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古劍懺情記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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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兩位年青人是誰?」大漢轉過話峰問。 「不能告訴你。」包少堡主神秘地說。 「少堡主,為什麼?」 「為什麼?哼!因為我也不知道。昨天父親替我引見,只說他們是大公子書麒,二公子書麟,姓什麼卻沒有說,父親也不肯說。」 「他們似乎傲態凌人。」 「哼!對家父他們也如此。」 「堡主名震天下,怎容許他們如此狂傲?」 「那是家父的事,不許你橫加議論。」 「是,屬下錯了。」大漢認錯,不再往下問。 他們往上搜,山脊不高,片刻便到了山頂,一無所獲。正當他們想繼續向東搜尋時,後面西峰傳來了嘯聲,包少堡主轉身注視片刻,突然道:「下去,在西峰,大公子兄弟發現了。」 一群人瘋狂地向回路急奔,速度驚人。 *** 春虹在光天化日之下,想脫出對方的追逐,事實上有困難,因為姑娘的輕功並沒有達到爐火純青之境。他脫下道袍,撕掉下襬,遞給姑娘道:「小妹,穿上,你的白衣太顯目。」 姑娘匆匆穿上,撕掉長衣的袖子,笑道:「我成傻子了,大哥。」 她還在開心呢!春虹卻急得頭上冒汗,因為泰山鬼王已在吐白沫,胸口傷勢惡化了。 他制死了泰山鬼王創口附近的經脈,抱起人急急地道:「小妹快走。」 「這個半死不活的人要來有何用處?」姑娘問。 「他是九幽天魔的爪牙,我要從他口中問出消息。」 泰山鬼王吁出一口長氣,虛脫地道:「老道,你不必枉費心機,九幽魔域的人,你絕不會問出任何消息。」 春虹站住,道:「你只要說出九幽魔域在何處,在下絕不要你的命。」 泰山鬼王吃力的搖頭,慘然地道:「不,不可能的,老道。」 「你不是活膩了吧?」 「世上比死還難的事多著哩,九幽魔域的人如果被人揭穿了身分,惟死而已,死可以解決了一切;如果不死,留在魔域身的家小,他們的下場是可以想像的。即使你不殺我,我泰山鬼王已注定和閻王爺做伴。」 「你說了之後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不會有人知道。」 泰山鬼王慘然一笑,笑得比哭還難看,說道:「揭露身分的七煞劍客未死;安慶五義仍有門人活著,還有……唉!不說了,給我一劍,九泉下我感你的盛情,即使將我挫骨揚灰,我也不會向你透露一個字。奉勸你放明白些,九幽魔域的人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的人,即使你找到九幽魔域,千軍萬馬也進不了雷池,你不必枉費心機。」 春虹一咬牙,從枝葉的空隙中,看到下面快搜上的黑衣人,向姑娘道:「走!到上面再說。」 他抱起泰山鬼王,兩人向上急掠,泰山鬼王的臉色漸變,口中血泡不再冒,呼吸漸止,頰上的肌肉,仍呈現著痛苦的痙攣現象。 到了山脊,春虹突然站住,搖頭苦笑道:「這人總算了不起,九幽天魔的手下未可輕視。」 泰山鬼王的呼吸已經停止,瞪大著怪眼,臉上的肌肉仍未放鬆,胸口劍創已不再流血,身軀漸冷。 春虹將人向草中一塞,向姑娘道:「再往上走,看看追來的黑衣人是誰,如果是包小畜牲的黨羽,埋葬了他們。」 他將從泰山鬼王腰中取來的暗器囊打開,一面走一面檢查囊中之物,取出十二枚三棱亮銀鏢,丟掉囊,將鏢插入百寶囊外層的插袋,向姑娘道:「小妹,與神水堡的人動手時,寧鬥智不鬥力,最好別近身拼命,用暗器逐個消滅。」 「好,大哥,我聽你的,但最好活捉包小畜牲,他把我追慘了。」 春虹伸出左手,道:「小妹,我帶你走。」 姑娘求之不得,喜孜孜的挽了他的虎肘,笑道:「走啊!大哥,我知道你的輕功了得,在常山你說走便走,我根本追不上你。」 兩人攜手飛掠,小姑娘把他挽得緊緊的,春虹一面走,一面問:「小妹,你為何不跟心如前輩去?」 「我……」姑娘期期艾艾地答。 「你偷跑?」 「大哥,別胡說好不,我不過溜走而已,誰偷跑了?」 「溜走就不算偷跑?你真不知厲害,萬一有了三長二短,令尊令堂……唉!你該珍惜你自己,你到貴溪來有事麼?」 「我……我要到廣信找你,到了貴溪,碰上包小畜牲父子,被他們追入山中,好不容易逃出了魔掌,卻被剛才那死鬼乘我歇息時,在後面點中了章門穴,劍丟了,百寶襄也被另一個惡賊帶走。其實也怪我大意,不該在他們潛伏的地方歇息,怎不糟糕?」 「你到廣信急尋我怎可能?唉!目下我已是家破人亡的人,去尋我有事麼?」 春虹的語氣淒然,充滿了無可奈何無比憤恨的情感。姑娘心中淒然,無限幽怨地道:「大哥,我只想尋你做伴兒,你可記得常山一別,我所說的話麼?從初見時,我感到我們毫不陌生,似乎你是我多年相處的夥伴,你讓我想起我並不是一個江湖俠女,是一個需要你保護和關心的弱小女子。大哥,也許我太過於……太過……總之,我多希望和你並肩行走江湖,多希望獲得你的關心和照顧,大哥,求求你,休教我走,我多希望能替你分憂,能為你盡力。春帆大哥哥目下怎樣?」 「他死了。」春虹咬牙切齒地說。 「老天!他……他……」 「他死了。」春虹一字字的接口,又道:「死在花魔之手,還有如霜那賊人!」 「如霜?可是那白姑娘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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