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底情天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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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內正為了神秘黑影消失的事焦躁,當然不便分心理會匆匆而過的陌生騎士。 片刻,又馳來兩匹健馬,這次踅入集內,一面入集一面打出信號表明身分,警哨辨明信號便不再現身盤查攔截,除了引起一陣犬吠聲之外,沒有人影在外走動。 妙筆生花已回到住宿的大宅,守門的警哨,引入兩個僕僕風塵的騎士,在廳堂接見,燈光外洩。 「咦?你們來得如此急迫,有事嗎?」妙筆生花看清了兩騎士,臉色一變,己看出了兇兆。 「啟稟長上。」渾身汗水的騎士行禮高聲稟報:「屬下奉呂統領所差,轉達黃昏時分,汝寧府城所獲得的消息,由於調查消息確否,因而耽誤了不少時辰。」 「什麼消息?確否?」 「已查明證實。統領請長上裁奪。呂統領認為,與他們開封趕來的人無關,事關長上的權責,因此……」 「到底是何消息?」妙筆生花不耐地催促:「揀重要的說,快!」 「府城江湖人士譁然,謠言滿天飛。天南鏢局幾個人,號召白道人士,聲稱無儔秀士與本部的人,扮成強盜遠至南京的潁州府大和縣,襲擊該鏢局的水路總鏢頭混江白龍的故鄉。神劍天絕的黑道人馬,紛紛向南追捕假的無儔秀士。目下兩方面的先頭人員,已晝夜兼程飛趕。召請玉麒鱗與神劍天絕的聲光信號,正向各方急傳,呂統領認為,假使本部的人真的涉入其事,要求長上速謀補救。」 「該死!」妙筆生花暴怒地一掌拍在桌上,臉色十分難看。 「消息怎麼可能外洩?咱們的人中有奸細。」 「長上,咱們留在府城的人沒有幾個,但消息顯然是從府城洩出的,而開封受命趕來的人並不知道計畫。」九殺道人不同意出了奸細:「長上,善後要緊。顯然剛才南下的人馬,是神劍天絕的人了。」 「你們可曾查出商莊主與神劍天絕的下落?」妙筆生花向來人問。 「不知道,只知在郾城附近,就把他們分別引開了。」來人據實稟報:「這件事長上早已知道了,是長上安排把他們引散的。 「長上的意思,是及時阻止他們前往東與南兩地?」 「不可能了。」妙筆生花苦笑:「他們身邊人手不多,咱們也人數有限。」 「長上不想改變計畫?」九殺道人問:「萬一咱們有活口落在他們手中,開封的暴亂恐將增加十倍。而且商莊主與天南鏢局,勢將散發俠義柬,亡命之徒大會開封,屆時你我將成為眾矢之的,很可能王府的親信,也不會放過我們呢!」 黑道亡命已經在開封不斷製造暴亂,神劍天絕如果抓住確證,與白道俠義道人士分別進行聲討,開封勢必風雨滿城,暴亂恐怕增加不止十倍。 「天南鏢局的人往何處走的?」妙筆生花向來人追問。 「往東趕往太和。」來人說:「顯然黑白兩道已暗中訂了協議,商莊主一群人往東,神劍天絕的人往南追躡假無儔秀士。」 「好,咱們必須分秒必爭!」妙筆生花打定了主意:「派人往東向那一面的人示警,要他們務必見機行事,絕不可讓人弄到活口。我這裏帶了小丫頭,往南找神劍天絕打交道,我有把握脅迫他放棄追躡,諒他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。兵貴神速,咱們立即準備,你們回府城告知呂統領,叫他不動聲色帶人前往信陽州候命行動。」 「長上,他們還在設法對付丘星河。」 「上次快報,不是說十大執事的天外神魔與九州瘟神,弄死了他嗎?」 「沒有。」來人悚然地說:「他又出現了,一照面便重創了三法師……」 「哎呀!他呢?」妙筆生花大驚失色。 「不知道,咱們的人正在調查。」 「真是一群浪得虛名的飯桶。」妙筆生花沮喪地說:「你們回去吧!我這裏的中心立即撤銷,到信陽再建。」 兩騎士應喏一聲,匆匆走了。 「不要理會魔女的事了,咱們到密室好好計畫計畫。」妙筆生花顯然坐立不安:「天殺的!丘星河不死,咱們大難不已,我非要除去這小輩,鏟掉禍根不可!」 「長上,剛才那個失蹤的黑影,會不會是丘星河?」九殺道人不安地說。 「他最好不要來,哼!」妙筆生花咬牙切齒:「咱們人手仍足,再說,咱們仍有逼他就範的人質,他天膽也不敢撒野……」 廳堂中共有五個人,正打算返回內堂密室。 妙筆生花的話,被廳口傳出的一聲陰笑打斷了。 「咦?什麼人?」九殺道人跳起來驚問。 灰黑色的夜行衣,劍繫在背上,青布蒙面,站在廳門內泰然抱肘而立,僅暴露在外的一雙大眼神光炯炯,渾身散發著懾人心魄的陰森冷厲氣勢。 丘星河的打扮,與去年在鄭州救商莊主時相同。 「嘿嘿嘿……」丘星河先發出一陣陰笑:「老道,你真健忘,竟然問我是什麼人?唔!你身邊又換了保鏢,九幽三厲魄被踢掉了。」 他故意不理會妙筆生花,表示他並不認識這個主事人。 九殺道人那會是健忘的人,第一眼便覺得蒙面人的打扮似曾相識眼熟得很,所以吃驚。 許州神秘蒙面人出現,脆錢擊傷禹州山賊,揭破劫鏢毒謀,周府的人已是人人自危了。 甚至所有的人,包括白道和黑道人士,都在找這位神秘蒙面人,爭取蒙面人的風聲喧囂塵上,與蒙面人為敵的消息也在暗中轟傳。 丘星河提起九幽三厲魄,九殺道人只感到心底生寒。 妙筆生花更是脊梁發冷,心中叫苦。 那晚這傢伙是主事人,三十餘名超等的高手名宿,也阻止不了蒙面人長驅直入,再次夜間相逢,大事不妙。 來人不是丘星河,沒有脅迫的人質可用啦! 「閣下,凡事都可以商量,對不對?」妙筆生花硬著頭皮打交道,身為主事人豈可退縮:「上次你在鄭州鬧事,讓商莊主一家老少漏了網,咱們不願追究,好來好去甚至交個朋友?你這次來,是不是有點過分了?」 「是嗎?」丘星河向前移了三步,保持丈五六距離:「你這傢伙混蛋透頂,趁在下與商莊主的女兒拼劍的機會,一窩蜂擁上妄想將在下一網打盡,在下一直就在找你算這筆債。所以,我找到你們了,在下理直氣壯,一點也不過分。」 說話間,身後出現三個聞警趕來的人,迫不及待衝入廳,狂野地向他的背影撲上。 他似乎背後長了眼,左手悄然連續向後拂,數枚私鑄錢連續後飛,他一直就不曾回頭察看,不介意開始,更不介意結束,似乎不知道身後有變化。 「嗯……」第一個人在他身後八尺左右,衝勢倏止,抱著肚腹向下蹲,想發大聲叫喊卻又忍住了,叫喊表示自己怯懦,強忍痛楚充強人。 第二個也倒了,第三個摔倒在第二個人身上掙扎。 三個人都倒了,他的話也說完了。 前面妙筆生花五個人,只驚得毛骨悚然。 「哎喲……救……我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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