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嘯荒原 | 上頁 下頁 |
二〇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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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家敲了許久,對中原說:「原兒,不易哩,石壁太厚,無法使機關陷死。」 中原察看石壁左右,說:「不難,這是巨石壘砌而成,可一塊塊撬落。」 「好,試試看。」 中原相準右首一塊大石,突然用斧頭全力向大石縫上猛砸,咚咚巨響中,石屑如粉,開了尺大的一處缺口,他奮起神威,一連十餘斧,火花四射,整塊三尺見方的巨石,化成百十塊紛紛崩開。 老人家搖搖頭說:「這不啻於五丁開山,但事實卻是徒勞無功……」 話未完,中原一斧砸在另一塊大石上,突然,大地搖撼,巨石向下轟然而倒,裏面一根鐵樑突然向下一沉,轟然一聲,砸在一個鐵輪上,鐵輪也往下沉。 裏面是空的,支柱和控制的機輪全毀,地面搖撼,頂壁石屑如雨般灑下,他無意擊毀了機關,毀了樑柱。 「退!」老人大驚而叫。 中原也知不妙,頂壁要倒下了,聞聲倒掠出室。 金剛陶邑見有機可乘,突然一掌向老人家背後拍去。 中原所退方向稍斜,他大喝一聲,將巨斧全力扔去。 金剛陶邑一掌沒擊中雲棲逸簫,老人家身法太快,兇猛地混元掌力跟不上,大斧可到了,他已領教過中原的神力,不敢硬接,便往左一閃。 巨斧去勢兇猛絕倫,「蓬」一聲巨震,石頂和石壁,紛紛以雷霆萬鈞之勢下砸,把金剛陶邑活埋在內了。 兩人向外急退,不但石室垮了,連廊道上半段也開始塌陷,直至下面囚室附近,方被兩旁的石室頂住。 「好了,這才真正閉死了,走!」雲棲逸簫鼓掌而笑,兩人在硝煙中,回到死刑室。 老人家對受刑的武林朋友說明了目下的情況,叫他們安心等待,刑室中有食物,可以支持一段時日,千萬不可由出口滑下,下面猛獸可慮,在十天半月中,再接他們出險。 秋菡姑娘的隋珠未被搜走,她尚貼身藏著,便亮出隋珠照路,由中原領先,急急到了出口小孔旁邊。 「爺爺讓原兒先下,先誅猛獸,天色不早,不能用簫聲耽誤了。」中原伏下坑口說。 「好,你最好用劍,左手折樹枝,同時下手,下!」 黎明前的陣黑剛開始,這時候天色最黑,黑得伸手不見五指,正是脫身的大好時機。 中原往下急滑,腹部和靴與光滑的地面磨擦,火辣辣的,比往上爬舒服多了,到了洞口,外面的猛獸吼聲震人心弦,他像一頭大鳥,急衝而下,劍芒飛舞,連斃五頭虎狼,掠上大樹,收劍袖手折取樹枝,全力急射,將在屍骨附近徘徊的猛獸,殺得七零八落。 所有的人全下來了,雲棲逸簫走在最後,他將石洞的巨石堵上,方躍下山底。 小海文殺了兩頭猛虎,吁了一口長氣,道:「重見天日了,天啊!簡直是場惡夢,爺爺不殺上九宮山,此恨難消。」 「不行,自有計較,過些天堂而皇之拜山,毀了他們的垛子窟,走,你奶奶大概快到潞安府去了。」 他們出了獸谷,往北走,要出壺關奔往潞安府,剛走上兩里地,東面三十里群山之中,接二連三的升起了一蛇焰箭,沖天而起,中原失驚道:「咦!金蛟伍政夫婦難道撤不出危境不成?」 老人家笑道:「金鶯山在後面,不在東方。」 「爺爺是否有朋友前來……」 「不,我不要他們捲入這一宗渾水中,人多了反而誤事,爺爺太過自信,如果不是遇到你,這次栽到家,也栽得太慘了……」 「爺爺,如果沒有你老人家,原兒將萬死不足以蔽……」 「好了,好了,彼此,彼此,日後再彼此道謝,呵呵!死囚房堵死,史狗賊定然不知文兒和菡丫頭已經脫險,咱們不容許他們在這幾天中將囚房挖出通路,五天後大舉拜山,從潞安府走青龍嶺進入,毀他們的基業,走!」 中原不走,他皺起眉頭說:「爺爺,原兒要去看看入侵的人,助他一臂之力,也許是前來助拳的朋友哩。」 「原弟,我們一起走。」秋菡接口。 「不,目下能公然出面的人,只有我可以任所欲為。」 老人家沉吟良久,也搖頭道:「孩子,敵勢過強,不可冒險,犯不著在火中取栗。」 「爺爺,請信任原兒。」中原神色嚴肅地答。 「孩子,你的功夫我絕對放心,只是……」 「原兒可引走他們,我們怎能等看朋友陷於死境?爺爺,在潞安府東五里長亭再見。」 「好,你去吧!不可輕敵,不可死拼,再見。」 「原兒理會得,再見。」說完,去勢如閃電,一閃不見。 祖孫六人怔住了,老人家嘆口氣道:「這孩子了不起,爺爺老了,玄陰書生能調教出這樣高明傑出的弟子,真是不可思議的事。」 秋菡掩住櫻口出了一聲輕笑,狀極得意。 「你笑什麼?丫頭。」老人惑然問。 姑娘離開雪山山區,便在太原途中落在醉仙嶺冷升師兄弟之手,並未與家人會面,中原的一切,並未讓外人知道,笑判官、笑閻羅等惡賊,也不敢將消息傳出,所以老人家並不知道內情,姑娘忍住笑,道:「你老人家看錯了。」 「我看錯了?」 「是的,原弟是冰魄神劍林老爺的門人。」 「你胡說!」 「菡兒絕不胡說,待菡兒仔細稟明。」 「走,在路上再說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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