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蛟索縛龍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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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這些狗養的雜種!怎能如此酷待我一個趕車的小伙計?你們心目中還有天理、國法、人情嗎?」姜步虛破口大罵:「殺人可怒,情理難容。既然你們不把別人當人看,可知你們的良心早已被狗吞吃了,我就以牙還牙,也不把你們當人看。 「姓柏的狗雜種,你將為了今天的事後悔八輩子,也欠我一條命的債,趕快還;其他的人如果也不要良心向我動爪子,必須同樣承擔償命的債務!」 「原來你是人啊?」刀過無情憤怒地舉步揚刀逼進。 在所有的人中,這位豪傑的身價地位最高,即使主人快劍不催請,也得保持尊嚴出面招攬所有的是非。 「混賬東西!你以為我是鬼嗎?」姜步虛不認識這位豪傑,罵得十分難聽:「你又是什麼東西?」 「狗東西斗膽……」 一聲怪叫,姜步虛向前衝出。 刀光乍閃,破風聲懾人心魄。 但見冷森的光芒閃動,卻看不清刀身,可知速度與勁道,皆達到視覺的極限,假使再快些,必定連光也看不見了。 「錚!」一聲暴響,鐐鏈斜砸刀身,竟然爆出一串火星,可知側方接觸刀身的鐵鏈同樣會受損。 刀不曾折斷,但刀過無情的手,卻受不了兇猛的震勁,驚叫有聲,連人帶刀斜震出丈外,腳撞毀了一隻荷花缸,花折水溢碎缸爆散。 「再給你一下!」姜步虛怪叫,疾衝而上。 許門主大吃一驚,但不加思索地一劍急截,搶救身形未穩的刀過無情。 在道義上必須出手搶救,別無選擇,側方出劍逼姜步虛自救,圍魏救趙所採的行動十分正確,格鬥的經驗極為豐富,攻其所必救。 又一聲暴震,許門主人劍也被鐐鏈震飛。 剛穩下馬步的刀過無情,距姜步虛還在八尺外,剛看到情急搶救的許門主被震飛,突然發覺一隻怪手已到了眼角。 他還弄不清手自何來,「啪!」的一聲右頰便挨了一耳光,這才看清是姜步虛的手。 這手來得太不可思議,那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,姜步虛的身影還在八尺外,怎麼手掌同時及頰的? 這一耳光,把這位目空一切的當代豪傑,打得眼冒金星,也打掉了他不可一世的傲氣與信心。 他手中有刀,馬步已穩,竟然挨了耳光,既使膽大包天的人,也會感到毛骨悚然,心底生寒。 不等鐐鏈光臨,這位豪傑採取了最正確的行動,飛掠而起,躍過院牆再飛升屋頂。 扭頭下望,只感到心膽俱寒。 下面還有八個人,包括武功比他差不了多少的許門主父女,以及似乎更高明但深藏不露的孟姑娘。 八個人在鐐鏈的八方掃擊下,向四面八方竄閃奔逃,似乎他們手中的兵刃皆成了廢物累贅。 一聲怒吼,鐐鏈纏住孟姑娘的劍,一掄之下,孟姑娘被帶起飛旋,半途脫手丟劍,身軀像翩舞的蝴蝶,飛出牆外出了。 幾乎在同一剎間,姜步虛的身影出現在李老兄的身側,左手扣住了李老兄的背頸像抓鵝,側躍八尺,鐐鏈有如天雷下劈,光臨許姑娘的頂門。 刀過無情感到心中一涼,八個高手竟然在這一瞥之下崩潰了。 「滾倒!」刀過無情狂叫。 許姑娘的經驗,並不比刀過無情差多少,聲傳到身軀已著地,急滾一匝斜竄而起,像老鼠般鑽入崩坍了的花廳門,逃為上策。 所有的人,皆趁機逃出小院門。 李老兄逃不掉,被姜步虛扣住頸背左縱右躍,沉重的身軀似乎已失去重量,全身軟綿綿地像個死人。 他完全失去掙扎或活動的能力,張口結舌雙目翻白,狀極可憐可笑,頸骨很可能裂了。 「你下來!」姜步虛用鐐鏈向屋頂上的刀過無情一指,軟鐐鏈竟然直舉像銀槍:「我聽說過你手中那把刀,你跑不了,我會找你討債,用挑筋抽肌的手段回報你,你最好下來砍我十七、八刀永除後患!」 「放了李老兄,咱們到城外地方找放手一拼!」刀過無情厲叫,色厲內荏。 外院的打手群湧到,但被躲在外面的快劍攔住了,九個武功驚世的高手也一擊便潰,這些三流打手上去不啻驅羊鬥虎,不上為妙。 「你要我放了這位仁兄?」姜步虛一腳踏住李老兄的肚腹,將人踏牢在地上。 李老兄已經回過氣來,手腳只能虛脫地抽動。 「他已經栽了……」刀過無情硬著頭皮說。 「他用九陰搜脈整治我,你又怎麼說?」姜步虛沉聲問,一點也不在乎院門外眾多的打手。 「他是奉命行事……」 「你這狗雜種說的話不帶人味!」姜步虛大罵,低頭向李老兄問:「你是誰?」 「我……我姓……姓李……」李老兄痛苦地回答,似乎一口氣很難接上。 「我知道你姓李,亮名號!」 「陰豹李……李長興」 「你用九陰搜脈歹毒絕技折磨我。」 「放……放我一……馬……」 「欠債還錢,對不對?」 「饒我,我……道歉……」 「我不殺你。」 「我……錯了……」 「我留你現世。」 「不……不要……哎…… 鼻尖被兩個指頭捏掉了,接著右手被拉起一扭,肩骨怪響,筋被拉長扭轉,手臂失去活動能力,即使能及時醫治,這條手臂也廢定了。 「你,到城外去!」姜步虛丟下陰豹,飛躍而起登上院牆,腳一點牆頭,人如怒鷹向屋頂飛躍。 刀過無情不是傻瓜,九個人也大敗虧輸,他一個人怎敢再逞強?向側飄落往屋角一鑽,老鼠般竄走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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