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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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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請便!」小綠苦笑:「如果我是你,就會在溪中洗洗臉,以便冷靜下來思量,調息以恢復精力,以後才不會碰上強敵無力自保。」 她默默地走到水邊,默默的用清涼的溪水洗臉,喝水。能接受勸告,表示她正設法讓自己平靜下來。 「我想,你已知道令尊被陷害的真象了。」身後響起舒雲平靜話聲:「激動足以壞事,身在險境,冷靜才能幫助你度過難關,冷靜才能運用你的靈智和控制手眼身法步,你再這樣下去會崩潰的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她站起說。 「這時候,你冷靜不下來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 「回德平去吧!官府方面,我已經替你疏通,不會再追究你秋家的事了。」舒雲誠懇地說:「旱天雷是個有擔當的人,他會全力幫助你。」 「我不能回去。」她斷然拒絕。 「為何?」 「我要找他們。」 「秋姑娘,目下你……」 「宋爺,請不要管我的事。」她冷冷地說,舉步便走,臉上蒙有一重濃霜。 舒雲正在想繼續勸解,卻被小綠拉住他的手臂所阻止。 「她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。」小綠低聲說:「設身處地,你我也冷靜不下來的。」 「可是她……」 「我們暗中跟下去,相機助她。」 「也只好如此了,走吧!」 *** 這處山嘴突出溪床,溪水的流速減緩了許多,因為溪床寬闊而坡度平緩。小徑繞過山嘴,站在尖端,可以看到小溪形成的彎流兩面的情景。 這是到梅谷必經的地方,距下游梅谷的谷口僅六七里地,兩端的視界,皆可遠及三里外,擔任瞭望的人,前後三里外的任何動靜,皆難逃出視線下。 火紅色的身影,出現在視線內。 信號傳出了,傳向下游六七里外的梅谷。谷口的暗哨也用目視與聲音並行的信號,傳向谷內深處的梅宮。 紅色的身影漸來漸近,孤零零的身影極為觸目,十里外都可以看得到。 山嘴前小徑中,出現兩個青衣人。 紅影到了百步外,是神色冷森的秋素華,她也老遠就看到山嘴前的人,眼中的戒意,因逐漸接近而逐漸加深。 目前她的處境十分兇險,對任何人她也懷有強烈的戒心,時時刻刻都得提防意外的事發生。 為首的青袍人,正是昨天領她們到梅宮談判的尚永慶,用頗為驚訝的目光來迎接她。 「咦!秋姑娘,你怎麼來了?」尚永慶擋在路中,不住察看她臉上的神色,眼中疑雲大起不勝困惑。 「晚輩來求見大龍捲梅宮主人。」她冷然注視著對方,語氣倒還客氣。 「目下已是申牌正末之間,午間貴總領派人前來敝宮,要求延期商決,約定三天之內將有所決定。」尚永慶語氣一冷:「敝主人已經答應了,你難道還有其他的要求?」 「沒有其他要求,只要向花前輩說明一些事。」她不在意尚永慶不友好的態度。 「什麼事?」 「必須向花前輩當面說明白。」 「那是不可能的,你還不夠分量,秋姑娘。」尚永慶斷然拒絕她的要求:「梅宮本來就不接見外人。以敝主人的聲望身分來說,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要求見他的,目下風雨欲來,更不容許外人隨隨便便進去,姑娘請回吧!三天之內,敝宮的人日在此地與貴方的人見面。」 「我要見大龍捲。」她堅決地說。 「不行。」尚永慶答覆得更堅決。 「我一定要見大龍捲。」她的聲調提高了一倍。 「不可以。」尚永慶的突調也提高了一倍。 「我務必要見大龍捲。」她拔劍。 「不可能。」尚永慶的右手伸出袖口,兩個光亮的鐵膽,開始在掌中旋動,發出刺耳的金鐵磨擦聲。 昨天,她曾親眼看到尚永慶隔溪飛膽毀槍的絕技,天下間能逃過鐵膽神技一擊的人,真沒有幾個。 但她已抱定決心而來,鐵膽嚇她不倒的。 「我必須要見大龍捲。」她厲聲說,承影劍向前一引,光影朦朧,龍吟隱隱。 尚永慶一怔,被她的無畏神情所驚。 「大龍捲已經不在宮中,何時返回誰也不知道,你見不著他。」尚永慶反而讓步了,確也佩服她的膽氣:「你們派來的人要求延期,敝主人真搞不清你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,不知道貴大總領在玩弄什麼把戲,所以帶了人出宮偵察線索,可能三天之內也不會回宮,你怎麼能見得到他?你還是走吧!在下不能傷害你,但又不得不阻止你,你最好是走吧。」 「這……」她遲疑。 大龍捲不在,她怎麼能在這裏眼巴巴的等候三天? 「秋姑娘,你如果有急事,何不說給在下聽聽?也許在下能回答你的問題呢。」 「請轉告大龍捲,我已經脫離了飛龍秘隊,不再是火鳳密諜,正與飛龍秘隊生死相決,誓不兩立。」她只好說出來意:「因此,飛龍秘隊不可能用我來換回三鳳飛鳳葛霓裳。」 尚永慶吃了一驚,臉色一變。 「你是火鳳密諜的火鳳凰,怎又與飛龍秘隊誓不兩立了。」尚永慶意似不信:「你背叛了他們?」 「是他們陷害了我秋家,坑慘了我。直至昨晚,我才知道我在替害得我秋家家破人亡的人賣命,我在替殺父的仇人立功立業。」 「這……」 「我已經殺死了他們不少人,我還要殺,直到我肝腦塗地為止。」她收劍:「請你們不要找我,請不要幫助他們來迫害我。告辭。」 她走了,尚永慶與同伴愣在當地。 ***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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