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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八


  三個小鬼物向上一跳,六隻小鬼爪向他的面孔集中猛抓。

  爪一觸面孔,他驚怖地一扭臉,便失去知覺,搖搖晃晃向後倒。

  床後閃出一名侍女,挾住他塞入床底,沒收了劍,重新躲入床後。

  房中燈光復明,一切恢復原狀。伏在桌上的人安睡如故,甚麼事也不曾發生。連明窗也撐開了,沒發出任何聲息。

  來一個捉一個,就是這麼一回事。

  只要進入房中的人,有片刻的遲疑,便可以看到異象,心中有鬼的人一定可以看到鬼。

  月華仙子身邊,還剩下兩個僕婦,兩位侍女,都是可以驅神役鬼的行家。扮鬼裝伏在桌上的人,是一位僕婦,侍女躲在床後,捉了人便往床底塞。

  ***

  監視白髮郎君窗口的同伴,悄然過來了。

  「羅兄,李老哥下去了老半天,怎麼毫無聲息?」同伴驚疑不安附耳低問:「恐怕出了意外呢!」

  「確是奇怪。」唯我天君也有點心中發慌,「他的確跳窗進去了,沒聽到任何動靜呢!」

  「一定出了意外。」同伴肯定地說。

  「也許江南雙嬌到了。」

  「那就應該出來呀!」

  「也許她們嫌麻煩,從樓下走了。」

  「那也應該向窗外發信號,對不對?她們走了,把咱們留在這裏等天亮?」

  「這……」

  「你何不下去看看?」

  「孫兄,你和李兄是主將。」唯我天君奸似鬼,怎肯下去冒險?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我只負責帶你們來,在屋上相機策應江南雙嬌。」唯我天君理直氣壯,「無情劍顏老兄花重金請你們來,你們要我打先鋒?」

  「他娘的!怕死鬼。」孫老兄不屑地說:「好,我下去。」

  向下飄落輕如鴻毛,孫老兄的輕功值得驕傲。

  唯我天君伸頭下望,目送孫老兄的身影穿窗而入。

  久久,故事重演,沒有任何聲息傳出,像是泥牛入海無影無蹤。

  唯我天君心中一寒,悚然地溜之大吉。

  ***

  女人在江湖闖盪,有時候比男人更幹得有聲有色,但人數畢竟不多,各方面的成就並不太高,鬼域江湖,畢竟是男人的天下,女人需要付出的代價,也實在太高了,高得讓大多數女人付不起。

  目下享譽江湖的三女傑,她們是以年輕貌美,武功超絕,家世高人一等的優厚條件,而成為女強人的,得到了她們努力得來的尊榮。

  月華仙子也是女強人,她以強者的面目,專向各方豪強挑釁,向強權敲詐勒索,手段不正當,不但引起公憤,也引起強權的仇視,因此她這個女強人的形象就不佳,被看成邪魔外道的小妖巫。江南雙嬌又是另一種人,雖則同樣以不正當的手段牟利,也同樣被看成女強人,但評價就低多了。

  因為她們利用年輕貌美的本錢,以色相來達到牟利的目標,也樹立自己的江湖威望,全心力花在追求名利上爭取地位。

  天還沒亮,她倆便悠然醒來。

  桌上酒菜仍在,殘餚剩酒還不曾腐敗,唯一破了的是一隻酒杯,室中酒菜香氣殘留不去。

  一燈熒然,滿室幽光。

  大嬌叫艷芬,多年來艷滿江南,誰也不知道她們姓甚麼?真名又是甚麼?到底是不是姐妹?

  她們的輕功、武功、床功,倒是極為出色。

  艷芬首先醒來,吃了一驚。

  「芳妹,醒一醒,我們怎麼啦?」

  她推醒艷芳,慌亂地滑下床。

  她們的衣裙,撕散了一地,斷了飾帶的肉紅色繡花胸圍子,放在春凳上一半懸及樓板。

  兩人都赤條條一絲不掛,椒乳怒突細腰豐臀一覽無遺,髮亂釵橫殘脂仍在,燈光下肉感萬分撩人情慾,就是這麼一回事。

  床上還有一個人,同樣赤條條的柳思,睡得正香甜,健壯的身材肌骨勻稱,像一頭刮掉毛的大豹,與一般練武有成的武林人虎背熊腰不同,也沒有墳起如山的死肌肉,似乎只要一碰觸,就會彈跳而起的矯捷反應,是女人們夢寐以求的最佳理想身材。

  「我們反而上當了。」艷芳完全清醒了:「我得想想昨晚所發生的事。我們扮神女進房……」

  「他色迷迷地抱住了我,我要帶他走……」艷芬接口,「然後……然後……」

  然後,以後的事她們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。

  「這傢伙存心整我們。」艷芳幾乎要跳起來,猛地一手扣住柳思的咽喉,纖指疾點柳思的鳩尾大穴。

  驟變倏生,還弄不清變化是如何發生的,已被扣住手腕掀翻在床上,巨掌在誘人的豐臀上,叭叭叭叭發出一連串爆響。

  「哎……哎唷……」

  艷芳狂叫掙扎,像蛇一樣扭動,但手被扭轉反壓在背上,腰脊也被柳思的膝蓋所壓牢,成了被大石頭壓背的蛇,精采絕倫。

  艷芬驚恐地重新上床,拼命向柳思的頭、背、腰掌劈、指戳、抓扣、推拉……像在向一具鐵鑄的神像攻擊,掌指反而被反震得又痛又麻。

  「砰!」艷芬也被掀翻了。

  兩個裸女被壓在一起,一上一下疊放,巨掌毫不留情地上落,在細皮白肉上不輕不重地痛擊,羊脂白玉似的肌膚,留一個個掌痕。

  「不……不要打了……」兩女同聲求饒,受不了啦!

  「你們要的。」柳思仍不停止拍打,語氣兇狠,「你們想謀殺嫖客謀財害命,把你們打個半死,再報官押你們上公堂,絕不輕饒。」

  跳下床,找到兩女的腰帶,四馬倒攢蹄將兩女分別綑妥,毫無憐香惜玉的風度。

  將人丟在床下,他撿了一條破裙,撕成條狀絞成布帶,在手中拍得呼呼怪響。

  「我是南京趙大爺的同好,喜歡特殊的怪異的女人,顯然你們兩個女人,就是特殊的怪異的好貨色,我要好好地享受你們,讓彼此皆可回味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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