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壘情關 | 上頁 下頁 |
一三二 |
|
「咱們進去看看。」二聖關心地說。 兩人左右一分,戒備地向林影深處探進。 林華早已走了,他去追蹤那三個人,林密草茂,天色幽暗,而且不時可發覺一些來路不明的人活動,將人追丟了毫無足奇。 他懶得再過問,取道回鐵城砦,到了砦口,天色已經盡黑了。 吊橋已經整修妥當,鐵城砦重新加以佈置,警哨林立如臨大敵,與先前鬆懈散漫完全不同,可知吳大爺已認清了當前局勢的險惡,亡羊補牢打起精神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風風雨雨。 他已洗掉了臉上的墨蹟,把守砦門的人認識,不等他通名,便含笑將他迎入。進得砦來,首先便碰上了吳芬姐弟的兩位師父天南一劍與施大同。 天南一劍似乎對他的出現絲毫不感意外,迎上抱拳施禮笑道:「宗兄,怎麼這時方返砦?蔡家兩位姑娘,正要求吳大爺派人去找你呢!黃山雙妖目下怎麼樣了?」 他淡淡一笑,毫不隱瞞地將追二妖的經過與所聞簡略地說了,最後說:「為避免嫌疑,小可在安陸客棧要了一間客房,以便安頓,特返砦向兩位小姐辭行,小可對貴砦深懷戒心哩!」 「那怎麼可以?宗兄……」 「不瞞張老師說,小可並不是怕事的人,但只希望不生事。只來了一些人,小可便受到貴砦的人仇視,看成奸細,幾乎送掉老命。而目下似乎砦外十里內高手雲集,全都是些神秘莫測卻又個個心黑手辣,對貴砦似乎有不軌的念頭,雖也不知道日後將發生些什麼意外,小可如果仍然不知趣留在此地,這條老命早晚會完蛋,不死於外人之手,也將斷送給貴砦的人。張師父,閻王駱四走掉了嗎?」 「走掉?他並未離開本砦哪!」 「吳大爺對他……」 「吳大爺不願追究他與你的事,也不相信黃山雙妖的指責。」 「哦!吳大爺倒是個氣量恢宏的人哩!這是說,大總管始終不曾離開貴砦?」 「其他的人皆外出踩探與辦事,他怎能離開?」 「哦,兩位小姐仍在喜風樓嗎?」 「在,不過,宗兄還是先去見過吳爺比較好些,吳大爺現在東面水閣,與幾位剛從河南趕到的爺字號人物會晤,希望你返砦時先去見見他,以便向你道謝哩!」 「這個……」 「走,咱們陪你走一趟,你大概不知水閣如何走法呢!」天南一劍慨然地說。 「好,有勞張老師與施老師了。」 水閣位於一座大池塘的中間,池塘又位於一座大花園內,地勢甚為隱僻。天南劍客領先而行沿一條小花徑信步走向水閣。 「咦!這一帶為何不見警哨?」林華心中起疑問。 「這是內部秘境,外人怎可進入?各處設有機關埋伏,不怕有人侵入。」 「機關埋伏不足恃,任何靈巧的機關,如果無人看守,皆不可信賴。難怪各路人馬大舉入侵,吳大爺與全砦的人全成為甕中之鱉,良可慨嘆。唔!這是什麼香?」 「早開的丹桂。」施大同信口答。 「唔!如有香氣,須防入侵的人使用迷香,小心了。」林華驚覺地說。 「宗兄不怕迷香?」天南劍客信口問。 「一次上當一次乖,在下帶了解藥。」 「哦!宗兄倒是有心人哩!」 談說間,到了水閣西面的一座花壇下,小徑繞壇右而過,領先的天南劍客笑道:「去年有一名小賊,居然能穿越重重機關,到達此地……」 話未完,林華突然低喝:「伏倒!暗器……」 喝聲未落,他已伏倒在一株花樹下,身影一揚一閃,驀地失蹤。 花樹傳出一陣沙沙聲,像是暴雨光臨,先後共有十餘枚暗器追蹤攢射,可是卻全部落空。 施大同聞聲知警,就地伏倒向側滾。 天南劍客不見了,疾退入一叢丁香花下。 林華出現在花壇的右側,鬼魅似的撲向壇後的陰影中。 「要活的!」他撲上叫。可是,叫晚了,人影暴起,劍光如匹練,慘叫聲刺耳。 壇後縱起一個黑影,落向壇左。壇左突然升起一個人影黑影毫無顧忌地欺近了壇左升起的人身前。人影突然一劍刺入黑影的心坎,而且先一步射出了三枚透風鏢。 黑影慘叫一聲,一掌拍在人影的右胸下方。 人影與黑影同時倒地,兩敗俱傷。 三枚透風鏢未射中黑影,卻迎面襲向撲來的林華。 林華命不該絕,恰好聽到施大同在側方叫:「跑掉了一個,北面……」 林華半途折回,躍上了花壇。這瞬間,最外側的一枚透風鏢擦左肋而過,傷衣貼皮護腰滑向身後去了。 他只看到剛爬起的施大同,不見有人逃向北面。 「一海兄。」施大同大叫。 「左面,他像是中了暗器。」林華叫,轉向兩人倒地處縱落。 施大同先到,天南劍客搖搖晃晃地站起,手按住右胸下說:「我……我受了傷,大同兄,你領宗兄到……到水閣。」 「中了何種暗器?」林華伸手急扶,急聲問。 「中了一……一掌,胸骨傷……傷得不輕。」天南劍客虛弱地說。 林華一怔,脫口叫:「那……那三枚暗器是你發的?」 「兄弟想射他,卻……卻射偏了準頭。」 林華搖頭苦笑,說:「張師父,在下在對面出聲警告,你不該發射暗器的,這三枚暗器險些要了在下的老命。」 施大同拖起被一劍穿心的黑影,取出火摺子幌亮一照,驚叫道:「咦!是大總管的得力外堡聽差卓安哩!該死,他為何要暗算我們?」 林華冷笑一聲,說:「他要暗算的是我宗三……」 「還走了一個,咱們追尋他的下落……」 「即使真有另一個人,也追不上了。」林華冷冷地說。 「咦!你說即使真有其人是什麼意思?」施大同微慍地問。 「咱們心裏有數。」 「呸!你認為在下撒謊?」施大同真火了,聲調提高。 「你是否撒了謊呢?」林華不放鬆地反問。 「宗三,你得說清楚。」 林華不願追究,冷冷地說:「沒有再說的必要了,在下只是感到奇怪,三個人中,只有你老兄毫髮未傷,而最不可能受傷的該是我……」 「你受傷了嗎?」施大同沉聲問。 「不曾,衣破而已。不必多說了,快將張老師送去治傷才是。」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