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底情天 | 上頁 下頁 |
一五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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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莊主遠離九華,光臨河南行道,想必一切如意。」她扳鞍下馬,不亢不卑笑吟吟致意:「令郎如果在信陽,想必對本宮主有所非議……」 「他不在信陽。」雷電神劍梁莊主的虎目,不住在她的身上身下轉,雖然沒流露出色迷迷的神情,但欣賞的神態表露無遺。 無儔秀士好色,乃父大概也對美女有極高的鑒賞力,有其父必有其子,克紹箕裘。 「哦!想必稟告的人有成見。本宮主與令郎……」 「他拒絕你合作,不能怪他。」 「要求本宮主接受他驅策,本宮主必須拒絕。」 「老夫瞭解雙方的困難。」 「莊主能諒解就好。」 「彭宮主,目下他有了困難,人手不足。」 「莊主有何高見?」 她不否認身分,但也不承認地一言帶過。 「老夫可以作主,與宮主合作,組成第三方勢力,暗中替他策應,老夫願以平等地位相待,宮主意下如何?」梁莊主居然客氣地提出建議。 「莊主別說笑話了。」她嫣然媚笑,渾身綻放出動人魅力。 「老夫是當真的。」 「算了吧!梁莊主,你是一代俠義名宿,我是人人畏如蛇蠍的魔女,連令郎也不屑與本宮主平起平坐,你我走在一起也會招致非議。」 「彭宮主,你並沒專心聽我的話。」梁莊主搶著說,是個急性子。 「誰說我不專心?」 「我說過,組成第三勢力,暗中替他策應,你不會誤解暗中兩字的含義吧?」 「暗中?難道莊主不出面?」 「不錯,旁觀才能看清。我這次暗中離開九華,船至漢口鎮就陸,沿途隱起行藏,如無捷徑就晝伏夜行,今天是第一次亮真名號。」 「哦!原來令郎的行動,是莊主所授意的了?投效周府,也是計畫行動之一?」 「他可以全權處理他的事,用不著我授意。他有他的前程事業,如果他一切都聽我的,充其量和我一樣保持既有的成就,永遠超越不了我,哪能奢望光大我九華山莊的威望?永遠擺脫不了武林三莊排名第三的地位,我要他向武林第一莊的大道邁進。」 絳宮魔女呼出一口長氣,心中暗說:妙哉!我們有志一同。 她也是受到老宮主的鼓勵,要求她重振絳宮魔女的聲威,更上一層樓,不擇手段以達到目的。 姜秋華也抱有同樣的心願投入江湖,但更積極些。 共有四種人,投入這場血腥大風暴中,各有自的,各有所圖。 周府的人,目的是製造暴亂,吸引江湖注意,以掩護真正的陰謀順利進行。 黑白道群雄,為保護自身的勢力與安全而全力以赴。 九華山莊、姜秋華,絳宮魔女,則為了光大門楣,增長聲威而揮刀舞劍。 這三種人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以別人的血肉,來達成他們的目的。 第四種人,以江湖四怪傑和丘星河為代表,如不是看不慣被逼捲入,就是遭到波及身不由己,脫身事外又不甘心,只好捨命陪君子玩命玩到底。 皇天不負苦心人,她終於找到靠山了。 「希望莊主一言九鼎。」她興奮地說。 「老夫雖不是金口玉牙,但言出如山不容懷疑。」梁莊主豪情不減當年,傲世的神情流露無遺。 「好,咱們一言為定。」 「一言為定。」 「莊主要北上?」 「我兒還留在北面,老夫打算暗中接應他南下。這條路上黑白道人士太多,老夫不想過早暴露身分,不想引起無謂的殺戮,殺一些小人物,反而有損本莊的聲譽,老夫也不想打草驚蛇。」 「哦!那麼,令郎真的往東到太和去了?」 「恐怕是的,你知道?」梁莊主臉色一沉。 「這件事早已盡人皆知,不算秘密了。」魔女淡淡一笑,急急解釋以免引起誤會:「消息是從汝寧府城傳出的,各方才化暗為明,大舉殺伐。」 「周府的人,希望這件事鬧得愈大愈好,化暗為明其實也是策略之一,展開遲早而已,提前展開正中下懷,可以大開殺戒樹立威望,威望是需要殺才能建立的。」梁莊主的英雄心態表露無遺,一副梟雄面孔令人心驚:「宮主從北面來,可知道有關那個什麼我獨行,姓丘小輩的消息?」 「莊主要知道有關那一方面的消息?」絳宮魔女鎮靜地反問。 「根柢?家世?還是武功……」 「老夫要知道他的下落。」梁莊主對查根柢毫無興趣:「他是老夫第一個目標,我是專程找他的,這小狗可惡,一而再向本莊的聲威挑戰。」 「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,但都失望了。」絳宮魔女不是笨蛋,不想透露太多:「反正昨天他曾經出現在一個叫三崗村的小地方,以後便失去蹤跡,本宮的人在該處,碰上了神劍天絕一群人,損失好慘。妙筆生花弄走了丘小輩的女伴,丘小輩急於救人,不會躲起來,他早晚一定會現身的。」 「神劍天絕呢?」梁莊主殺氣騰騰追問。 「不知道,大概還在後面。」 「宮主何不一同北上?」梁莊主頗表誠意提出邀請:「信陽只是一處集合站,移動無常,以後一同南下吧!」 「也好,真該找神劍天絕算賬的。」絳宮魔女欣然同意。 *** 丘星河這次只是精力耗盡而已,沒有內傷外創,更沒中毒中瘟,所以復元也快,但賊去樓空,損耗過度,需要時間調養。 兩人在遠離大道的一處小農莊後面,躲在濃密的高粱地內養息。 度過一場劫難,道基更增一分,甚至三分。 楊姑娘花了大半個時辰,才背著他找到這處隱密處所藏匿,將人放下,她已經累得精疲力盡。 但她不能歇息,強行透支精力,先掩去附近走動的痕跡,必須避免強敵循蹤追來,這時候兩人都脫力,一個村夫也可以用鋤頭將他倆置於死地。 回到丘星河躺下處,她快要累垮了。 「星河,你……你感到怎樣了?」她爬伏在氣若遊絲的丘星河胸口,哭泣著哀叫:「我……我該怎麼幫助你?告訴我,告訴……我……星……河……」 丘星河凝神內斂,似乎已失去知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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