泰然地說:「雙方的消息都靈通,而且雙方都有意吸引對方,各懷機心。突襲是不會成功的,事實上你已經知道人從何處來,早有準備恭候來人襲擊了。」 「似乎各有打算,雙方都把對方的行動料中了呢?」 「事實如此。我找你談,希望能避免兩敗俱傷的結局。不請我進屋子裏取暖嗎?外面冷得很呢!」 「請,我是很好客的。」周凌雲領先便走,毫不介意文心蘭跟在身後下毒手:「話先挑明了說,你埋伏在對岸的人如果有所舉動,你的安全自己負責。」 堂屋裏有兩盞菜油燈,挑起燈蕊,光度倍增。沒設有火盆,屋內並不比屋外溫暖。 「請坐。」周凌雲在八仙桌的東首長凳坐下,笑吟吟地說:「燈下看美人,你把屋子裏的寒氣驅走了。」 「我本來就不醜。」文心蘭笑容可愛極了,也難免流露出矜持自負的神情:「至少,我比俞柔柔出色些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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