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古劍懺情記 | 上頁 下頁 |
一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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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大員外見只有兩個人追來,心中大定,向側掠開丈餘,從衣袍下取出藏好的長劍,拔劍正待進撲,一聽「窮酸」二字,只感到魂飛天外,大叫道:「分散扯活!」 窮酸哈呵大笑,撲上道:「你能活?我不信,哈哈哈哈……」江大員外見跑不了,只好拼命,身劍合一迎上,連揮幾劍,其餘一女三男,也拔刀衝進。 江大員外本想砍掉窮酸抓來的左手,豈曉得兩劍交叉連揮,沒把伸來的手砍掉,大手突然光臨胸口。他心膽欲裂,趕忙把劍推出,招出「順水推舟」。 銀光一閃,「唰」一聲響,窮酸的怪扇張開了,向後猛撥,扇面是九合銀絲織造,銀光閃亮,可硬接刀劍,一撥之下,罡風嘯聲如沉雷,颳向從身後撲來的一女三男。 同一瞬間,窮酸的手,反掌一揮,擊中江大員外的右膀,江大員外的右手像是廢了,長劍墜地。 「呀……」他叫,叫了半聲,喉嚨便被扣住了。 「留下!呵呵!」窮酸叫,將人向後扔出。 一女三男被扇風阻在八尺外,頓了頓,知道不好,正想開溜,江大員外橫飛而至,撞倒了兩男一女,滾成一團。 另一個男人鬼精靈,飛退丈外,拔腿轉頭便跑,跑了三步,「噗」一聲背心挨了一拳,衝倒在地,向山下滾去。 春虹的輕功出類拔萃,施大法師怎跑得了?共有十三個人,拼命向古杉崗下奔去,還不知追兵已到。 春虹的一生中,還未曾和人真正拼過命,更沒殺過人,下手便有些顧忌,不敢下重手,他向人群中衝,喝聲「打!」雙掌左拂右拍,連越四名法師身側而過,全被擊中耳門,人應掌昏倒不起。 施大法師總算了得,知道有人追上了,一聲暴喝,拔出袍中藏著的牛耳尖刀,旋身大吼道:「什麼人敢管施某的閒事?通名。」 春虹站住了,冷笑著問:「你是白蓮教中人?」 「是又怎樣?」 「不怎樣。白蓮教把山東鬧了個血流成河,南方容不下你們這些妖孽。」 「閣下尊姓大名?是官府的鷹爪?」 「在下姓葛,名春虹,不是鷹爪,管閒事的。五通廟後殿之下,如果沒有擄來的婦女小孩,藏入五通廟殿下,我不管你的事,如果有,你得留下。」 「哼!你小小年紀,竟敢膽大包天管我們的事,納命!」 九個人早已形成包圍,同時亮出一具紫銅鑽,不見有迷香揚出,但令人昏沉的香氣已迎風四揚。 春虹早有準備,一聲長嘯,人沖霄直上,飛跳三丈四五之高,上了古杉張開的橫枝上,手折下一段杉枝,喝聲「著」!脫手下射。 「啊……!」杉枝擊中一名法師的右肩,插入肩窩五寸以上,慘喝著倒在地下亂滾。 春虹吃了一驚,以為這傢伙死了,一怔之下,其他八名法師一哄而散,各奔東西,四散逃命。 他到底缺乏江湖經驗,不知道該追誰好,最後一聲長嘯,窮追施大法師,總算被他追對了。 可他晚了一步,古杉崗外圍,全是高八尺的小杉林。小杉樹枝葉未經修整,長得極為濃密,人行走其中,杉枝緩緩折斷。這方面共有三個法師逃入,追人必須防暗器,他略一遲疑,便難以分辨裏面哪位是施大法師了。 他畢竟第一次與人搏鬥,心中有點虛,不敢深入林中猛追,只好轉身向被他擊倒的五名法師走去。 窮酸到了,老遠便脫口叫「施大法師呢?擒住了麼?」 他搖搖頭,說道:「這傢伙相當機警,追丟了。」 「老天!你是怎麼弄的?一個三流腳色你也拿不住,牛鼻子睡道人是怎樣調教你的?」 春虹哼了一聲,不悅地道:「你不服氣?你憑什麼說我師父?」 「哈哈!你那牛鼻子師父該說的事多著哩!目下舉世滔滔,江湖大亂,他卻只曉修仙成道不問外事,苛且偷安,說說他又有何不可?」 「不許你胡說!」 「好!好!不說就不說,先宰了這幾個惡賊再說。」 「怎麼?你要殺他們?人命關天,你……」 「哈哈!難怪你放走了那姓施的妖賊,原來是婦人之仁在你心裏鬧鬼。你聽了,你這被教壞了的井底之蛙,那施大法師是東海奇域花妖白玉珠的爪牙,奉命在各地擄劫美貌少女和有根基的男女小娃娃,帶到東海奇域造就,作為日後橫行天下的本錢。」 「什麼?他是花妖的人?」春虹驚問。 「哼!你的師父早該告訴你,但他不知存何居心,不僅不將近年的江湖動靜告訴你,甚至還容忍妖孽在你們的居所附近做壞事!」 「不許批評我師父!」 「好!不說也罷,也許你曾經聽說過白蓮教教主徐鴻儒,他在三十年前死了,四大金剛中的張世佩便成了教主……」 「廢話,張世佩在曹州被擒……」 「呵呵!原來你還知道哩!錯怪你的師父了。在曹州被擒張世佩是假的,真的就潛遁江南。目下,他已收買了諸多江湖兇魔,除誅異己,去年便想再次興兵造反,可惜未能如願。武林中像我這種不怕死不受驅策的人多的是,處處和他為難,他知我們這些人不死,難如他願。那花妖白玉珠,正是張賊的東南香主,沿海一帶州府,全是他的勢力範圍,妖黨四伏,大亂將興,而你的師父……」 「不許說及家師!」春虹大叫。 「好!不說,呵呵!你可知曉窮酸今天的來意?」 「前輩悲天憫人,是來揭發五通廟的底細?」 「這只為原因之一,順便辦事而已,最重要的是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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