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蛟索縛龍 | 上頁 下頁 |
八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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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為何也仿效邪魔歪道的作為擄人?」 「那丘……丘老魔不……不易對付,不……不擄他的女兒,不易逼……逼他就……就範。」 「人藏在何處?」 四周人影紛現,有八個人登上撼動中的屋頂,八方包圍,刀光劍影耀目。 「不……要上……」十方行者厲叫。 任何人接近搶救,首先遭殃的必定是十方行者,即使老和尚不叫,這些行家中的行家,也不會貿然地上前出手搶救,投鼠忌器不敢太接近。 「你是個聰明人,不是嗎?」佔住右首的紫靈丹士沉著地說,左掌虛引,右掌作勢攻擊,隨時皆可能一掌吐出,在丈外以掌力攻擊輕而易舉。 「也許,我鬼神愁自信並不笨。」姜步虛的左掌中指,從十方行者的前額徐徐滑下印堂眉心。 「所以你知道毀了圓覺大師,你也將葬送在此地。」紫靈丹士擺出強者的態度。 「是嗎?」姜步虛手一抄,便抓住渾身發僵的十方行者拖近,右手已將奪來的行者棒向紫靈丹士伸出,將十方行者挾在脅下。 他早就知道那天用天雷掌計算他的人,就是這位七仙之一的紫靈丹士。 但紫靈丹士的身世,與雷霆大天尊沾不上絲毫關係,必須進一步壓迫,或許能查出一些線索來。 這也就是他調查計畫中的一部分打算,早晚他會把紫靈丹士和道全法師兩個人,弄到手好好追查。 「你知道是真的。」紫靈丹士沉聲說:「生死關頭,咱們俠義門人,必須為自己的生死打算,難免會發生不顧道義的意外發生。」 「這是說,八人圍攻是意外了?」 「貧道……」 「我鬼神愁記住你的話,也會做出一些讓你們感到意外的事故,讓你們心驚膽跳。」姜步虛道。 「放下圓覺大師!」紫靈丹士沉喝聲如暴雷。 「休想。」 「貧道……」 「哈哈哈哈……」 狂笑震天中,行者棒以泰山壓卵的聲勢,向紫靈丹士攔腰便劈,單手掄棒力道萬鈞,人動棒及,威力遠及丈五六,棒動風雷驟發。 紫靈丹士心中雪亮,八人圍攻根本威脅不了高手中的高手,屋頂不便施展,不可能八個人同時出招圍攻,擺出的陣勢根本不堪一擊,只能虛張聲勢恫嚇而已。 老者沒料到他敢猝然攻擊,更沒料到他敢向最強勁的人出手,一驚之下,大吼一聲,連拍三掌急封攔腰掃來的行者棒。 雷聲殷殷震耳,可怖的劈空掌力,將行者捧的掃勢消去五成勁道。 果然是傳聞中的天雷掌,威力驚人。 行者棒突然脫手飛射,人影似流光,從紫靈丹士的左側空隙一掠而過,消失在屋後進的屋頂後。 紫靈丹士大叫一聲,雙手抓住了行者棒,連人帶棒飛起三尺高,砰一聲大震,瓦片碎裂聲大作,摔倒在瓦面,連人帶棒向下滾。 其他七個高手中的高手,皆來不及出手策應。 「糟!十方行者被擄走了!」另一端的道全大法師沮喪地叫,首先飛躍而起,急起狂追。 *** 柏家的東跨院後側,另建有一座偏僻的側廂,平時少見人跡,外表像是用來堆放雜廢物品的所在。 其實,那是柏家作為懲罰犯錯下人的地方,也就是說,那是私設的囚牢。 兩行柵房,分隔為六間囚室,左男右女,後端有大磚牆分隔,因此囚室的人,既看不到同受處罰的同伴,也看不到左、有、後三方囚室的動靜。 西北角那一座小院,卻是真正的囚室,那是囚禁外人的絕境,與監禁自己人的地方迥然不同。 姜步虛被囚的地方,就是那座小院。 小魔女丘明月,與天涯怪乞師徒,都是外人,卻不囚禁在小院,而秘密幽禁在懲罰下人的囚室內,用意是避免姜步虛前來救人,來了也找不到囚人的所在。 可是,姜步虛擄走了十方行者,老和尚很了不起,也許不會招供,但小心為上,平時罕見人跡的囚室,增加了高手暗中戒備,外表不露痕跡。 小院囚禁外人的囚室,更是虛張聲勢戒備森嚴,引誘姜步虛前來救人,安下窩弓佈下金鉤,橫定了心不顧十方行者的死活,與姜步虛徹底了斷。 室內共有一橫兩直三條走道,懸了兩盞照明的燈籠,內外本來各有一個人看守,但姜步虛走了之後,內外看守各增加兩人。 在室內把守的三個人,注意力並不放在囚室內的人身上,反而把守在門內兩側,全神貫注留意外面的動靜,不時透過門側牆上的小窗,與在外面把守的人,用手式暗語打招呼。 這一切變故,皆落在小魔女眼中,她聰明機警,已猜出柏家必定是發生了難以控制的變故。 她知道後面的磚牆後,有另一間囚室,裏面很可能是老江湖天涯怪乞,但苦於無法溝通。 她腳踝有鐐,手腕有小型銬枷,柏家把對付外人的戒具,搬來使用在她的身上,她插翅難飛。 「喀!喀喀喀!」她用銬輕叩室後的牆壁。 這是江湖朋友似乎通用的手語變化,意思是說:注意,有變化。 各地的江湖人手語各有流派,只有熟悉的人才能運用自如,可以傳遞簡單的普通訊息,表達暗示或暗號,有時候還蠻管用的。 後間囚禁著怪乞的門人桑小乙,是江湖朋友頗為熟悉的難纏小鬼。 他江湖經驗比小魔女豐富得多,早已看出警衛的神色有異,立即叩出三短聲,表示準備應變的暗號。 兩人用聲音打暗號,由於看不到直走道的情形,不知道在直走道巡視那位仁兄也是一個老江湖。 桑小乙年紀只有十三歲,武功不甚了了,因此不會在手腳上加刑具禁制,俠義道的高手名宿完全忽略了他,認為一個沒出息的少年花子,不值得重視。 高大魁梧的看守,出現在囚室的柵門口。 「小子,你會作怪呀?」看守的大嗓門飽含輕蔑:「是你敲牆壁沒錯,向誰在打暗號?嗯?」 「他向你老祖宗我打暗號。」鄰室的天涯怪乞怪叫:「你他娘的混球,你知道暗號是什麼?」 「你這狗娘養的老乞,命在旦夕嘴上仍然損人啊?」看守離開桑小乙的囚室,到了天涯怪乞這一間的柵門前:「是什麼暗號,你說來聽聽好不好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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