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蛟索縛龍 | 上頁 下頁 |
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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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要可是,答應嗎?」 「我絕不殘害他……們……」 「我信任你。這裏是城南郊,趕快回城,你們的人應該搜到城外了。」 「我們的人?」 「對,柏家的人。小心了。」 「恩公請留步……」 可是,怪物像閃電般出室,一閃不見。 「老天爺!他……他是人還是鬼?」侍女驚呼。 「沒知識!」許巧雲精神來了:「鬼會救我們嗎?」 「人,那有這麼龐大怪異的?」 「鬼也不可能有這麼龐大呀!快走,先找兵刃。哼!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些什麼人計算我們。」 ▼第二章 天涯怪乞 陳留縣城,在府東南五十餘里,騎快馬要不了兩個時辰,往來十分方便。 這座小小的城池,比一座大莊集大不了多少,卻是歷史的名城,縣境散佈著不少古老的市集,以及歷史久遠的古老家族。 北門外汴河旁的姜家莊,就是眾多古老家族之一,雖然莊子並不大,僅百餘戶人家,人丁似乎並不旺。 在這裏大平原地帶,歷代兵連禍結,幾乎每一次兵禍都被波及的城鎮。 人丁不旺幾乎是正常的現象,天災人禍,一死就是上千上萬,而太平盛世卻又保持不了多少年。 莊東姜二老爹總算能保持家道不致中落的局面,兩三百畝地,養了兩兒一女,長子已經成家,有了孫兒,一家和樂安分守己,甚獲族人的尊敬。 莊東北角有一座汴河神祠,由附近的田莊村集供香火,名義上由姜家莊照料管理。 因此各處村集前來求神祈福的人,多少與姜家莊的人熟悉,甚且沾親帶故,姜家莊自然而然地成為香客的接待站,人人好客蔚成風氣。 神祠有兩個香火道人,其實他們不是天師道的法師,而是管理祭招的管祠執事,只不過民間一般世俗的稱呼習慣上,把他們叫成香火道人而已。 首席管祠人是個右腳微破,年屆古稀卻精力仍旺,滿肚子文章典故,但一天說不了三句話,似乎頗有道行的樣子。 大概一些所謂有道高人,就是這副德行。 鄉人不管他是不是老道,都稱他為蔡道人,儘管他一點也不像一個天法道法師。 蔡道人與姜家往來最密切,與姜二老爹是二十年的酒友,與其他村民卻甚少往來。 姜二老爹是本莊的老好人,年輕時曾經外出見世面,據說在南京做過糧商,經銷南方的米,而非北方的麥,安安分分賺了幾文。 由於見過世面,在本莊頗獲莊中子弟的尊敬。 姜二老爹家中,有靜室,有書房,私塾裏那兩位有秀才身分的老夫子,讀的書未必比姜二老爹多,書房的書千奇百怪,泰半被讀書士子稱之為閒書雜著。 姜二老爹有兩個兒子,姜步虛是老二,由於田地不多,通常由地由長子繼承,次子必須另行設法買田產,不然分家之後只能替兄長種地。 姜二老爹也是排行第二,目下的所有田產,全是他在外地努力經商所賺來的。 所以,姜步虛沒滿十八歲,就已經離家在外見世面了,一年後返家,一事無成。 滿十八歲,他到府城另謀出路,快快活活當了四年掌鞭,還真賺了不少辛苦錢。 府城的人,包括中州鏢局的豪客鏢師,都以為他是本地人,卻不知道他老家是在鄰縣陳留。 其實陳留距府城只有五十餘里,也可以算是本地人了。 姜步虛扮妖怪救了許姑娘,便無牽無掛地徒步返鄉與家人團聚。 不過,在他來說,這四載闖南走北的掌鞭生涯,算是正式結束了,所以走得心安理得無牽無掛,府城所發生的風波與他無關。 這天午夜時分,他出現的神祠後面,蔡道人所住的靜室。另一位香火道人,則住在祠左的小屋內。 靜室真的靜,似乎空無一物,地面鋪了一層細沙,走在上面軟軟柔柔地。 兩個蒲團,兩人南北對坐,中間是唯一的家具:粗木板製的矮長案。 一燈如豆,陰森的氣氛充滿全室。 「一點消息都沒有?」蔡道人的聲音也陰森森地,與平日祥和的神情判若兩人。 「啟稟師父,沒有任何線索,」他沉靜地說:「上個月在崤山,找到兩個曾經在荊山撼天寨落草,擔任小頭目的老賊,目下淪落為管草料的人。」 「他們怎麼說?」 「他們只知道二十二年前那一天,三位寨主同時失蹤,大寨主雷霆大天尊一家老少似乎平空消失了,上千嘍囉群龍無首,不數天便風消雲散,各謀生路。 「兩個老賊一度曾經進入漢中投奔漢中賊,老了才逃回河南,無處落籍只好在崤山賊割草養馬了。」 「難道他們沒聽到一些風聲?」 「他們確是一無所知,猜想是被某些可怕的仇家高手,神不知鬼不覺混入山寨,把三位寨主秘密處決了。」 「廢話!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,要得了雷霆大天尊的命。」 「上次徒兒在巴蜀、成都以南的峨嵋、三峽荊山一帶,扮了一年採藥人,幾乎跑遍了所有的盜窟山寨,那些強盜們互通聲息,消息靈通,也都不知道撼天寨事故的任何線索,兩個老小賊捕風捉影亂猜測,難怪他們。」 「他一定躲在某一處地方。」蔡道人恨恨地說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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