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幻劍情花 | 上頁 下頁 |
一五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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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等天都羽士雙絕秀士趕來,將人交給他們,你我責任方了。」銷魂菊傍在另一邊說。 「我還是擔心那位公子追來滅口。」綠魅蔡鳳苦笑:「男人爭風是不顧後果的,任何可怕的事都可以做出來。」 「他做不出來,他不敢。」銷魂菊語氣中充滿自信:「我銷魂菊不反臉則已,反起臉來六親不認。沒有這小伙子,你我交不了差,你吃得消?」 「你也許對付得了他,我……」 「我當然對付得了他,所以他不敢。他的劍術固然了得,但在我手下他佔不了便宜,放心啦!好好歇息,等天都羽士那些人趕來你就輕鬆了。」 「菊大姐,老道恐怕找不到此地呢。」 「這……很可能。」銷魂菊往來處眺望:「千手靈官一死,魔手無常與追魂一劍膽都快嚇破了,很可能沒命地飛逃,不知道逃到何處去了,以致無法通知老道趕來。」 「菊大姐。」綠魁蔡鳳轉變話題,伸手輕撫怡平的臉頰,媚目湧現異彩:「依你看,他會不會向大總管屈服?」 「應該會。」銷魂菊語氣肯定:「條件優厚,而且不屈服死路一條,除非他是白癡才會拒絕,而他不是白癡。老實說,替鄢大人辦事……不,該說是替天下四大權臣辦事,這是武林人最佳的出路。在公,這是正大光明替官府辦事,不折不扣的吃公門飯,如假包換的白道中人。在私,讀書人千里為官只為財,練武人博人賞識也為財。咱們這些人中,兩年來,誰的家當少於兩三萬銀子?比那些兢兢業業辛辛苦苦賺賣命錢的人,勞碌八輩子所賺的錢還要多。去年在杭州,我和神掌翻天萬和,查獲泰和棧私自買賣官鹽,攀上了紹興四大行號,公公道道賺了他們三萬兩銀子和八色禮物。如果心黑一點,賺五萬他們還不是一樣照給?光是五家行號本身,也付得起這麼多,用不著多攀幾家。我們是堂堂正正的公門人,所以萬家生佛那些自命俠義的蠢才,奔走呼號大聲疾呼,說我們做奸臣的走狗,要為天下人主持正義,叫得聲嘶力竭,枉送了不少性命,結果如何?名不正言不順,有幾個人肯聽他們的?這小伙子初出江湖闖道,絕對經不起大總管三哄兩嚇,加上四夫子們鼓如簧之舌說明利害,再加上生死大事由不了自己,他能拒絕嗎?」 「我也是這麼想,所以……」綠魅蔡鳳臉一紅:「所以我想先勸勸他……」 「你少動歪念頭,蔡小妹。」銷魂菊格格嬌笑:「他把你師父彭澤妖婆打得淒淒慘慘,你師父恨他恨得要死,容許你轉他的念頭?嘻嘻……這件事該由我來辦。」 「你?你算了吧!」綠魅蔡鳳也笑得曖昧:「他不是也把你整得淒淒慘慘嗎?好像他曾經剝光了你,沒錯吧?你不是也恨他恨得……」 「嘻嘻!你不懂。恨,也是愛的一種呀!」 「還有,有多少人吃醋?他們肯嗎?至少,玄同護法恐怕第一個不願意。」 「正相反,老道從不過問我的事,他的鼎爐多得很;他對女的胃口是多方面的,而且看得開,其他的人,哼!哪一個配?」 「唷!好像你要定他了?」 「不要跟我爭,蔡小妹。」銷魂菊開始解百寶囊:「當然,我很大方的,反正你我在這方面看法相同,男男女女就是這麼回事,大家分享反而沒有利害衝突。」 「菊大姐,這可是一言為定啦!」 「那是當然。」 一顆丹丸塞人怡平口中,銷魂菊毫不扭捏地嘴對嘴吹口氣,將丹丸送入。 「蔡小妹,我認為這小伙子比公孫雲長有出息。」銷魂菊一面等待一面欣然說:「只要把他打扮起來,人是衣裝,佛是金裝,不論是人才或是體格風標,他至少比公孫雲長強一倍。」 「也許不止一倍。」綠魅蔡鳳眼中湧現異彩:「可是,菊大姐,我卻喜歡他現在的模樣,不裝模作樣,灑脫自如,有另一種吸引人的風華流露,比公孫雲長那偽君子真小人德性,何止好十倍?」 「唔!說得也是。」銷魂菊點頭表示同意:「這件事以後再說,人是會變的,如果作長遠打算,我不希望他變得像個繡花枕頭。唔?藥力行開了。」 怡平睜開雙目,目光在兩女的臉上遊移。 「記得我嗎?」銷魂菊暱聲笑問。 「對一個自己親手剝光,大飽眼福的漂亮女人,怎會忘記?」他笑笑,已發覺自己無法動彈:「我終於落在你手上了,活剝了我出氣嗎?」 「不要說得那麼嚴重好不好?告訴我,那天在客店,你心中所想到的和眼睛所看到的,是不是高嫣蘭?」銷魂菊笑得更媚更甜了。 「我承認,是的。」 「你是個可愛的誠實的男子漢,我猜得不錯。」 「利用高嫣蘭將我引出來,是你銷魂菊的主意?」 「不是,另有其人,可惜在你表明態度之前,我不能告訴你,日後你就會明白的。」 「周夫子?」 「不是。你明白你的處境嗎?」 「這比青天白日更明白,是嗎?」 「拔山舉鼎和兩位夫子……不,三位夫子,對你非常非常的賞識。」 「在下深感榮幸。哦!你制了我的督脈……唔!還有異物在體內。銷魂菊,有什麼話,你就直說啦!我在聽。」 求生,是人的天性;希望活得像個人樣,也是人的天性。面對生死抉擇,大概選擇死的人微乎其微。 「你怕死嗎?」銷魂菊提出主題。 「老天爺!這還用問嗎?」怡平怪腔怪調說:「多笨的問題!連一隻螻蟻也怕死。」 「你想榮華富貴嗎?」 「銷魂菊,我給你打賭一文錢,你一定說我不想,你準輸。」 「唔!我看有點不對頭。」銷魂菊眼神一變,變得鋒利如刀:「據周夫子說,他曾經用酷刑逼你,你表現得出乎意料的堅強固執。哼!現在你油嘴滑舌,態度曖昧,你在打什麼鬼主意?」 「我已經是俎上的肉,還有什麼主意好打?人總是會變的,彼一時此一時,這期間,有不少人去見了閻王,有些人剛出生。當然,周夫子是個男人,他引誘人的手段有他的一套理論,我不吃他那一套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你是個標緻的女人,你的一套當然與他不一樣,不一樣就有不一樣結果,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?」 「是想乘機用美男計。」 「你算了吧!銷魂菊,你看我像個美男嗎?」他呼出一口長氣苦笑:「我連一個黃毛丫頭高嫣蘭也追求不上,她把我看成不屑一顧的可憐蟲。除非你瞎了眼,不然哪看得上我一個江湖窮浪人?你瞎了眼嗎?」 「高嫣蘭才瞎了眼,我不會。」 「這可不一定哦!」 「你現在還想高嫣蘭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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