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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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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哦!千手功曹的左右手,星斗營的奎宿,奎木狼。」白衣修羅直搖頭:「你對付不了他,他一直在千手功曹身邊,千手功曹神出鬼沒,住處無人得悉,連他的心腹也摸不清他的行蹤,一切行動皆秘密派人指示。」 「就算找到了,三五個高明殺手休想近身,白送死。」 「我非找到他不可,我是很有耐心的。」 「大買賣?」 「不算大,但符合我的宗旨,半年前,某一位不大不小的好官,好像在朝堂得罪了門逵門指揮,門指揮下令報復,要求是革職輸贖。負責坐催的人是毒劍孤星,他卻假公濟私,乾脆一口氣殺了那位好官的全家,將全部的家產吞沒,提了一部作為輸贖款繳交,誑稱那位好官畏罪籌不出輸贖款而舉家自盡。那位好官一門遠親,傾家籌足五千兩銀子要他償命。」 「我替你留心。」白衣修羅拍胸膛表示支持。 「你不走?」 「走,他們就罷手不成?哼!而且……」 「而且什麼?」 「我要找一個人。」 「什麼人。」 「不知道。」白衣修羅苦笑。 「不知道?姜姐,這是什麼話。」 「實話。」 「不便說?」 「也無從說起。走吧!我們找地方聚一聚。」 「也好,我作東。」 *** 傍晚,兩組人悄悄從夏家的後門外出。 在城門關閉的前片刻,兩組人匆出德勝門,在暮色四起中,與等候在城外駐馬以待的一組人會合,三組人二十二匹馬,抄小徑馳上至海澱的大道。 二更初,二十二名騎士包圍鎮南端的一座大宅。 最先出現在大院子的四個人,赫然是天龍會主飛雲神龍湯序、地府鬼判夏長江和一個相貌猙獰,挾了一把沉重虎頭鉤的大漢。 廳堂燈火倏滅,踱出五個勁裝中年人。 「朋友,請示來意。」為首的中年人手握連鞘長劍,緩步下階沉著地問。 「不必問,反正咱們來了。」飛雲神龍冷森森的嗓音,令人一聽感覺強烈的兇兆。 「請教老兄尊姓大名。」 「不必問。」 「在下……」 「我知道你,開封威遠鏢局的名鏢師,擎天手馬志遠,號稱中原七劍客之一。」 「馬某要知道閣下的來意,威遠鏢局不是沒有擔當的鏢局……」 「閣下,你的鏢已經安全交到地頭,連鏢一起護送的秩滿致仕還鄉,官囊甚豐的河南道蕭御史一家,也已經一同到達家鄉,你們的責任已了,不要管閒事。」 「咦?咱們傍晚才到達,閣下竟然一清二楚……」 「不必問,馬老兄。」 「你們要怎樣?」 「咱們最近有一筆意外開銷,光是銀子就花了一萬五千兩,明白了吧?」 「明白什麼?你們……」 「不必問,給貴鏢局五個人十聲數送行,跳牆走,立即……」 分明是劃下絕路給人走,又不是在涼亭歇腳的旅客,哪能說走就走?實在太過分了。 「閣下……」擎天手實在忍無可忍,除了準備拔劍,別無他途。 「二……三……四……」叫數的速度漸快。 一聲劍吟,擎天手被逼拔劍。四名同伴還不怎麼在意,對方只有三個人,這裏是天子腳下皇都所在地,怎麼可能有強梁撒野? 「九……十……」 十字出口,飛雲神龍三個人倏然後退。 一聲豹吼,首先撲出五個人。 「嗷……」屋頂上又一聲豹吼,黑影狂野地跳入後院。 擎天手是中原七劍客之一,劍上的火候非常精純,一聲怒嘯,劍起處風雷驟發,錚一聲接住攻來的一支長劍,身形斜移,順勢一劍貫入第二名黑衣人的右肋。 可是,第二批五個人,恰好狂風似的撲到,第一群暗器光臨。 「呃……」擎天手劍尚未拔出,左肋一震,立即渾身如中雷擊,有一枚中型飛刀貫入胸腔,身形一晃第二枚暗器又貫入小腹,向前一栽。 倒下的剎那間,他發現四位同伴已先倒了三個。 「什……什麼人……」他大叫,砰然倒地。 他唯一記得的是,那幾聲可怖的豹吼。 從此,中原七劍客少了一個。 *** 客房中燭光搖曳,酒香中飄散著醉人的脂粉香。 幾味精緻的下酒菜,兩壺淡淡的江南名酒花雕,足夠兩人享用。 上房的外間設有小圓桌,有家眷的旅客不便上食堂,飲食可以送到房中,必要時還可以派一名店中的僕婦侍候,一切便利旅客為主。 當然,風流的單身爺們,也可以設法找來青樓紅粉侍候,或者作為偷腥的所在。 追魂奼女不再具有女英雄形象,也不再像青衣布裙的小家碧玉。 淡綠色的短襖,同色八褶綢裙,秀髮挽著代表少婦的雲髻,巧施鉛華加幾件小巧的珠翠,燭光下,她成了淑女,居然流露出幾分高貴,幾分綽約風華。 任何人看上一眼,絕不可能把她與刀劍血腥聯想在一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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