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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八


  八名男女在虎形人的怪嘯指揮下,立即四散而遁。

  堵在院門口的兩個巨人,也竄出院門外溜之大吉。

  農舍內部房舍甚多,人躲進內室,想以一個人的力量搜尋,並不比大海撈針容易。

  當他失望地出現在院子時,人早已走光了,連屍體也失了蹤。

  「我會找到你的,你這雜種難逃公道。」他向空寂的農舍憤怒地叫罵。

  ***

  乾坤一爪勾看不清下面農舍內所發生的事故,只隱約看到周凌雲在院門口,摔飛了兩個人,如此而已。

  主僕兩目迎著憤怒地大踏步向上接近的周凌雲,感到好奇和困惑。

  「發生什麼事故了?」乾坤一爪勾關切地問:「好像你曾經與不少人交手,對方是何來路?」

  「不知道是何來路。」他搖頭:「沈兄久走江湖,想必多見多聞。」

  「多少涉獵幾場武林風暴,也知道一些武林秘辛、江湖奇聞。」乾坤一爪勾頗為自負他說。

  「既兄可曾聽說幾個穿虎皮背心,戴虎頭面具隱藏本來面目,操江南口音的人嗎?」

  「這……穿虎皮衣的人確有幾個,但在下卻沒聽說過有戴虎頭面具的人,無常老兄的意思……」

  「下面就有這麼三個雜種,刀法非常了不起。」

  「這……結果如何?」

  「溜掉了,共有十三人。哦!神荼鬱壘兩個混球,沈兄可知道他倆的近況?」

  「這兩個江湖惡客,像是天不收地不留的孤魂野鬼,到處打抽豐混口食招搖撞騙,好像半年前在山西汾州附近鬼混,現在應該還在汾州,因為這期間,沒見到他們在別處露面。無常老兄問他們,有何用意?」

  「這兩個混球,在下面農舍扮把門人。我想知道,他們混到京師來到底替誰賣命。」

  「這我就不知道了。」乾坤一爪勾臉一紅,自負的神情一掃而空:「你老兄是說,被你摔飛的兩個人,是神荼鬱壘兩個惡客?」

  「是的,應該不會錯。」他肯定地說。

  「咱們一面走一面談,我會替你打聽虎形人的消息,我有不少朋友,也許能找出一些線索呢!」

  「那就有勞沈兄了,在下先行謝過了。」

  兩人談談說說,奔向黛園。

  ***

  高手名宿齊聚黛園,該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,與其盲人瞎馬似的四處奔波摸索,不如向那些高手名宿打聽來得實際些。

  投貼十分順利,把守外柵門的人僅查驗請帖,簡要地詢問隨後的人數姓名,便讓賓客進入。

  裏面是正式院門,六名門房收受請帖,登記姓名與隨從的姓名人數,便由一位健僕領路,將賓客帶至賓館安頓。

  自始至終,均不曾盤查賓客的底細真偽,似乎顯得鬆懈,毫無警覺心,與安排在外圍的嚴密警戒迥然不同。

  房舍甚多,不愧稱西山名園之一,真有五六十座各種型式的建築,僅內部的小型花園書堂,也有十餘處之多,陌生人進入,真難辨識身在何處。

  但走動的人卻不多,各處也沒見有警衛人員走動,容納三五百名貴賓也綽綽有餘,可知佔地之廣。

  到底在這十天中,有多少貴賓光臨,恐怕連園內的一般人員也不知其詳。

  每位貴賓擁有一間客室,另有安頓隨從的房舍。這是說,每位貴賓各自有安頓處所,並不住同一棟房屋內,形同隔絕。

  每一座客室有一男一女兩個健僕侍候,聽候使喚,招待頗為殷勤周到。

  周凌雲沒帶有隨從,健僕領著他穿堂越舍而走,不久便進入另外一座小院子中的幽雅客室。

  一男一女兩個健僕,早已在小廳堂相候。

  茶已沏妥,男僕行禮畢,領路的僕人先肅客就座,女僕隨即獻上熱騰騰的香茗。

  「小的先替大爺說明,這裏就是大爺的居處,是本園的聽雨軒貴賓室,今後大爺作客期間,住宿皆在此地。」領路的僕人在旁恭敬地發話:「負責照料起居的張三與王氏,大爺有事可以差使他們。」

  「哦!是不是禮該先拜會貴主人?」周凌雲感到疑雲重重,如此待客未免有失禮數。

  「敝主人必須在會期的前兩日趕回,按期得在大後天傍晚方能趕到。大爺安頓畢,可以隨意四處走動,除了敝主人的內院,任何地方大爺皆可散心,本園遊憩之地甚多,春季有不少王公貴人光臨呢!

  「大爺若要找其他貴賓談心,可命張三帶路前往,他知道所有貴賓的安頓處所,要不自己去找費事。」

  「這是說,在貴主人未返之前,不必請見貴園的執事人員了?」

  「不久,大總管郭學海郭七爺,會親自前來會晤貴賓的,其他的事,小的就不知道了。」

  「可以自由出園嗎?比方說,在下要到京城打聽朋友的消息。」

  「很抱歉,恐怕不行。」僕人欠身說:「會期前後共十天,這十天中許進不許出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糾紛,園外圍的警衛會客氣地請貴賓轉回。」

  「如果在下堅持出園呢?」

  「那就失去貴賓身分,不能再來了,除非大爺另有一份請帖。」

  「哦!我明白了。」

  「小的責任已了,大爺有事可找張三、王氏,他倆隨時聽候大爺吩咐,小的告辭。」

  「有勞了,謝謝。」

  僕人行禮告退,彬彬有禮,真不像一個卑下的僕人。

  喝完杯中茶,周凌雲的目光,落在一旁侍候的張三身上,心中疑雲更濃。

  張三年約三十出頭,像牯牛般健壯,生了一張樸實面孔,舉動沉著穩健,是屬於令人一見便生好感的人,給人一種可以信賴的印象。

  「張三,你知道在下的底細嗎?」他含笑問。

  「這裏是聽雨軒貴賓室,事先預定作為無常公子的居所。」張三恭敬地垂手欠身回答:「賓館執事派人將公子領來安頓,必定是無常公子大駕光臨了。」

  張三不但舉動沉著穩健,談吐更是不俗,可知黛園不但有大戶人家的氣派,一連一個僕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主人郭冠華必定是人中麟鳳。

  「你曾經見過無常公子嗎?」

  「不曾。」張三坦然說:「至於貴賓到底身分是真是假,不是問題。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  「宴會舉行時,也同時舉行演武大會,敝主人對所請貴賓的真才實學,所知極為廣博,屆時真假立辨,瞞不了人,公子爺的身分,不會是假的吧?」

  「呵呵!你不是說屆時真假立辨嗎?」他坦然大笑:「我可以獨自隨意走動嗎?」

  「是的,公子爺可以隨意走動。」

  「除了內院?」

  「內院有敝主人的內眷,公子爺不至於前往走動吧?」

  「當然不至於,畢竟於禮不合,不是作客之道。呵呵!我想前往走動也不知內院在何處,對不對?哦,這裏是聽雨軒,右鄰那座小院是……」

  「叫賞秋閣,秋日菊花似錦,那兒安頓一位女貴賓,來了三天了。」

  「女貴賓?她是……」

  「金牡丹吳華容。」

  「哦!名震江湖的女殺手女浪人,左鄰呢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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