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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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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瞬間,追雲拿月一聲怒嘯,拜匣以雷霆萬鈞之威,向黑袍人砸去。 鐵尺已拔出,人在怒嘯聲中,猛撲黑袍人,勢如奔電,一閃即至。 驚怒交加仍陷在激情中的黑袍人,百忙中舉手招架,袖口吐出一把匕首。 「錚!」一聲架住了鐵尺,還來不及有所舉動,右肘便被追雲拿月的左手扣住了曲池。 追雲拿月手上的功夫出類拔萃,鐵尺只是誘招而已,「克」一聲脆響,有骨折聲傳出。 「哎……」黑袍人尖叫,一腳踢出要拚個兩敗俱傷,迫對方放手。 可是,已晚了一步,追雲拿月扭身發勁,「砰!」一聲將黑袍人捧翻在地說:「官司你吃定了……」 罡風壓體,人影來勢如潮。 瓦面撲下的人如狂鷹下搏,小巷與兩側牆角暗影中竄出的人像獵食之豹,共有十二名之多。 刀光驟發,劍影飛騰,生死間不容髮。 追雲拿月顧不了被制的人,大吼一聲,鐵尺招發「八方風雨」,人如瘋虎八方奮擊,「錚錚錚!」崩開三件兵刃。 左掌揮出劈碎一名黑影的頭顱,「噗!」一聲,將一名黑影踢飛,鐵尺一揮,打斷一名黑影的腰脊。 「啊……」狂號聲驚心動魄,軀體仆倒聲震耳。 北地大名鼎鼎的名捕,豈是浪得虛名之徒?生死關頭,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,他豁出去了,將生死置之度外,拚一個算一個。 「哎……」又倒了兩個。 「嚓!」他的右肩後被刀劃開了,一條大血縫,吹毛可斷的寶刀擊破了他的護身真氣,只感到如中電殛。 「噗!」左胯挨了一鐵鞭。 他向前一顛,「啪!」一聲鐵尺擊破一名黑影的天靈蓋,又賺回一個。 他也倒了,大事去矣! 刀劍齊聚,眼看要受分屍之慘。 嬌小的黑影從街右的瓦面疾降,勢如隕石。 一聲嬌叱,光華如網下罩,徹骨劍氣直追內腑,叱聲震耳:「殺!先圍住他們……」 「啊……」刀劍已遞近追雲拿月的三個黑影,被驟落的劍網把右臂全卸下來了。 「扯活!」有人大叫。 嬌小的黑影站在追雲拿月身側,吐出千重劍山,左手連揮,拍出無儔的劈空掌力。上面自保,下面保護奄奄一息的追雲拿月。 以暗器掩護撤走的人,未能全力對付不速之客,大半的人只顧搶走屍體與帶走受傷的人,急急撤走了。 鑼聲震耳,巡夜的人趕到了。 留下了三具屍體,其中之一是腰脊已斷自殺的。 追雲拿月掙扎著坐起,急叫道:「姑娘,請看看是否留有活口。」 不速之客是個身材勻稱的少女,收劍搖頭道:「留下三個人,全死了。」 「姑娘是……」 「聽說你派人訪查會武功可高來高去的女人?」 「是的,姑娘……」 「我姓張,想找你說個明白,在尊府等了一個更次,正等得不耐煩,聽到此地有殺聲,來得恰是時候。」 追雲拿月一怔,吃力地站起說:「咦!你是五爪渠張家大院張家的姑娘?」 「瑞堂公是家父。」 「哎呀!真是意想不到,張姑娘請先走一步,至寒舍小候,在下交代街坊一番,再返家向姑娘道謝,並有事請教。」 「你的傷……」 「不要緊,我支持得住。巡更的人來了,姑娘在此不便,請移玉寒舍……」 張姑娘哼了一聲,繃著臉說:「你受傷不輕,本姑娘不再打擾你,磁州會高來高去的女人不多,你這種輕率的舉動趁早停止,如果你竟將本姑娘列為疑犯,你會永遠後悔。」說完,她憤憤的走了。 追雲拿月盯著她遠去的背影發怔,苦笑自語道:「在磁州混了大半輩子,居然不知大善人張瑞堂有一位身手高明的女兒,慚愧。」 *** 次日近午時分,市面謠傳追雲拿月夜受悍賊伏擊受傷的事,已遠傳數百里外。四名巡捕押解著華堃,匆匆從磁山返城,將人直送追雲拿月的私宅。 追雲拿月在內堂抱傷接見,神色比在柏家和藹多多。 見面便不住搖頭說:「小老弟,你真是膽大包天,竟然不知死活獨自去查賊蹤,你知道後果麼?」 華堃毫不在意地笑道:「這件事牽涉到我,你不是說我有嫌疑嗎?此案不破,我仍是涉嫌人,豈能不加理睬?至少我該盡一分心力洗脫嫌疑。怎麼,要扣押我麼?」 「你知道這是為你好,甚至在衙門裏,老夫也沒將你列入證人的公文內,如果讓賊人知道你是唯一的證人,你那有命在?你說吧,要不要我押起你來?」 「你瞧著辦好了。」 「你還不死心?好,為了保護你的安全,我只好請你到大牢去住幾天,直至元兇就逮才放你加來,除非你答應乖乖回家種你的莊稼,不然……」 華堃吁出一口長氣,微笑道:「你這位名捕頭,大概是太過自負,就不知道利用一切可用的人手追查線索,你知道我在磁山村附近,查到了些什麼?」 「這不是你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,所能勝任的事。哦!你查到了些什麼?」 「騾馬穿越磁山北面的山區,然後折向北行。如果你派的人不將我追回,我該已查出馱馬的去向了。」 「咦!路上蹄痕車轍甚多,你怎知道……」 「他們搶了馱騾,並不走道路。所以,如果你想找線索,最好是到彭城鎮去找,蹄痕的方向,定然是伸展至該地。」 「好,我會派人去查,現在,我要令尊親自前來領你回去管束,不要讓我再發現你在外面亂闖,出了意外,我惟令尊是問,你可以在東院歇息,等令尊前來帶你走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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