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蛟索縛龍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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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所指的陰毒,是指金簫客金簫中的金針,金針擦肌而過,護體神功的抗拒力微弱,竟然無法反震斜擦而過的金針,可知如被擊實,不死也得身上留孔。 以八音邪門聲浪亂人心智,乘機用針攻擊,能逃得過大劫的人,得未曾有。 四海游龍恰好刺了木客周全一劍,刺裂了對方的右外肩,魚龍反躍到了姜步虛的右側方。 「姜小子,你要斃一個半死的人嗎?」四海游龍大叫:「快,辦正事要緊。」 金簫客與死人並無兩樣,被摔了個頭先著地,怎能不昏?倒不是因腳傷而痛昏的。 姜步虛的右腳已經挑出,幸而意動神動及時收勁,這才看清金簫客真的昏了,怎能向一個半死的人加上一腳?迅即後跳。 「跟我來!」他收索叫。 「我趕得上你,叫什麼?」四海游龍氣呼呼地說:「你以為你比我快?哼!」 「你又吹牛了,走!」 兩人飛掠而走,人叢急急讓路。 「這兩個色鬼真不像話。」有人大搖其頭。 大悲僧看破好機,趁對方膽落發起襲擊,一聲怪笑,首先揮舞羅漢杖衝出,頓時全場大亂。 許門主陶門主同時飛躍而進,十方行者也電掠而出。 吶喊聲如雷,各找對手。 遠處房舍的後進,火舌沖破了瓦面。 *** 房屋內部家具愈多,愈容易失火,更便於放火,除非家具全是不易燃物體。 神龕、神案、拜座、桌椅……都是易燃物,接二連三投入的大綑麥秸,燃燒的速度甚快。 廳堂沒有人把守,火一起搶救慢,一發不可收拾,火沿神幔升上神龕,逐漸延及上面的承塵。 承塵雖然是堅木所製不易引燃,但火勢旺時間夠,依然照燒不誤,不久便火苗升上屋樑,隨即衝破屋頂。 內室鐵門金門內的人,發現外廳失火,已來不及撲救,不得不全體出動救火,因而門戶洞開。 大亂中,姜步虛踏瓦而至。 「不要下去,下面有不可測的金城湯池。」姜步虛向要往下跳的四海游龍大叫:「在外面截擊,等裏面的人逃出來相機救人。」 登上屋頂救火的幾個人大吃一驚,火鉤火斧一擁而上。 四海游龍超越姜步虛,大喝一聲,一劍錯開一支長火鉤,切入一掌將人拍飛。 「四海游龍到!」四海游龍吼叫聲似沉雷:「四海稱雄,唯我獨尊!下去!」 接二連三把三個救火的人打落地面,在下面救火的人便不敢上來了。 姜步虛悄然往屋後跳落,隱身暗處留意撤出的人,有四海游龍在前面發威,他落得清閒。 他旁觀者清,也無意四海稱雄,因此比四海游龍冷靜,每一步皆比四海游龍佔先一著。 後進佔地甚廣,連廂並計及後院,更為廣闊,進入搜尋的確困難重重,在外面等候,也必須正確估計逃出來的方向位置,估計錯誤必定白費工夫。 他等對了地方,那是東廂院外側的一座不起眼偏門,不遠處積放了一堆堆木材,一出門便可利用積材中間的彎曲走道,隱沒在五六十步外的柘林中。 共有三批男女,先後悄然外撤。 估計完全正確,第二批撤走的十四名男女,他認出兩個女的:巫山神女、扮男裝的太真玄女。 被背綑雙手,以巾縛嘴的俘虜共有四名,孟姑娘果然在內,由太真玄女揪住背領,連推連拉匆匆急奔,腳下顯然加了限腳牛筋索,走動不便。 投鼠忌器,他不能冒險突襲搶救,以免對方情急傷害俘虜,四名俘虜必定凶多吉少。 紫靈丹士抓到風雲會三名俘虜,風雲會卻弄到四名,這場鬥智鬥力的正邪決鬥,顯然風雲會佔了些小上風。 風雲會被殺的人中,真正被俠義群雄搏殺的,其實沒有幾個,風雲會也弄不清被殺的人遭了誰的毒手。 他發出一聲警嘯,通知在屋前激鬥的四海游龍。 「那大傻瓜似乎除了揮劍找人拼搏,逞英雄樹立聲威之外,把真正要辦的事並不放在心上,真是一無是處。」 他心中對四海游龍頗感不滿,認為四海游龍無法配合他的行動。 姜步虛發出警嘯之後,隨即動身跟蹤,等候機會搶救俘虜,希望四海游龍能夠及時跟來。 四海游龍總算不糊塗,居然對姜步虛十分信任,一聽到警嘯聲,便知道姜步虛的用意,一腳將一名中年人踢下瓦面,急趨屋後。 西廂瓦面上來了一個人,正是向姜步虛表示叫陳瑞的客卿,隨後躍登的是陳瑞的妻子,這一對夫妻從不落單,也從不向人表明名號身分。 「小輩竟敢冒大不韙放火,該死!」陳瑞怒吼如雷衝到,劍發如匹練橫空。 「去你的!」四海游龍不用劍封架,冒火地在丈外一掌拍擊。 響起一聲輕雷,陳瑞連人帶劍向後震飛。 「哎呀!」陳瑞的妻子大駭,及時接住飛撞的陳瑞:「當家的,你……你……」 「我受得了,只……只是胸口隱痛,退!這小子的掌力可……怕……」陳瑞驚駭地說道。 「你給我聽清了。」四海游龍沉聲說:「我是殺人放火的專家,但在行俠闖道期間,殺人而不放火,你少給我胡說八道,玷污我四海游龍的俠譽,這把火不是我放的,雖然我有放火的一百個理由,這次放你一馬,以後碰上殺無赦。」 說完,飛躍而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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