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虎踞龍蟠 | 上頁 下頁 |
五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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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把他怎麼樣了?」喬江東嘆口氣問。 郭霞在另一張交椅上坐下,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周遊身上,眼中有奇怪的神色。 「他被大崩神香弄翻了,全身發軟,如無解藥,誰也救不了他?再過半個時辰,即使有解藥也活不成了。」郭霞冷冷地說:「比起他來,你的下場要更悲慘。」 「你這話有何用意?」她不解地問:「你敢把我怎樣?在漢中……」 「我能把你怎樣?我只是一個看管你的人。不過,我也將是把你剝光的人。」 「什麼?你……」 「看到上首那位佩劍的彩臉人嗎?他是有名的色中餓鬼。」郭霞的語氣中有憤懣:「他最大的嗜好,是佔有每一個具有姿色的女人,然後把不遂他心意的殺掉。」 「他……他是……」 「你不需要知進他是誰,只要知道你必須順從他,他喜歡女人在他懷中哀號,而哀號時必須別忘了博他歡心,這就夠了。」 喬江東只感到毛骨悚然,渾身發冷。 「你明白了嗎?」郭霞進一步解釋說:「這是說,他喜歡虐待女人,而且需要被虐待的女人,在痛苦中仍須婉轉承歡。你辦得到,尚有活的希望,辦不到,最後是死路一條,死也死得悲慘。」 「你們是些什麼人?他是黑福神?」 「你不用知道。」 「你如果放了我……」 「我放了你,你在做夢嗎?天亮了,不是做夢的時候了,你是不應該追來的。」 「我……」 「你也在打周遊的主意,是不是?他告訴你多少有關珍寶下落的消息。」 「他什麼都沒有說。」 「你說謊!」郭霞豎眉瞪眼:「我親眼看到你逼錦毛虎派人去誘他。你和他纏綿了一夜,他能不告訴你? 「哼!待會兒問供時,不怕你不說,而且你會乖乖地說,甚至連床上的事也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。我們有最高明的問口供專家,除非你死了,死了便不會招供了。」 「你放心,應該死的時候,我會死的。」喬江東咬牙說:「我如果死了,你們這些人,也會把命賠上,屍體也會餵飽漢中的蛆蟲。」 堂上酒興將闌,廳外闖入兩名大漢。 一名大漢登堂行禮,欠身朗聲說:「上稟二爺三爺,長上目前無法離城,著屬下傳話,城外的人暫勿有所舉動,候命派遣。 「姓周的如果弄到手,可先加以拷問,把所知的一切詳加審錄,暫時不必處決,爾後可能從他身上追出珍寶的下落來。」 「城內有了變故?」佩劍的怪人問。 「小的不知道。」大漢恭敬地答。 「長上身邊的人呢?」 「河對岸的人已調返長上身邊。」 「好,你回稟長上,這裏的事請不要就心,情勢已完全置於控制下。姓周的已經就擒,明珠園那位在城中鬼混的假書生喬江東,也送上門來就縛,一切順利。」 「是,小的現在就回城返報。」 送走了信差,酒席撤去,佩劍的怪人高坐堂上,向佩護手鉤的怪人說:「紀兄,咱們這就先問供好不好?」 「一切由你作主,分隔來問嗎?」佩護手鉤的怪人問。 「不必了,讓他們一起見識見識也好。」 「那就由兄弟來掌刑吧。」 「那小女人等會兒我到秘室去問。」 「那是當然,兄弟對此道毫無興趣,人老了,反而對溫柔體貼有偏好,對嬌啼宛轉興趣索然,也許兄弟老得心腸變軟了。」佩護手鉤的紀老往堂下走:「可不要一下子把她弄死了,在未摸清明珠園那些神秘女人的底細前,弄死她就不好處理啦!」 這一番話,可把喬江東聽得渾身發冷,臉色灰敗,發出一聲絕望嘆息。 紀老把周遊拖至牆角,嘖了一聲說:「小輩,識相點。你人才武功都很了不起,四海遊龍的名號,可真不是白叫的。 「以往,咱們竟然忽略了你這個人,一直沒進一步去瞭解你的底細,沒料到你居然是咱們這幾年來,所碰上的唯一具有真才實學的高手。」 「好說好說。」周遊倚坐在牆上,臉上居然帶著笑意:「以往在下也沒有重視貴長上黑福神,誤認他不會對我這年輕晚輩有所威脅,稱雄道霸是你們名家高手之間的競爭,年輕人微不足道沒有人介意!想不到今天竟然承蒙諸位枉顧,在下真承深感榮幸。」 「你這小畜生居然還笑容滿臉……」 「你要我哭嗎?我哭你們可憐我而釋放我嗎?」 「不能。」紀老斬釘截鐵地說。 「這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?反正哭也改不了命運,何必哭呢?」 「好,你小子倒是夠英雄。」 「誇獎誇獎。」 軟倒在交椅上的喬江東,嘆息一聲說:「這個浪子,我果然沒看錯他。」 一旁的郭霞也幽幽一嘆低聲說:「如果早兩年讓我碰上他,我會讓他明白,我會是他值得爭取的人,我會是與他白頭偕老的妻子和情人。」 「你不配。」喬江東兇狠地說。 「你……」郭霞狠狠地擰了她一把:「難道你配?哼!至少我並不比你下賤,哼!我可沒有和他……」 紀老的語音,打斷了她們的話:「小子,老夫現在要你的口供,一件一件的來,老夫不希望在你身上用刑,當然相對的條件,是你必發實招實供,一字不假。」 「你放心,我四海游龍所行所事,沒有不可告人的。譬喻說,連床笫間的事,也是極平常的事,郭姑娘就可以證明我對她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,手眼溫存並不傷大雅,對不對?」周遊擺出光棍態度,一臉無賴相。 「第一件,陶大娘母女,是不是覓寶的關鍵人物?」 「不算是關鍵人物,但也並不是毫無關連。如果能找出她丈夫生死之謎,便可找出珍寶被誰劫走的蛛絲馬跡,通常一件小事,可以知道整件大事的答案。」 「這怎麼說?」 「蜀王府那些把式和班頭中,真正對王府忠心耿耿的沒幾個,昂宿便是其中之一。他為人機警,經驗豐富,在這一段南棧道千里途中,不可能一無所知,我相信他已經發現內奸,至少已發現誰涉嫌最大。 「因此,他會離遠些留心涉嫌人的舉動。一個懷有戒心的人是不容易上當的。如果他死了,絕不會是被內奸所殺。他死在何處,便可決定珍寶的去向。 「中梁山下那處墳地裏,沒有他的屍骸,而那是最後一處埋屍地,已可證明劫走珍寶的人,絕不是向北逃遁的。 「如果沒有陶大娘認屍,怎知道昂宿埋骨於何處?這就是在下在附近山區郊野走動,尋找埋屍所在的原故,鄉野的小民百姓,為免惹禍上身,發現屍體悄悄加以掩埋,平常得很。」 長篇大論,聽得佩劍怪人大不耐煩,搶著說:「紀老,不必和他說道理了,等會兒再問他,我先從小丫頭口中證實一點事。」 紀老淡淡一笑,說:「等得火上來了是不是?你把女的帶進秘室,這裏就交給我好了。」 「也好。」佩劍怪人向郭霞舉手示意:「把人帶進秘室,小心了。」 郭霞架起了喬江東,喬江東已驚得冷汗直流。 廳門外,突然闖入一名大漢,惶然急叫:「強敵入侵,石三爺的人擋不住……」 佩劍怪人哼了一聲,大踏步下堂往外走,一面說道:「我們去看看,俘虜快帶進秘室好好看守。」 ***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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