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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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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最好不要。」譚姑娘不甘示弱。 「要不要試試?」 「你無奈我何……」何字聲落,人一閃不見。 黑影並沒追趕,搖搖頭走了。 ▼第八章 月華仙子 四更天,柳思返回客店。 五更天,八表狂龍急急帶了四個人,由柳思領路,疾趕南郊一座農宅。 八表狂龍狂態不改,聲勢洶洶破門而入。 結果農戶主人驚恐地告訴這些暴客,借住的兩個小姑娘,剛走了片刻,留下話說:前途見。 兩件事都晚了一步,八表狂龍快氣瘋了。 *** 臨淮的治安,除了縣本身的治安人員之外,另有軍方的巡防區,由鳳陽衙與皇陵衙派出,負責中都外圍的安全,直接受中都留守司調度。 因此,白天任何人也不敢公然攜械走動,更不敢在城內城外公然鬧事,打打殺殺必須在夜間進行。 八表狂龍不走了,他有他的打算。 他的五個手下,加上洪荒獅的四個人,實力仍然堅強,雖則洪荒獅四個人,並不完全接受他的指揮。 洪荒獅四個人,活動最為自由,不必事事聽命於八表狂龍,因為他們要外出活動打聽消息。 茶樓酒館,是打聽消息,傳播謠言,尋找門路,結交朋友最好的地方。 芳蘭玉女對柳思的好感,與時俱增。 兩次重要的消息都是正確的,已充分表現出他的超人才幹,連八表狂龍也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,不再對他疾言厲色。 午牌末,芳蘭玉女和他出現在鍾離酒樓。 碼頭各種大小客船往來不絕,旅客和水夫上上下下,這些人都不是按時進食的族類,所以鍾離酒樓的食客,午晚兩餐僅多幾個人而已,平時食客來來去去,無暇講究定時進食。 芳蘭玉女雖則願意與他偕行,其實也出於八表狂龍的授意,骨子裏的用意是監視他,還真怕他一走了之。 他知道芳蘭玉女的武功,是一流中超一流的高手,武林十大超絕指功中的穿雲指,火候相當精純,真可以虛空擊倒丈外的對手。 所有的人,包括八表狂龍在內,全把他看成三流混混,拳腳也勉可算二流的,因此,他的地位最低。 芳蘭玉女是八表狂龍的親信,所以應該說,兩人同行,他是芳蘭玉女的跟班。 但他的工作,卻是芳蘭玉女無法取代的,上了酒樓,他就是主人而非跟班了。 午膳時光剛過,食客仍有三五成座。 踏入樓門,他一眼便看到近窗的一桌,五男一女六位食客,正是八表狂龍不許他過問的人,是兩家客店來歷不明的兩批旅客中的幾個。 當然,他心中有數,這些人的來路,全在他掌握之中。 六個人中,沒有西嶽煉氣士在內。 他直趨鄰桌,神氣地向趨前張羅的店伙,點出八味佳餚,來三壺徐沛高粱。 六男女表面上不介意他的存在,暗中卻對他留了心。 不遠處的一桌,是仰止山莊的七個人。他們與八表狂龍成了朋友與同盟,當然瞭解柳思的底細,不再對他敵視,但也沒轉變為好感。 也許,東方姑娘對他與白髮郎君,曾經走在一起的事難以釋懷,始終認為他是好色的混混。 另一角落,兩位小姑娘扮成小老頭,居然扮得頗為神似,兩人低頭慢慢進食目不旁視。 也許真是湊巧,冷劍公羊不方與地府魁星,也在右廳小飲,兇狠的目光,不時落在仰止山莊的人身上。 芳蘭玉女對兩個老魔深懷戒心,那晚她就是被地府魁星出其不意一袖震飛的。 「不必理會兩個老兇魔。」柳思看出她的不安,笑吟吟安慰她,「在這座皇城附近的小城,公然在大庭廣眾間惹事,那是一場災禍,連吵嘴打架也得進監牢的。這兩個老兇魔是聰明人,不會愚蠢地惹禍上身。而且有仰止山莊的大菩薩坐鎮,他們絕不敢撒野。能喝幾杯嗎?」 酒菜送上來了,柳思親自斟酒。 「可以喝幾杯。」她大方地說:「我這種想在江湖揚名立萬叫字號的女人,不能喝不能玩成嗎?」 「我知道,我曾經有幾個像你一樣的女性朋友。」他坦然地說:「都是一些相當幸運,已經名利雙收的名女人,你想要的、該要的都有了。」 「不是都有了,而是真正想要的卻沒有。」芳蘭玉女臉上有飄忽的神情:「一個女亡命,如此而已。有時候,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,追求些什麼,連我自己也不瞭解真正所要的是什麼。」 「不談這些涉及內心慾望的事,有傷感情。」柳思撇開話題:「你們不急於就道,等什麼?」 「我也不知道,這是龍爺的決定。」 「兵貴神速,這條龍葫蘆裏到底賣些什麼藥?你也是出盡死力的人,應該向他陳明利害呀!」 「他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意見。」 「話不是這樣說,你們一些手下的人該據理力爭。」 「沒有用的。」她苦笑:「最好不要與他爭執他計畫好的事。就因為你表現得桀驁不馴,所以……」 「不要扯上我。」柳思冷笑:「我不是你們的人,更不是他的手下。我要辦的事也是計畫好了的,不需要他橫加干涉。」 「咦!你要辦甚麼事?」她聽出些徵兆,這徵兆並不是她所願見的。 「找出九華劍園的人呀!」柳思笑笑:「早些辦妥,我也可以早些恢復自由,不是嗎?」 「你想得真妙,龍爺已決定帶你在身邊……」 「他別想。」柳思怒意上湧,大聲叫嚷,一掌拍在桌上,杯筷亂跳。 真不巧,酒杯一掀,酒潑出,他裝模作樣搶救酒杯,以免酒杯滾跌下桌。 一把沒扶住杯,反而將杯撞飛,酒也隨之飛濺,無巧不巧酒星濺在鄰桌的女食客身上。 女食客是三十餘歲的徐娘,相貌不怎麼出色,身材卻是第一流的,曲線玲瓏,渾身媚力,是西嶽煉氣士的同伴,當然是有身分地位的母大蟲。 女客一蹦而起,柳眉倒豎杏眼睜圓。 也被酒濺及的中年人,更是怒火勃發,站起踢開凳,怪眼彪圓狠瞪著柳思。 「狗東西你找死?」中年人怒吼:「你黃湯喝多了,撐壞了想找死……」 「哎呀!大叔,對不起,酒沒長眼睛,很抱歉。」柳思離座,嬉皮笑臉道歉:「還有這位美麗的姑娘,酒弄髒了你的衣裙,真不好意思,我來替你拭抹乾淨……」 他的大手,笑嘻嘻地伸向了要爆發的女人,上擦衣下抹裙,雙手齊至往胸腹湊。 這還了得?不像話,女人怎受得了?杏眼噴火猛地就是一耳光摑出。 說真巧,他恰好半途縮手,俯身伸手拾杯,玉掌間不容髮貼髮結上方掠過。 在旁人看來,完全是巧合,掌揮身俯若合符節,雙方齊動不著痕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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