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虎膽雄風 | 上頁 下頁 |
六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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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們和處境,我也十分同情。」她嘆了一口氣,「不論公私,她們都無法反抗三郡主。」 「這叫做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;在權力鬥爭中,更是身不由己,不談她們了,好好歇息,你先睡,有動靜再叫醒你。」 「我抗議。」她正經八百白了他一眼,「你是主將,該多歇息的是你。」 「我既然是主將,軍令如山,好你乖乖給我閉眼睛睡覺。」 曹世奇的手,掩上她的明眸。 觸及她臉頰白嫩的肌膚,她如中電殛,幾乎要跳起來,親暱的接觸,她臉上發熱心跳加快了一倍。但她忍住了,情不自禁將臉藏在曹世奇的肩下,乖順地閉上了鳳目,作深長的呼吸壓抑波動的心潮。 *** 小村有了動靜,三匹健馬向小村飛馳。 心月狐偕同靈幻仙姑和巧雲仙子,在重新整理妥當的殿堂接見三騎士。三騎士聲稱是三郡主的信使,主人怎敢怠慢?只好親自接待。 三妖女的氣色甚差,短期間難以恢復元氣。 交手相搏中挨了揍的人,即使是練氣有成的內家高手,被同是內家高手的勁敵擊中,也會造成傷害。 筋骨扭傷與撲打傷,再神奇的靈丹妙藥,也不可能立即散瘀復元,稍用勁活動,也會痛得齜牙咧嘴。平常的人,十天半月痛楚仍在,用不上勁。 這是說,三妖女目下如果與人交手,痛楚影響用勁,只能以五六成勁道周旋。 這時如果與三郡主反臉決裂,妖女們注定是輸家。 「三郡主已得到確訊,欽差行蹤已現。」為首的信使單刀直入將口信轉達,「請諸位召集所有的人手,趕往興隆屯會合,情勢急迫,務請立即動身。」 興隆屯在北面十里左右,屯左九里是大官道。 心月狐心中叫苦,這可擺脫不了三郡主的控制啦!好在要對付的是欽差而非曹世奇,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,不必面對曹世奇無可克當的搏殺攻擊。 她怕定了曹世奇,更擔心擺脫不了三郡主的控制。 「我的人有一半受了傷。」她心虛地說,「而且,對付欽差是你們的事,我們不能出面。一旦我的人落在官府手中,後果極為嚴重,很抱歉,我們不能追隨你們一起行動。」 她在試探口風,為未來留退路。 曹世奇一舉擊潰她們的事故,她還來不及派人通知三郡主,也正在考慮,是否該據實稟報事故的經過詳情,是否該掩瞞某些敏感的問題。 曹世奇要求她脫離三郡主的控制羈絆,就是後果相當嚴重的敏感問題。 真正具有危險的問題是:她的確有意脫離控制。 三郡主完全無償地利用她,給她一些口惠並無實質的利益。甚至暗中縱容無雙劍客脅迫侮辱她,毫無對待拔刀相助朋友的情義,事後不論成敗,她都得不到甚麼好處。 更嚴重的是,下次她將面對曹世奇無情的毀滅性打擊,她毫無自保的機會,想起來她就毛骨悚然。 三郡主根本不可能向她提供保護,何況事實上三郡主已經自顧不暇,死傷日增,曹世奇隨時皆可能向三郡主發動襲擊,那些人的處境甚至比她更糟。 曹世奇曾經向她揚言,昨晚消滅了田主事五十幾個人,如果是真的,三郡主能用的人就不多了。 她知道是真的,曹世奇不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人,用不著用虛假的消息嚇唬她,曹世奇有充足的實力消滅她的人。 三個信使對她的答覆,似乎並沒感到意外。 「好吧!在下這就據實向郡主稟報。」為首的信使神色平靜,語氣平和,「情勢變化難以預料,隨時皆可能展開行動,郡主不可能在興隆屯久留,你們的信息以後可傳送十里亭秘站,告辭。」 信使不催她逼她,她反而慌了手腳,本來就心虛,這時更恐慌,感覺出某些地方不對了。 可是,她不知道到底哪些地方不對。 通常,三郡主派來的信使,態度相當客氣溫和,甚至相當尊重她們的賓客地位。 無雙劍客所派的聯絡人員,卻態度相當傲慢。 田主事的人,則介於兩者之間,態度不好也不壞,倒能大致以公平的態度對待她們。 這三位信使,態度確是三郡主的人,與往昔所派的信使並無不同,看不出異樣。 她就是覺得某些地方不對,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。 「好吧!我們跟你去與三郡主會合。」 她改變主意,無可奈何地讓步,「以免一旦出了些甚麼意外變故,誤了你們的事,三郡主如果怪罪在我們頭上,我們承擔不起責任。你們稍候,我們這就準備動身。」 「情勢急迫,請趕快準備。」信使欣然說。 自始至終,信使不曾詢問昨晚有關她活動情形,不會詢問她的人為何不有一半受傷。 一陣忙碌,不久,二十匹健馬出村向北馳去。 *** 村西北角的一根高桿上,原來升有三面小旗,上紅、中白、下黑。 這玄女壇各地作為表示旗號,原來只有兩面旗,上紅下白,表示一切平安;紅白顛倒,表示有變。 曹世奇從無極縣動身南下,這種旗幟信號一直就緊跟著他,他渾然不覺,看見了也不生疑。 這處玄女壇秘壇,有心月狐一群首腦住宿,多出一面黑旗,外人不可能知道用意。 心月狐十七個人,隨三位信使出村,遠出里外扭頭回望,紅白旗仍在,黑旗卻不見了。 再遠出半里外扭頭察看,紅白旗也失了蹤。不懸旗,表示此地無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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