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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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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泰山梅宮。」 「梅宮?梅宮是什麼地方?」 「武林最神秘的地方,宇內三魔之一的大龍捲花雲龍的魔宮。大龍捲威震天下,有他出面站在我們一邊,登高一呼,必定群雄懾伏。在中途,順便辦一件復仇的事。大姐已在今晨動身先到前面部署,我們明早啟程。」 「哦,我聽家父說過大龍捲的事,但所知有限……」 「以後你會知道得很多。」李慧慧打斷她的話:「因為我們將和他發生正面的衝突。對敵人的底細,知道得越詳盡越多勝算。」 「要發生衝突?」 「是的,如果他不肯跟我們合作,衝突是無可避免的,咱們是志在必得。哦!動身之前,切記不要到外面亂走。」 李慧慧臨行小心叮嚀。 *** 乾坤手的傷勢說輕不輕,說重也不重,在舒雲細心的治理下,很快地復元,胸腔內沒有積血待清,治療並不困難,何況舒雲的金創藥和拔毒丹丸,都是第一流的靈丹妙藥,創口不惡化,調治便容易多了。 他們在一處農莊借宿,第三天,舒雲便僱了兩個人,做了擔架,抬了乾坤手動身前往濟南,希望盡快離開這兵荒馬亂的地方。 乾坤手本來堅持自己可以走路,但舒雲卻認為萬一創口崩裂,後果可怕,用擔架抬走安全得多,而且抬著走事實上比乾坤手自己走要快些。 到濟南有兩天腳程,第一天平安無事,當晚在臨邑南面三十里的古城集投宿。這一帶已看不到烽火的痕跡,鄉民對兵災毫不在意,沿途全是零星的窮鄉僻集,沒有什麼好搶的,兵或匪即使過境,也是來去匆匆,根本不願在中途駐紮逗留。 古城集距濟南足有一百一十里,腳程必須加快些,而且中午炎熱如焚,得找地方歇息一個時辰以上,所以五更未盡,便需摸黑上路。 離集十里左右,東天曙光初現。 舒雲傍著擔架而行,兩位肩夫腳下相當俐落,健步如飛向南趲趕。雖然不是官道,但仍然寬闊平坦,平時有車馬行走,目下卻罕見車馬的蹤跡,行旅稀少,走了十餘里,不見半個行旅,頗為寂寞。 「我總覺得有點不對,齊叔。」他向乾坤手說。 「小子,有什麼不對?」乾坤手有點迷惑。 「小侄認為,他們不會就此罷手。」 「你大概疑心生暗鬼。」乾坤手不同意他的猜想:「你離開德平,不再過問他們的事,他們已成功了一半,還能不罷手?昨天平安無事,毫無異兆,就是最好的說明,你可不要疑神疑鬼自找麻煩。」 「齊叔,別忘了,我們是離城南下才受到伏擊的,我們離開南下顯然犯了他們的忌諱。我想他們志在阻止我們前往濟南,不達目的絕不會裏手。」 「你的意思……」 「今天將是決定性的一天,他們必定傾全力阻止我們南下。」 「唔!你小子很有見地。」 「但願我料想錯誤。」 「你你不說倒好,我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。說吧!你可有萬全的打算?」 「世間沒有萬全的事,齊叔。」 「說說看。」 「多花一天工夫。」 「哦!對,值得的,小子。」 「好,趁天色未明,正好及早打算。」 *** 三丈寬的寂寞小河,流經這一帶寂寞的荒野,河上架了一座三丈長的寂寞小橋。 但橋南北的雜樹叢生荒野卻不寂寞,三十餘匹健馬分散在各處藏匿,多加了馬嚼,因此馬不能發出嘶鳴,這是騎兵常用的方法,一種奇襲時保持肅靜的方法。 日上三竿,辰牌將逝。 大道空蕩蕩,鬼影俱無。 不久,北面三里外大道折向處,出現了人影。 橋中段的橋欄,也出現一個孤零零的人影,坐在四尺高的欄頂,扭頭悠然注視著緩緩流動的渾濁河水。 這人穿一身灰袍,四十歲上下,身材壯實,佩了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劍,一看便知不是附近的村民,也不是旅客。 北面來的旅客,越來越近。 是舒雲,和兩位肩夫,擔架上有人。 舒雲早就看到橋上有人,領先踏上橋頭。他的包裹仍然掛在脅下,連鞘劍插在腰帶上,軒昂的氣概頗具威嚴,想計算他的人,真需有過人的武功和膽氣。 坐在欄上臉向外的中年人,突然扭轉頭滑下橋欄,鷹目中出現陰冷的笑意。 「算算宋老弟也該來了。」中年人頷首打招呼:「兩個時辰僅趕了四十里。但以老弟所僱的肩夫來說,他們已經夠快了。」 舒雲伸手阻止擔架往前走,再揮手要擔架退至橋頭右側的大樹下歇肩。 「呵呵!在此地有人知道在下姓宋,如果事先心理上沒有準備,一定會摸不著頭腦。」舒雲在橋頭止步大笑著說:「老兄,等得很辛苦吧?」 「等的人不會辛苦,以逸待勞佔了些便宜。」 「但等得心焦,比趕路的人好不了多少。呵呵!老兄有何見教?」 「老弟要前往住……」 「濟南,追查有關驚鴻一劍的事,你老兄應該早就知道的,不是嗎?」 「宋老弟,驚鴻一劍的事已經結束,一了百了,人死如燈滅,查什麼呢?放手吧!犯不著,老弟。」 「話不能這樣說,老兄。武林人天生牛脾氣賤骨頭,辦事不辦得有始有終不肯罷手,不會半途而廢怕死怕事,這也是武林人可愛的一面。」 「武林人也知時勢,明利害。有道是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;自己的性命,畢竟比管閒事重要。來人哪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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