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幻劍情花 | 上頁 下頁 |
四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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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噗!」劍無情的左腰挨了一下重的,一聲哀叫,摔倒在丈外,掙扎難起。 一連串的變化說來話長,其實是剎那間的事,大名鼎鼎的武林高手劍無情,莫名其妙地被人揍得七葷八素,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抓住。 除了兩位軍官進入的方向外,三方共出現了八名高手,其中有天香正教的四大護法老道天元、亨、利、貞。 八個人皆愣住了,似乎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。 天都羽士被矮身材軍官罵得心中冒火,口中噴煙,陰森森地正要發作,卻被劍無情的挨揍情景嚇了一大跳。 高身材軍官過來了,錚一聲軍刀出銷。 「妖道仗劍行兇,砍斷他的手再送府行法辦。」高身材軍官厲聲說:「方外人不守清規,該罪再加一等。」 天都羽士兇焰盡消,真被嚇住了。 「且慢!貧道有話說。」 妖道退了兩步拉遠安全距離:「貧道是提督轉運鹽使鄢大人的家祠法師,兼管鹽運司緝私吏的調派……」 「呸!你這妖道滿口胡言。」 高身材軍官怒叱:「鄢大人本職是左副都御史,他大膽也不敢叫家中法師兼管緝私吏,王法何在?」 「軍爺如果不信,請至府衙查問……」妖道急急分辯。 「住口!本官要帶你到長沙去審問。」 「軍爺是……」 「本官長沙王府中護衛飛騎尉羅天。你定然是白蓮會妖孽,竟然抬出鄢大人來嚇本官,你還了得……你走得了?」 妖道鬼精靈,一躍兩丈,再起勢飛躍。一鶴沖霄登上瓦面,如飛而遁。 老天爺!誰敢招惹王府的護衛?如果被抓入王府,連鄢奸也吃不消得兜著走。 四周八位仁兄,並不比妖道笨,腳底抹油溜之大吉。 劍無情已經掙扎起來了,比妖道更機伶,乘高身材軍官飛騎尉羅天與妖道理論的機會,先一步老鼠般竄走了。 躺在地上的兩位仁兄跑不掉,大概吃了不少苦頭,想跑也跑不了。 一個掙扎著坐起,用近乎虛脫的聲音說:「軍爺,小民是旅客,不是妖道的黨羽,不信可向店家查一查便知,小民冤枉!」 矮身材軍官走近,靴尖撥撥對方的配劍,破口大罵:「你這殘種!還敢狡賴?你身上帶了兇器,鬼鬼祟祟封住走道不許人行走……」 「軍爺明鑒,小的發現這裏有人行兇,怕波及鄰房的客人,所以好意阻止旁人闖人以免誤傷,冤枉!」 飛騎尉羅天哼了一聲,向同伴嚷嚷。 「妖道已經逃掉了,這兩個混賬東西一口咬定是旅客,沒有人證,真也無法判他的罪,叫他們滾好了。」 矮身材軍官踢了那位仁兄一腳,向廓門一指,大叫:「滾!快滾!下次碰上了,砍下你的狗腦袋來。」 兩個傢伙精神來了,跌跌撞撞狼狽而遁。 飛騎尉羅天目光掃了公孫雲長五個人一眼,大打官腔:「你幾個刁民也不是好東西!這家鬼店被你們一鬧,哪還有旅客上門?給我安分些,不然本官要將你們當作亂民法辦,還不散去?」 公孫雲長咬牙切齒地虎目怒睜,似要分辯,但一觸飛騎尉凌厲威猛的眼神,硬把要說的話咽回腹中,憤然轉身而走。 唯一知道感恩的人是純純姑娘,她盈盈趨前兩步,抱拳一禮,真誠地說:「謝謝兩位將爺解圍之德,小可感激不盡。」 她穿的是男裝,行抱拳禮居然傳神。她拉了餘悸猶存的小雲飛,鎮定地走了。 飛騎尉向同伴揮手,大聲說:「我們另找一家店,這家鬼店住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,怎能住?走!」 妖道青天白日上屋逃命,狼狽萬分,從店後的小街躍落,直奔巴丘楊宅。 不久,黨羽們陸續趕回。 劍無情臉色發青,舉步維艱,臉上指痕宛然,大概兩掌一腿挨得不輕。 主人多臂熊坐在下首,戰戰兢兢的聽妖道向岳州的眼線負責人土地李貴大發雷霆。 「李貴,你這混賬東西是幹什麼的?怎麼事先不把那幾個巡捕帶去守住店門?」妖道破口大罵:「你該死!」 「上稟仙長。」土地李貴哭喪著臉分辯:「誰也沒料到竟然那麼早就有人落店,更沒料到來的會是長沙王府護衛。 「屬下該死!說真的,衙門裏那幾位巡檢,這兩天責怪咱們鬧得不像話,找他們辦事,他們愛理不理的不好說話,所以……」 「你還有理?」妖道一掌拍在案桌上:「去,給我去查那個該死的軍官,偷偷的把他們斃了。」 「仙長,這件事鬧不得。」劍無情說話有氣無力:「那個什麼飛騎尉羅天手腳之快,駭人聽聞,武藝絕不比咱們武林高手差,弄得不好,咱們恐怕得賠上幾條人命。 「萬一暗殺不成,後果可怕,咱們雖然可以一走了之,但知府大人怎負得起責任?追究下來,咱們誰也別想安逸。」 「不殺他們此恨難消,他們破壞了貧道即將成功的大計。」 妖道把案桌拍得響聲震耳:「派幾個人,把毒和尚的寶貝帶去,要他們死了不落痕跡。」 除了劍無情之外,還有幾個人反對暗殺王府護衛,兩位護衛武藝驚人,萬一失手,後果極為嚴重。 目下的長沙王是武昌楚王的堂侄,兩處王府的護衛如果採取聯合行動,那些軍爺們,都是些難恐天下不亂的狠貨色,而且人數上千,三五十個江湖亡命,還不夠砍來做點心。 正在吵吵鬧鬧,外總管摘星換斗隨同兩位面目陰沉的人趕到。 這兩個人穿著華麗,不像是練武的人,卻有高高在上的權威,其中之一不客氣地瞪了妖道一眼,用寒森森的語音先訓了妖道一頓,方就座用山羊眼一掃視在座的每一個人。 「你們就知道逞匹夫之勇,無法無天不顧一切後果。」 那人的目光回到妖道臉上:「捉那幾個男女固然重要,但總不能公然在鬧市胡作非為,你們忘了自己的身分。 「要知道,衙門裏的官雖然賣鄢大人的賬,地方上的人卻恨死了咱們這些人,事情鬧大,連知府大人也包庇不了你們。這可好,你們卻惹起王府侍衛來了,你們是不是吃多了撐脹了?」 「鄭夫子,你不知道那兩個護衛多可惡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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