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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三


  飛槍橫空,手斧如電,兩匪同時出手,兩丈空間威力萬鈞,速度太快,對面的人無法看清槍斧的形影,絕對來不及閃避。

  飛槍太保已經沒有鏢槍,火速拔腰刀。

  飛斧太歲的特製腰帶,還有三把手斧,所以手中斧飛出,立即快速地拔取另一把手斧。

  先前出其不意猛襲,五支鏢槍勢如雷電,相距不足三丈,依然勞而無功,這時面對面發槍,想得到必定浪費精力,落空自是意料中事。

  丘星河已先一剎那伏下,竄出,鏢槍與手斧從他的背部上空呼嘯而過,眨眼間他已躍起,貼身。

  手斧還未拔出的飛斧太歲,眼角瞥見有物閃動,已來不及招架了,噗一聲耳門挨了一記重擊,大叫一聲扭身摔出丈外,只感到天昏地黑,爬不起來了。

  飛槍太保更慘,咽喉被扣住,小腹挨了一膝,右脅再挨了一拳,渾身全鬆了。

  片刻,兩人被牛繩綑住雙手,被拖在馬後,像進屠場的老牛,被拖出集西的樹林。

  兩人被綑在樹幹上,先被一陣拳掌打得五官流血,叫苦連天。

  「現在,我們來好好問口供。」丘星河輕晃著手斧,臉上有陰冷的笑容:「不招,問一句用斧背敲一下,直至所有的骨頭被敲碎,你們斷了氣才罷手。老兄們,你們的骨頭是很脆的,不要寄望在下力氣不足敲不碎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要……要問……問什麼?」飛槍太保快要崩潰了,人的骨頭哪禁得起斧背敲打?任何一條骨被打碎,絕對無法復原了。

  「你們何時與九華山莊勾結上的?」

  「無儔秀士第……第一次到開封,就……就派人與飛熊孫寨主勾搭上了。二……二寨主翻天鷂子武俊,早年與百毒無常……有交情。算來,已……已有三個月了,咱們奉寨主之命,帶了三十餘名弟兄,潛跟在左右聽……聽候差……差遣。」

  「憑你們三十幾個強盜,對付得了天南鏢局的五位一流鏢師一定有人配合你們行事。」丘星河的手斧,斧背輕敲飛斧太歲的左肩尖:「你說,誰配合你們?」

  「我……我要保……保證。」飛斧太歲不住顫抖,但依然神智清明:「我招,但饒我一命……」

  「一言為定,你的命保住了。」丘星河大方地應允,他根本無意殺這兩個強盜。

  「是……是幾個扮……鄉婦的女人。」飛斧太歲乖乖招供:

  「其實,咱們從埋伏區衝出時,她們已將全隊的押鏢人擺平了,咱們只負責把鏢車和人帶走,將不需要的人處死掩埋。至於她們用何種可怕武器,在片刻間將所有的人擺平弄昏,咱們一點也不知道。」

  「唔!我知道是什麼人了。」

  「老兄……」

  「閉嘴!問你再說。」丘星河不想多問,劫鏢的事他沒有追究的興趣:「你們這一群混蛋,其實只是替罪的羔羊而已,那些鬼女人根本不需要你們出動打劫,只需要你們頂罪。」

  「可是,咱們可以招出她們……」

  「招出她們?她們是誰?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「誰會相信你的話?一群強盜打劫,卻說苦主是被幾個村婦先制住的,你要誰相信?」

  「可是,事實如此……」

  「去你娘的蠢豬!連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事實。」丘星河開始砍斷綑人的牛繩,兩匪軟倒在樹幹下:「快滾!是否能保住老命,看你們的造化了。」

  兩匪忘了疼痛,爬起向林木深處狂奔。

  蹄聲噠噠,響鐙叮叮,丘星河逕自策馬走了。

  兩匪這才知道丘星河真的有意縱放他們逃命。

  ***

  衣著光鮮,響鐙悅耳,人強馬壯,目標鮮明。

  他並不急於趕路,沿大官道放轡遙行。

  蹄聲輕急,三位騎士趕上了他。

  他完全鬆韁,黃驃一步步緩走。

  「丘老弟,你把從黃溝集帶走的兩個匪徒,帶到何處去藏匿了?」第一位中年騎士,與他並騎緩行,扭頭和氣地質問,似乎已經知道他的底細:「咱們循線索查至黃溝集,去晚了一步,聽集上的人說,老弟已先一步將他們帶走了,所以……」

  「所以,他們循線索追來了。」他似笑非笑,神情冷淡:「兩個匪徒很合作,有問必答,所以,在下放他們走了。」

  「什麼?你竟然把匪徒釋放了?」中年騎士的態度變很好快,和氣的神情一掃而空,換上了憤怒的強者面孔:「豈有此理,你……」

  「閉上你的狗嘴!」他也臉色一沉,語氣潑野:「你說話給我小心了,惹火了我,我打掉你滿口狗牙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你循什麼線索查?呸!你三位仁兄只是恰好經過黃溝集聽到集內的人議論,才打聽出經過,老半天才追上來的,少往你臉上貼金,你能查得到什麼狗屁線索?你想唬我,早得很呢!給我滾遠一點!」

  「小輩,你不要太狂。」中年騎士怒火上沖,但色厲內荏:

  「咱們是替天南鏢局助拳的俠義道英雄,正在搜捕匪徒,江湖朋友有協助咱們的道義,你縱放匪徒,必定已獲得了口供,必須將口供無條件提供給咱們,不然……」

  「老兄,你有沒有搞錯?」他打斷對方的話。

  「什麼?搞錯什麼?」

  「你們是俠義道英雄?」

  「那是當然,我……」

  「我又是什麼?」

  「這……出面擒捕匪徒,當然也是俠義英雄……」

  「哈哈!所以你搞錯了,我獨行不是俠義英雄,而是與九華山莊的俠義英雄作對,向俠義英雄討債的邪道怪傑,道不同不相為謀,你說,在下還有協助你們的道義嗎?」

  「不管你怎麼說,你必須將匪徒的口供說出。」中年騎士只好硬著頭皮來硬的:「否則……」

  「去你的!」丘星河也來硬的,叱聲中一掌拂出。

  相距在丈外,中年騎士哪在乎這一拂?

  他以為這是丘星河發怒時的本能示威反應,表示憤怒的下意識動作,與趕走擾人的蒼蠅蚊子作用是一樣的反應,傷不了人。

  可是,渾雄的暗勁,突然像排山倒海般光臨,像平地驟起一陣狂風。

  「哎……呀……」

  中年騎士狂叫著,摔落雕鞍砰然著地,健馬也受驚向前疾衝。

  「你們兩個也嚐嚐落馬的滋味。」丘星河扭頭向另兩名騎士含笑招手:「別怕,摔不死的,在下出手有分寸,保證死不了,受傷是免不了的,上!」

  兩騎士大駭,怎麼遠在丈外的同伴,被一聲叱喝便落馬了?

  可能嗎?

  兩騎士策馬馳出,但不是向丘星河攻擊,而是急於搶救同伴,一個救人,另一個則追馬。

  「哈哈哈……」丘星河狂笑,黃驃突然放蹄飛馳。

  ***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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