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蛟索縛龍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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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分高坐在貴賓席的人,就有九名之多,其中有刀過無情和桐柏山孟世家的女公子孟念慈。 快劍與相貌威猛的許門主,移山倒海許正衡父女,今天是主人。 客人多臂熊四個人,倒像是被審問的囚犯。 「熊局主,姓姜的已經不是貴局的伙計,實在不需勞駕局主替他說話辯護。」快劍的臉色不好看,說話氣大聲粗:「每一項證據,皆在在指出姓姜的與范軒宇有勾結,你居然說他不認識范軒宇,委實令人莫測高深。」 多臂熊為人四海,修養也夠,臉上雖然仍然泛著微笑,但外露的堅毅神情,仍具懾人威嚴。多臂熊鎮定地說:「姜步虛在敝局幹了四年的掌鞭,他只是一個和氣謙虛,與人無爭的平常伙計,雙手有百十斤力道而已,他沒有與人爭名利的理由。 「他一早辭工,還沒到家,柏兄便把他看成范大爺的同謀,實在令人難以信服,他沒有與范大爺搭線的價碼。 「不錯,他已經不是敝局的伙計,但四載同甘苦共患難情不可抹,我知道他的為人,所以願為他盡一番心力。 「柏兄,我以至誠擔保他是無辜的,他只是走了霉運,無意中被波及的受害者,請將人讓我帶走。 「你們可以進一步調查,如果有確鑒的證據與他有關,我負責把人完整地交給你,我熊天豪是個有擔當講道義的人。」 「熊兄,你是說,咱們這些人,是沒有擔當不講道義的人了?」刀過無情冷冷地說:「咱們好不容易才獲得唯一的線索,易地而處,你老兄肯將人交出嗎?」 這位風雲十傑排名第二的豪傑,一點也沒有風雲豪傑的風度。 「至少,我熊天豪絕不捕風捉影,在沒獲得罪證之前,絕不傷害一個趕車的小人物。」 多臂熊逐漸按捺不住,說話有了火氣:「柏兄,可否將許姑娘擒回的無雙秀士,所招的口供讓在下明白一二?無雙秀士應該知道姜步虛這個人吧?」 「無雙秀士任何口供都沒招。」快劍訕訕地說:「咱們低估了他的修為,囚禁在秘室沒加制他的經脈穴道,當晚便被他用縮骨功鑽窗縫逃掉了。點龍一筆主持大局,無雙秀士不可能知道一個做釣餌的車夫人是何來歷。」 「許姑娘,你應該知道姜步虛被擒時的情景吧?」多臂熊轉向許姑娘詢問:「真是他引誘你們入伏嗎?」 「我只知道他走在我的前面,向側閃開,范家的打手就出面了。」許姑娘神情有點不安:「雙方衝突,他並沒走避,在城外被囚的秘室中沒有他,這也是事實。 「我主婢倆自信武功頗有成就,被迷香暗算上當,並不表示我主婢武功不如人,我們都無法脫逃,他一個不會武功的車夫,居然毫無損傷在外逍遙自在,也是事實。熊局主,你不覺得可疑嗎?」 「你們問過口供了吧?」多臂熊轉向快劍問:「好像已經超過一個時辰了,他怎麼解釋那天的事故經過,與為何能在外追逐自在的理由?」 「還在問。」快劍說:「有三位問口供的專家,正在秘室偵訊,不久當有結果。」 「熊某希望見見他,這要求不算過分吧?」 「很難說,熊局主。」刀過無情冷笑:「閣下最好不要見他,萬一這件事牽連到你,閣下的處境豈不太槽?是嗎?」 刀過無情這番話,不啻指責熊局主也是范軒宇的同謀。 「欺人大甚!」多臂熊咬牙說,拂袖而起:「你們人很多,七嘴八舌心懷成見,似乎吃定了熊某,不留餘地,好,咱們走著瞧! 「姓柏的,你給我牢牢地記住,我不管你用何種手段對付姜步虛,在我見過他之前,你們如果不在與范大爺或者點龍一筆對證之前處置了他,我會傳俠義柬向你討公道,我不怕你抬出任何神聖做靠山,是非自有公論。告辭!」 「你說清楚再走!」刀過無情拍案而起,鷹目中冷電森森。 「姓柏的,你怎麼說?」 多臂熊不理會刀過無情,轉向主人厲聲問。 「你已經聽清孫兄弟的話了。」快劍冷冷地說。 「許門主,你怎麼說?」 多臂熊找上了許門主。 「這裏由柏兄作主。」許門主避重就輕。 「好,我說。」多臂熊一咬牙。「點龍一筆那一些人是逃不掉的,范軒宇也不會上天入地,當這些人一旦被擒,證明與姜步虛無關,那麼,熊某將與諸位公私兩了,熊某說得夠明白嗎?」 「你配說這種話?哼!」刀過無情不屑地說。 「配不配日後自有分曉。」 多臂熊領了三名店伙離座:「禍福無門,惟人自招;十年前華山正邪大決鬥,起因也是小小的衝突,死傷之慘,十年後武林元氣未復。 「這次事故也自是華山決鬥的餘波,誰敢說不是再次暴風雨的先兆?看今天的情景局面,諸位像是有意掀起風波,是福是禍諸位心中明白,咱們就坐等災禍降臨吧!」 「可惡!」 有人怒叫道:「馬不知臉長!」 多臂熊頭也不回出廳而去,身後傳來群雄刺耳的訕笑嘲弄挖苦聲浪。 ▼第三章 鬼神愁 一間堅牢的內室,暫時充作囚房。 無雙秀士鑽窗縫逃掉了,所以這間囚房的唯一小窗已被封死,點起燈照明。 姜步虛雙手被分開,綑牢在牆釘上。 雙腳用三十斤的腳鐐管制,動彈不了,由高手制住了丹田氣機,即使練了縮骨功,也沒有行動的可能。 三個問口供的專家,已經把他折磨得奄奄一息。 他所招的經過很簡單,那些人發現他不是尚義門的門人,查出他確是中州鏢局剛辭工的車夫,打了他一頓把他丟在一間小房內,沒派人看守。 他強忍著痛楚掙扎著逃走,在城外躲了幾天,回城另找活路,如此而已。 一再地盤,一再地問,一再用刑,他的口供毫不改變。 幾個身分地位最高的人,由快劍引領進入囚房,其中有刀過無情、許門主父女、孟姑娘念慈與五名男女。 「他招出那些人的下落嗎?」快劍向問口供的中年人問:「他好像快要撐不住了。」 「很抱歉,這小子什麼都沒說。」中年人苦笑:「用了九陰搜脈,以及胡老哥的離魂大法,沒有用,他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」 「柏大叔,恐怕他真的是無辜。」許姑娘看清姜步虛扭曲變形的面孔,有點不忍:「要不要派人向中州鏢局,調查他最近兩三個月內的行蹤?便知道他是否有與犯不得勾結的可能了。」 「熊局主本來就袒護他,怎麼查?」快劍不同意。 「大爺,不必向中州鏢局查。」那位負責看守的大漢在旁說:「前院的追風腿駱老七,曾經向街坊打聽,問了好些人。」 「怎麼說?」快劍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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