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虎膽雄風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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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了,貧道不想在輸贏上爭論。」道虛及時阻止翻天鷂子反臉生氣,「石大人真該和敝宮主坦誠商談的,請轉告貧道的誠意,可否請他至丹室與敝宮主洽商?」 「他睡了。」翻天鷂子一口回絕老道的邀請,「這幾天他心情不愉快,連三郡主他也不願相見呢!哦!看來今晚仍然白等了,那混蛋可能已經看到你們的佈置,一反往昔,大膽深入突襲的慣技,有計畫地讓你們等得心中焦躁,以後再行致命一擊。」 「我們不會焦躁疏忽。」 「是嗎?」翻天鷂子陰笑。 「我們以靜制動,怎會焦躁疏忽?」 「你們能天天如此嚴防佈陣嗎?」 「這……」道虛一愣,臉色驟變。 「能支持得了多久?一月?一年?」 全宮動員,外圍更有外請的人戒備,十天半月人都累死了,哪能支持一月一年? 「只有千日作賊,哪能千日防賊?」另一位密諜也乘機諷刺,「三郡主不可能在南京久留,我們更不可能替煉真宮長期護法,你們不怕他日後到貴宮撒野?我算是服了你。」 「你在說不可能發生的事,他一定死。」道虛口氣自負,態度令人反感,「而且本宮有充分的實力,沒有人敢到煉真宮撒野。煉真宮不想招惹是非,但絕不怕事。一旦必須面對是非,所用的手段將比雷霆更具威力。」 「但願如此。」翻天鷂子不想擴大衝突,有鳴金收兵的意思。 「施主似乎有不信的意思。」道虛卻無意罷手,「要不要試試?」 「怎麼試?」翻天鷂子氣往上沖。 「三更起更,施主出去走動走動就知道了。」道虛獰笑,「有言在先,出去後的生死責任自行負責。」 「你放心,咱們這些人,都是玩命的好漢,一言一行,生死榮辱一肩挑,所有的舉動皆自行負責,送了命絕不會怨天尤人。」 「那就好。」 話不投機,兩老道傲然地告辭走了。 送走了兩老道,翻天鷂子臉色十分難看。 「朱兄,長上如果在三更返回,會不會有危險?」一名密諜不安地低聲問。 主事人無雙劍客不是已經睡了,而是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了煉真宮。聽道虛法師的口氣,三更起便禁止有人在外走動,走動的人必將引發陣勢,生死責任自負。無雙劍客如果不在起更之前返回,可能會有危險。 「屁的危險。」翻天鷂子爆發似的叫吼,「這雜毛吹牛吹得離了譜,你真相信那種誇大的狂妄狗屁話?」 「我問你,如果讓我們對付煉真宮,你用何種手段可以摧毀這小小宮觀?」 「這……太容易了。」密諜冷冷一笑。 「如何容易?」 「派三二十個人,四面八方放火,出來一個殺一個,暗器弓箭齊飛。」 「所以,老道的話實在令人受不了。」 「但曹小狗人手少,也不敢明火執仗行兇。朱兄,似乎老道勝算相當高,也難怪他們吹牛,先行佈陣,冒失地闖入的人,肯定會凶多吉少。長上對道術所知有限,希望他能早些回來免生意外。」 「你不必為長上擔心,他應付得了。三郡主會道術,玄女壇的人會道術,道行相當高,長上也毫無所懼,絕不如你所想的所知有限。」 「但願如此。」 密諜仿翻天鷂子說這句話的口吻,居然神似,只是帶有無奈的意味。而翻天鷂子向老道所說的這句話,卻含有嘲弄諷刺的意思。 *** 無雙劍客悠然醒來,一陣醉人的幽香,令他精神一振,猛然挺身坐起。 他臉上出現驚訝的神情,虎目中卻陰芒明滅不定。 這是一間華麗的堂,幽香陣陣,從所有的擺設估計,該是屬於愛美的大戶千金居室,也就是俗稱閨房或繡房。 華麗的雕花大床有蟬帳錦被,坐具是錦礅而不用凳,房中共有兩座隱火式取暖用火盆,房中溫暖,寒氣全消。 他真有福氣,被擺放在床口的長春凳上,衣褲鞋襪是完整的,腰間的劍和百寶囊也都還在。 挺身坐起時,他便發覺體內有異了,用勁力不從心,手腳有點不聽指揮了。 他心中雪亮,如不是經脈某一段被制住了,或者體內有異物控制了氣血的脈動,難怪衣履齊全兵刃仍在,他想激烈活動也無能為力。 燈光明亮,共有三座四柱式的名貴燈檯,十二支大燭,照亮了每一處角落。 「有意思。」他喃喃自語,緩緩將雙腳從凳移至地面,略一試腿勁,果然雙腿有點僵硬不聽神意主宰,確是被有效地制住了。 房門悄然而開,踱入一位千嬌百媚的年輕少女,房中溫暖,房外也可能寒氣不濃,少女穿的像是不耐寒的春衫,曲線玲瓏引人遐思。 「這裏是璿宮呢,抑或是瑤臺?」他居然毫無所懼,笑吟吟用讚美的口吻說,「要不就是劉阮入天臺……」 少女一雙秋水明眸,不瞬地凝視著他,美麗的面龐湧現似笑非笑的線條,神色倒是相當友好,至少沒流露出敵意。 「你不要擺出風流瀟灑的嘴臉逞能。」少女打斷他的話,聲如銀鈴悅耳極了,「我完全知道你的底細,彼此心照不宣。」 「我相信你知道我的底細,也知道我是以本來面目和你相見的。」他的笑更增兩分挑逗女性的魔力,人才本就出眾,「可是,在下對你卻一無所知,這不公平,可否請教姑娘貴姓芳名?」 「我姓陳,小名素珍。其他,無可奉告。」 「好吧!就算姑娘是陳素珍,其他我不需要知道,也無法著手去查。陳姑娘,你這裏是……」 「你來有何貴幹?」 「找三郡主。」他坦然說,用不著隱瞞來意。 「她是你的主人,你一個人偷偷偵查她的行動,委實令人首先便想到背叛兩個字,你能說出這種犯忌的理由嗎?」 「首先你得明白,我與三郡主之間,主從的關係必須理清,我並非她漢王府的部屬。」 他感到久站有點力乏,在一具錦礅落坐,「在江湖,我有我應有的地位,我願追隨她打江山,目的就是追求更高的權勢。姑娘冰雪聰明,不需我饒舌多加解釋。」 「對,你的坦率我十分佩服,我對你有相當的瞭解,所以你才能受到優待。石兄,能不能把你的打算告訴我?」 陳素珍等於是明白告訴他,對他有十分好感。 「我的打算,是要知道三郡主的打算。」 「真的呀?」陳素珍笑問,笑容曖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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