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劍底情天 | 上頁 下頁 |
三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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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吃驚的是有關名武師方世賢的事,所以心驚。 這一代的十大風雲人物中,飛虎方世賢排名坐四望三,不但是大名鼎鼎的宗師級武師,也是湖廣名鏢局天南鏢局的三東主之一。 飛虎方世賢的同門師兄,就是振武門門主,擎天一劍張振武,十大風雲人物中排名第七,師兄弟倆同列十大風雲人物,無上殊榮,聲望極隆。 飛虎方世賢並沒開山立門,但調教出來的十餘名弟子,都是天南鏢局的名鏢師,威震大江南岸。 天南鏢局設在武昌府城郊,與官府有密切往來。 飛虎方世賢的老家在黃州,平時很少在家,坐鎮武昌鏢局,是大江兩岸白道英雄的精神領袖。 到黃州怎能找得到飛虎? 必須到武昌去找。 假使打起開封周府的旗號,很可能受到武昌楚王府的干預,更會受到白道英雄的群起而攻。 難怪有三千兩銀票,這筆銀子不好賺。 但是,如果梁少莊主能有充分的理由,與飛虎發生衝突而獲勝,九華山莊的聲威與地位,將向峰巔急升,取代錦繡山莊三莊之首的地位,指日可待。 「咱們有得忙了。」沈兄搖頭苦笑:「奇怪,武威所的人為何不自己進行。」 「不便出面呀!老兄。」韓兄自以為是解釋:「迄今為止,周府所羅致的人中,除了咱們少莊主之外,沒幾個有名氣的俠義門人,有名氣的幾乎都不肯屈就,寧死也不願受節制,所以死了好多好多。假使能羅致到飛虎,周府的聲望必定大大的提高,就可以與西面的洛陽伊府論長短了,你還不明白嗎?」 「管他呢!這件事得由少莊主決定。」沈兄不想多談論,收妥書信:「韓兄,你跑一趟吧!少莊主不知何時才能轉回。你趕上去交給他吧!」 「好吧!反正在這裏枯等也乏味得很。」韓兄點頭同意、接過書信納入懷中:「我去準備坐騎就走,這裏辛苦你了。」 不久,韓兄策馬馳入進山的小道。 店堂內原來有三個本地村民,與閒著無事的店夥聊天,韓兄動身之前,三個村民已經先一步走了。 *** 韓兄是很小心的,整天在刀劍上討生活、害人、計算人中混世,怎能不小心? 身上帶有一張憑票即付,不抽釐金的寶泉局官票,更應該小心。 那年頭,三或四兩銀子就可以買一畝好地,三千兩,可是筆龐大的財產呢! 一百個在江湖中混口食的人,有九十九個身上掏不出十兩銀子。 健馬小馳,片刻便遠出三里外。 前面小徑折向,穿林而過。 馳入林緣,前面出現一人一騎,騎士像是附近的村民,所穿的上布衫褲一色青,背影似乎很蒼老,健馬卻雄駿,慢慢地輕快地南行。 該小心時小心,不需小心時便得放鬆情緒,人那能無時無刻都在戒備?那多累人? 韓兄對出現在前面的村民不介意,只對從後面趕上來的人懷有戒心,坐騎速度不變,從容不迫超越。 超越時不經意地瞥了村夫一眼,原來村夫居然在馬背上打瞌睡呢!難怪速度如此的緩慢。 剛超越半乘,突然感到後腦一震。 村夫的坐騎前衝,半途飛越鞍橋,挾住了韓兄,兩匹馬馳入樹林深處。 村夫是丘星河,他根本不曾動身東行,在三岔路附近的民宅寄了坐騎,換了村夫裝,略加化裝易容,便變成當地的土著村民。 食店的三個村夫之一,就是他扮的;一直監視著沈兄和韓兄的舉動,像有耐心的貓,伺伏在老鼠必經的角落,等候機會撲獵。 不久,韓兄猛然甦醒,發覺自己倚在路旁的一株大樹上,坐騎正悠閒地在附近吃草。 他吃了一驚,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牽坐騎,坐騎的嚼環已經拉下,所以能吃草。 再驚之下,記起了懷中的書信,急急掏出、心頭一塊大石落地。 書信安然無恙,銀票絲毫不變。 「咦?我怎麼啦?」他不安地自言自語:「我……我難道碰上了鬼?」 想不起任何事,最後總算記起那位村夫,這是唯一可疑的徵候。 最後,疑雲重重地上道。好在書信和銀票都在,沒損失任何物品,事故發生得離奇,但沒有追究的必要,也無從追究。 *** 假書生是向東走的,乖乖放棄繼續追蹤的計畫。回程已經沒有其他的顧忌,三人放心大膽東奔。 三十餘里,進入滎陽縣城。 這座城好小好小,卻有五座城門。 出東門,大官道兩側店棧林立,是旅客投宿的好地方,住城外比住城內方便多,至少夜間不會有夜禁。 橫跨索河的濟橋,去年被大水沖垮了,這座大唐名臣尉遲敬德建造的大石橋,已成了歷史的陳跡,目下建了一條大木橋,可通車馬。 橋頭兩側,左是索城老店,街右是大梁酒肆,都是旅客樂於光顧的好地方,龍蛇混雜、三教九流的聚會處。 每當夕陽西下,東面來的旅客都往這附近擠,熱鬧得很。誰也懶得理會務人的閒事。 近午時分,街上車馬行人往來不絕。 但罕見落店的旅客,本來就不是落店時光。 假書生三個人,住進索城老店,兩間上房隔鄰居,彼此便於照應。 安頓畢,龍叔失了蹤。 假書生一點也不介意梳洗畢便出外到街上走動,悠哉遊哉進了東門,消失在城內的忙碌的人群中。 他們以為無儔秀士仍在黑虎砦,不可能趕來滎陽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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