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龍虎風雲榜 | 上頁 下頁 |
六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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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事實證明百了刀果然在貴堡的神功絕學中栽了,你們將他追入黛園,功敗垂成,本盟正式出面對付他,諸位……」 「你給我閉嘴!」八荒獅怒叫:「老夫與黛園或者百了刀的恩怨,沒有追究的必要,與貴盟更無關連。閣下,少來惹我,知道嗎?」 「東方堡主,凡事皆好商量。」為首的人仍然笑吟吟地說:「事已臨頭,身不由己,黛園不會放過你,百了刀也不會干休,唯一自保的良策,是聯合各路豪傑結成強大的同盟……」 「廢話連篇,滾到一邊涼快去。」八荒獅不耐地叱喝,舉步便走。 為首的人臉一沉,笑容消失,冷哼一聲。 「東方堡主,不要固執。」這人伸手虛攔:「在下將利害分析給你聽……」 「滾開!」八荒獅怒叱。 「閣下……」 八荒獅巨掌一伸,撥向虛攔在身前的手。 這人哼了一聲,伸出的手突然變成鐵灰色。 八荒獅眼神一變,巨掌接實,腥風乍起,勁氣四迸。 這人連退五步,臉色大變。 八荒獅也退了兩步,巨眼彪圓,虯鬚怒張。 「好高明的七煞奪魂掌,你是五鬼三煞兩鬼王的三煞之一,七煞奪魂諸葛光。去你娘的,回敬你一掌,你是什麼東西!」 七煞奪魂疾退三丈,不敢接掌,向天外神魔兩同伴一打手勢,疾退至農舍敞開的院門口。 「東方堡主,三思而行。」七煞奪魂仍示圖說服:「貴堡已捲入風暴之中,只有與本盟聯手,才能在風暴中自全,本盟等候閣下的答覆,後會有期。」 「咱們得準備應變,快與其他的人會合。」八荒獅匆匆地說,已知道情勢有點不妙。 「可能來不及了,本堡的人很可能已落在對頭的計算中。」凌雲金燕依然地說:「為了網羅羽翼,這些混賬東西會不擇手段任意而為,真得特別小心,趕兩步。」 各方面皆在網羅羽翼,各展神通,而仁義道德,絕不是網羅羽翼的最佳手段。 ▼第十九章 虎形人至尊刀 周凌雲與金牡丹,走的是另一條路,也就是俗稱的西山南道,是商旅往來的大路,遊西山的遊客,通常不在這條路上出現。 兩人泰然向東走,目的地是京城。 周凌雲不打算回孤雲別業,準備在京城附近找線索。 目下,他已有了追查的目標:虎形人。 謀殺鬼神愁的兇手,也必須盡快查出眉目來。 金牡丹十分興奮,對於他改變主意護送進城,認為是情感的表現,與俠義襟懷無關,而是患難相共之後所產生的兒女情懷。 因此,沿途表現得更為親暱,幾乎一直就挽住他的胳臂趕路,即使在途中碰上旅客也毫無羞態,不肯放手,一點也不在乎路人側目。 金牡丹本來就是一個叛逆性的女人,一個向世俗挑戰的女強人女殺手,一個行為不怎麼檢點的英雄。 因此,周凌雲並不介意她的反常行為。 再三平安度過兇險,金牡丹已經不再把可能再發生的兇險放在心上。 兩人在偶或有行旅往來的大道上趕路,佈滿沾泥碎冰的路面真有急不良於行。 「你為什麼要砍斷那人的手?」金牡丹終於提出她早就想提出的疑問:「那個東方家的女人不知感恩,不值得你再救她,何況她本來就是你的仇人。」 「你真笨哦!」周凌雲笑說:「你沒看出東方堡主夫婦,是前來尋找女兒的?」 「那又怎樣?」她似乎在賭氣。 「東方姑娘被擒投降,該是昨晚的事,她老爹顯然不知情,所以那兩個混蛋情急,想出其不意制住她,再迫令她老爹老娘就範,迫雄風堡的人全力對付我,屆時你我豈不是險上加險?」 她默然,舉目江湖,敢向八荒獅夫婦叫陣的人,真找不出幾個來。在老一輩名震天下的高手名宿中,八荒獅與凌雲金燕的排名都在前十名以內。她金牡丹的暗器固然非常霸道厲害,但在那些功臻化境的高手名宿面前,絕難獲得全力發揮的機會。暗殺,或許還有三兩分希望,她實在沒有勇氣與八荒獅面對面拼搏。 在厲魄高明面前,她就喪失了拼搏的勇氣,而八荒獅與凌雲金燕,不論聲威或真才實學,皆比厲魄高明高出多倍。何況,一正一邪根本不能相比。 在聲威遠播的真正高手名宿面前,交起手來心理的威脅,影響了勇氣和手腳的靈活,能發揮三成所學周旋,已經是非常高的機率了,有些人甚至會魄落魂飛,把所學的武功全忘啦! 「你對付得了他們,不是嗎?」金牡丹悻悻地問。 「不知道。」周凌雲坦然說:「你這種估計高下的方法,是不切實際的。生死存亡與普通的爭強鬥勝,所發生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,誰也不敢肯定勝負誰屬。東方纖纖說一刀換一劍,她說的是實話。」 「她真的能和你悉敵?」金牡丹臉上有不信的表情。 「半點不假,因為我根本沒有勝她的念頭。」周凌雲泰然地說:「勝之不武。那時,我確有避免與雄風堡結怨的念頭,一個江湖遨遊者,與太多的高手名宿結怨,很可能寸步難行,不是聰明的作法。 「喂!談一談你得意的殺手生涯好不好?我想,一定是很精采刺激,所以,你才樂此不疲。」 「我不想談這種犯忌的事。」金牡丹斷然拒絕:「我倒是希望知道你遨遊天下的英雄事跡。」 「鬼的英雄事蹟。」周凌雲大笑:「哈哈!你口中的英雄,事實上與英雄的真正意義,差了十萬八千里。你所認定的英雄形象,與我的認定是不同的。」 「你是說……」 「我們都不說,好不好?」 他不想作無謂的爭論,事實上一個賺血腥錢的女殺手,對英雄的認定必定與眾不同,與他的認定形象必定差了一大段距離。 此時此地,的確不宜談論這種雙方看法歧異的事。 金牡丹臉上的笑容仍住了,久久欲言又止。 「你對金牡丹的殺手行業有反感。」金牡丹終於忍不住低聲說。 「我說過不談這種事。」他的語氣中有不耐,虎目中冷電乍現,目光落在前面的一座歇腳亭內:「目下我所想到的,是趕快返城,好好洗個熱水澡,一桌好酒菜,以及一張溫暖的床,或者火旺的炕,睡上三天三夜好覺。」 金牡丹發現他的情緒有異,也將目光移向歇腳亭。她那略呈疲態的鳳目,突然湧現光彩。 他走在前面,沒留意金牡丹臉上的神情變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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