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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六


  「打旗兒的先上,這是規矩呀!」千幻夜叉說:「他們已經把你看成鷹揚會的人,鷹揚會為了保持高階層人士的尊嚴,按例是由低階層弟兄打頭陣的。」

  「我並不想冒用鷹揚會的旗號,所以不希望他們把我當成鷹揚會的重要人物,以免他們疑神疑鬼,把仇恨算在鷹揚會頭上。必要時,我會讓他們明白我不是鷹揚會的人。唔!來了。」

  前面路有的樹林中,接二連三踱出七個人,果然有郎德馨兄妹在內,穿了勁裝佩劍掛囊,少爺小姐的形象一掃而空,成了不折不扣的武林男女。

  另五個是一僧、一道、一儒生,和兩個相貌猙獰高大如門神的人,一個挾了霸王鞭,一個挾了一把開山大斧,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,渾身橫練的高手。

  老道和儒生都佩了劍,古色斑斕是寶劍級的利器。和尚是戒刀,分量頗為沉重。

  郎德馨不再像是一個紈絝子弟,英氣勃勃威風凜凜。

  「信息已經傳到,本城已經沒有貴會的眼線。」郎德馨攔在路中,不住冷笑:「這條路前後,已經完全封鎖了。你們欺人太甚,休怪咱們心狠手辣做得太絕。閣下,亮你的真名號,看閣下憑什麼,敢來廬州耀武揚威?」

  「名號唬你們不倒,你們又何必知道在下的名號?」禹秋田獨自上前,他沒帶兵刃氣勢仍然懾人:「首先要正視聽的是,在下不但不是鷹揚會的人,而且是鷹揚會的仇敵,在下不希望你們找錯對象,也避免讓人誤認在下嫁禍給鷹揚會,認為在下是不敢擔當責任的膽小鬼。現在,在下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心狠手辣,做得如何太絕。你還來得及後悔趕快滾蛋,帶了你的狐群狗黨向後轉不要擋路。」

  郎德馨並不需親自動手,任何事都有手下出面,只想抖抖主人的威風,所以神氣的以主人身分打交道,以增自己的光彩。

  可是,禹秋田最後的兩句話,大傷他的自尊,怒火猛地一沖,就忘了自己的身分,忘了讓手下打頭陣,咬牙切齒以最快的速度拔劍。

  「少爺冷靜……」老道急叫,一躍而上。

  叫晚了些,郎德馨已拔劍出鞘,憤怒地衝上出劍,劍發狠招七星聯珠,用連續的快速衝刺狂攻,想狠狠地把禹秋田刺幾個透明窟窿。

  就是禹秋田佩有刀劍,也來不及拔出封架,劍出如電射,劍氣就在劍出鞘時便已迸發了,勁道極為猛烈,想一招便將禹秋田刺斃。

  禹秋田已經算定這位惡少沉不住氣,挖妥了陷吸引對方往阱裏跳,身形不退反進,以令人眼花的速度,反從對方的劍側切入,左掌撩撥,渾雄無匹的掌力將劍震得向外偏,右腳探進,右手已奇準的扣住了對方的脈門。

  老道到了,劍如橫空的匹練,搶攻禹秋田的右脅,要逼他後退,圍魏救趙以解郎德馨的危局。

  老道做夢也沒料到郎德馨不堪一擊,搶救心切不知道禹秋田的底細,只顧放手搶攻,也就無法看清交手的變化經過。

  禹秋田左手一托朗德馨的右手腕,右手順勢奪走了郎德馨的劍,信手一揮,驀地風生八方,電光閃爍,錚一聲暴露,老道連人帶劍飛震出丈五六,劍吟震耳,迸發的劍氣發出隱隱風濤聲。

  郎德馨先一剎那被推翻出兩丈外,跌了個灰頭土臉天昏地黑,搶攻一招只攻了一劍,便丟劍摔倒栽得好慘。

  「還有誰上?」禹秋田輕拂著劍冷然喝問:「在下一一奉陪。敢做包庇生意的人,當然有招攬仇家報復恩怨的實力,必定有不少具有奇技異能的高手名宿做保鏢,希望出手的人能有點真才實學,來吧!」

  老道臉色泛青,駭怕的神情顯而易見。

  「和尚,小心他劍上的勁道有鬼。」老道向拔戒刀上前的和尚急叫:「像是兩儀大真力,剛勁已臻化柔境界,表面看不出勁道,卻可震散我的太清一氣神功。」

  「兩儀大真力不算絕技,沒有什麼了不得。」和尚口氣強硬,操刀的外露氣勢也極為磅礡,刀一動便湧起強烈的渾雄力氣:「看我的降魔禪功御刀……」

  禹秋田一聲長笑,劍幻化為一道激光射向和尚的臉口,主動搶攻,氣勢更為猛烈磅礡。

  錚一聲暴震,戒刀封住了長驅直入的一劍,罡風如怒濤,勁氣直逼丈外。

  激光再次吐出,戒刀再次揚威封住第二劍,第三劍速度與勁道增加了一倍,第四劍更為狂野地加重壓迫,讓和尚喘不過氣來。

  和尚接一劍便退兩步,狂亂地封架用了全力,每一刀雖然都能封住指向要害的激光,但卻無法將激光震出偏門,也就無法抓住反擊的機會,除了退別無他途。防禦是無法取勝的,爭取不到攻擊的機會,就成了挨打局面,接了第四劍,已退出丈外,仍然躲不開連綿而至,速度與勁道逐劍沉重的光。

  第五次刀劍接觸的震鳴傳出,手忙腳亂的和尚狂叫一聲,倒退斜衝出丈外,地面飄落和尚的一幅大袖。

  好一場一面倒的快速狂攻,旁觀的人只能看。到激光迸射,刀光如電閃,短短的剎那間交鋒,禹秋田五劍便擊潰了自稱有降魔禪功的大和尚。

  「和尚,你很不錯。」禹秋田臉上有汗影,但神定氣閒,輕拂著長劍退回原處:「你與宇內十一高手的七僧,足以分庭抗禮。你走吧!你死過一次了。」

  「七僧是貧僧的師兄,你……你到底是……是誰?」和尚臉色灰敗,握戒刀的手不住痙攣:「亮真名號,讓……讓貧僧輸得光彩些。」

  「和尚,你仍然不配參禪。」禹秋田冷冷地說:「佛門弟子無人相無我相,眼中沒有男女之分,又何苦爭輸得是否光彩?滾去找地方苦修吧!希望你從此放下殺人刀,下次我不饒你,這次僅削袖聊示薄懲,下次你不會再如此幸運了。」

  儒生搖搖頭,已出鞘的劍重行入鞘。

  「咱們走吧!這年輕人殺孽好重,今天他不下殺手,恐是異數。」儒生向和尚老道說:「他御劍的神功,絕非兩儀大真力,下次碰上他,咱們最好服老迴避他。郎少爺,很抱歉,咱們對付不了他,你們走吧!」

  「但他……」郎德馨像鬥敗了的公雞,意思是表示禹秋田如果不放過他,怎辦?

  「他如果不放你兄妹走,我們五人聯手擋住他,你們走。」儒生沉聲說,手重新按上了劍靶。

  「不關你郎家的事,你們滾吧!」禹秋田將劍拋至郎德馨腳下:「安福園如果不及早關閉,你郎家早晚會大禍臨頭的。天長堡的實力比你們強十倍,佔了天時地利人和也難免毀滅。做這種包庇罪犯的買賣,賺的錢同樣有禍及子孫的血腥味,何苦來哉?」

  兄妹倆轉身狂奔而走,膽怯的神情令人惻然。

  「在下承情。」儒生拱手行禮,偕一僧一道與兩大漢入林走了。

  千幻夜叉目送儒生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林木深處,搖搖頭呼出一口長氣,如釋重負的神情畢露。

  「禹兄,你知道這三個人的來歷嗎?」她向禹秋田問。

  「應該是他們。」禹秋田說:「所以我給了老道一記重的,用雷霆萬鈞的威力擊潰和尚。他們都很驕傲自負,只有掏出真才實學,才能鎮住他們。」

  「他們是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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