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絕代梟雄 | 上頁 下頁 |
一五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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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方面,罡風厲嘯,劍吟展耳,金神與白夫人已經動手了,五丈內劍影漫天,風雷俱發。 兩人接近至八尺內,正是最佳出劍時機,金神一聲沉喝,劍化一道金虹,瘋狂地遞出,搶制先機出劍進擊。 白夫人振劍斜撇,以攻還攻,劍從金虹旁切入。 「錚錚!」雙劍接觸。 「嗡!」雙劍錯進,「叮!」雙方同時振劍,罡風乍起,兩人同向左飄,試探性的第一招雙方皆不敢大意,招發即收。 接著,風吼雷鳴,金虹閃爍,銀芒似電,幾乎在同一瞬間,雙方同時展開絕學進擊,這次不同了,雙方全力相搏,狠招絕著如同長江大河滾滾而出。 一劍連一劍,一步趕一步,兩道劍虹狂野地糾纏、吞吐、盤旋、衝錯,一劍一死亡,一招一危機,人影也進退如電閃,盤旋如狂風,分不出招式,看不清步法,全憑本能化招破招,五丈內無人敢近,劍氣令人感到裂肌刺骨,地下煙塵滾滾。 白夫人的銀芒一退再退,之後又一進再進,雙方勢均力敵,半斤八兩。 片刻,「錚」一聲暴響,人影向左右飄,各退出丈外。 罡風徐止,劍吟聲仍在空間流動,發出令人心血下沉的刺耳震鳴。 兩人相隔兩丈外,雙足落地,立即轉正身形,劍尖遙遙相對。 白夫人臉色泛白,呼吸一緩。 金神滿頭大汗,臉上淡金色怪氣瀰漫,他用袖輕拭流下眼中的汗水,一面徐徐欺近一面說:「好一招『飛瀑怒潮』,你已獲大哥的無定劍法的神髓了。」 白夫人一面調和呼吸,一面迫進一面冷冷地說:「你如果不是用上了三陽神功,剛才你一命難逃。」 「不錯,你的劍法很熟練,可惜內力差點兒火候,我金神所差的是劍術,而你的璞玉歸真奇學卻不登大雅之堂,畢竟是女流之輩,精力有限,缺乏苦練的恒心,無法將璞玉歸真術練成,你死定了,除非你將秘笈交出,不然,你將含恨九泉。」金神惡狠狠地說,疾衝而上,劍湧千道金芒。 片刻的惡鬥,把旁觀的人看得手心冒汗,屏住了呼吸,目定口呆。 一旁的許欽,驚得毛骨悚然,由剛才的惡鬥光景看來,他不但無法和金神交手,甚至連插入的機會也不易找哩! 獨角天魔不住向金神死盯,神色肅穆。 秋雷也不再管獨角天魔,他冷眼旁觀,留心金神的劍術,心中不住在盤算:「沉雷劍法足以制他的死命,可是,他的三陽神功已修至出神入化之境,任何劍法也攻不進他以內力封架的劍網氣牆,我得和他鬥智不鬥力才行。」 他在打金神的主意,因為他知道早晚會被金神查出他殺死金四娘的陰謀詭計,把戲將有被拆穿之虞,必須未雨綢繆,再說,只要殺掉金神,舉目天下武林,誰還夠資格和他論長短。 金神的劍法既不足慮,他不再看了,向遠處的銀鳳看去。年來魂牽夢縈,他無法忘懷這個一度曾經落在他手中的小姑娘,見面之下,他眼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奇光。 「果然值得去爭,不愧稱江湖第一美少女,年餘不見,她長得更美更豐盈了。我發誓,我必須得到她,即使刀劍加身,我也要把她弄到手。」他喃喃地說。 他的目光又轉向琬君,心中又在嘀咕:「我的天,這丫頭是誰?她沒有銀鳳秀氣,但嬌柔則過之,春蘭秋菊,各擅其勝,小丫頭,我也要定你了。有這兩個人在身旁,我滿足了,英雄美人,樂何如之,樂何如之!」 「錚錚!」劍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,他不得不將目光引回惡鬥的圈子,但他的心,早飛到兩女的身旁了。 白夫人臉色更白了,手中的劍已出現不正常的顫動,右脅側出現了血跡。 金神仍然大汗如雨,臉上的淡金色怪氣消淡了一些,右膝上方金色的褲面有一條劍縫,血跡隱現,他腦袋一振,汗水飛散,一步步欺近,沉靜地說:「一劍換一劍,兩不相虧,你已到了山窮水盡之境了,剛才那招『河漢星沉』威力不到六成,識相些,交出秘笈,金某放你一條生路。」 白夫人也向前邊進,冷冷地說:「你無奈我何,如此而已。」 「這次接觸,你將九泉含恨。」金神厲聲說。 「不見得,老身仍是一句話,你無奈我何。」白夫人答,她的左手向外一揮。 遠處的琬君不但不走,反而拔劍衝來。 許欽拔劍出鞘,丟掉劍鞘,鋼牙一挫,撲上了。 「老身少陪,後會有期。」白夫人同時叫。聲落,她已遠出五丈外去了。 「你走得了,除非你上天入地。」金神怒吼,像一道金色長虹,飛射而出,狂追而去。 白夫人展開了御氣神行術輕功,向東北方山林中如飛而去,快通電射星飛,迅捷絕倫。 琬君不顧一切,也銜尾急迫。 許欽心中大急,也跟上低叫道:「白姑娘,令祖母無妨,快回來。」 白姑娘豈肯聽他的,放腿狂追,許欽不放心,也緊隨著姑娘狂趕,越過了一座山頭,白夫人轉向東北走,許欽和琬君只跟到轉向處,前面兩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外,她仍向前追,許欽不放心,也只好跟著走。 山脊上,秋雷目送眾人離開,他本想追琬君,但心中一轉,忖道:「用不著追,早晚她會被我弄到手的。正好,老兇魔最好一去不回。」 他掃了獨角天魔一眼,心說:「不能讓這傢伙和龍形劍一夥倚眾群毆,我先向他叫陣單打獨鬥,利用他試試三陽神功所馭的沉雷劍法再說。」 「呔!獨角天魔,咱們兩人再玩玩,這次看你的腦袋是否還挨得起一劍。」他沉聲大吼。 龍形劍拔出他的怪劍,大叫道:「斃了這狗東西,為江湖除害。」 青雲客也亮劍叫:「協力同心,除此惡賊。」 秋雷哈哈狂笑,向獨角天魔叫:「你們三人一起上,哈哈!不要臉,上吧!」 獨角天魔一聲怒嘯,向龍形劍兩人怒吼:「給我走開,老夫要將這小狗打成肉泥。」 雷音尊者拖著巨大的方便鏟走出叫:「兩位,咱們三人替侯前輩押陣,不讓小狗逃走,豈不甚妙?」 「也好。」龍形劍叫,並舉手一揮。 人影閃動,龍虎八衛,丟了雙耳的赤煞二兇、雙無常、青泉八醜,全部掠到四面合圍。 秋雷不在乎,狂笑道:「哈哈!來得好,何不一起上?」 東首,響起一聲佛號,冷面如來提著一百零八斤的方便鏟走出,沉聲道:「奉先寺乃是佛門勝地,附近不許殺人,如果要動手分高下,不許倚多為勝。」 少林八僧中,走出一個老和尚,一面走一面說:「阿彌陀佛,老衲降龍,願為諸位公證。」 秋雷已經留了神,親眼看到笑彌勒退出場中,然後請冷面如來和降龍尊出面。他無法猜測笑彌勒的意圖,也難以瞭解笑彌勒的動機,按理,笑彌勒絕不會助他,沒有請兩僧出面主持公道的必要哩! 首先,他想到笑彌勒也許是站在武林道義上出面打抱不平,倚多為勝於理不合,俠義英雄們大多自命不凡,看不慣倚眾群毆的舉動,所以請人出面千涉。 其次,他認為笑彌勒怕他飛龍登門鬧事,借機討好,讓他不好意思上門。 他愈想愈歪,心中大起反感,心說:「哼!我飛龍可不領你的情,這幾個人我如果打發不了日後還用雄霸天下?」 他仰天長笑,舉劍大喝道:「秋某如果沒有超人的藝業,豈配橫行天下,打抱不平的公證人走開,小丑們一起上,我飛龍好打發你們上路赴陰曹地府。呔!」 最後一聲震天怒吼出口,人化驚電,劍變逸虹,劍動風雷驟發,突向獨角天魔行雷霆一擊。 獨角天魔早懷戒心,但未料到秋雷膽敢突起發難,狂言驚眾,聲落劍到,令他心中一懍,聽到劍嘯宛若隱雷,與四天前許莊附近交手的情形迥異,何止狂野三倍,他不敢大意,山藤杖抖出一朵杖花,身形急閃。 糟了,閃壞了,身形一動,便露了空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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