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風雲五劍 | 上頁 下頁 |
一二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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菁華已經甦醒,和眾人同時接受切膚之痛的折磨,姐弟倆似被萬箭穿心,痛苦不可言喻。 二十頭金錢大豹,已經發現了木柱上的人,更發現了塔壁上的玉琦。 豹群漸漸不安靜起來了,有兩頭巨吼一聲,向兩根木柱上攀去。豹攀樹的本領,可媲美狸貓,可是它們的身軀龐大,到了三丈左右,木柱只有飯碗大,而且光滑,加以下面埋得不結實,木柱不住撼動,大豹再也無法向上爬,只差六七尺,無法咬到吊著的人。 但聽吼聲震耳,咆哮如雷,那另十頭找不到木柱的斑豹,也忍不住便和同伴爭奪起來。 十根木柱豹影時下時上,一陣縱躍爬咬撲擊令人動魄驚心。 鼓聲急起,一通鼓未完,有兩根木柱已被撲倒,兩個人被豹群一撕,殘忍的景象令人不忍卒睹。 四周人群的呼嘯聲,也驚天動地。 第二通鼓又響,每一通是三百三十三槌,需耗時甚久,如果是兩軍對陣,正是衝上敵陣的要命時間。 兩頭大豹向石塔猛竄,第一次只到三丈,便滑跌下地。 玉琦可以清晰地看到,巨豹那巨大的鋼爪、齜出的森森巨齒和它們眼中那陰險的綠色光芒。 腥風撲鼻,斑豹再次上撲。一頭滑下,另一頭雙爪剛好抓住站腳的石級,距玉琦的右腳掌,只一掌之差。 石級只可容半掌,而且光滑,巨豹雖抓得結實,可是身軀一沉,下面無法容足,咆哮兩聲,仍然跌下地面,狂吼不已。 十根木柱已倒下了四根,二十頭巨豹上下飛躍,吼聲與上面的叫嘯相應和,驚心動魄。 這時,已有六頭巨豹分別向玉琦狂撲,好幾次都只差半分就抓到了他的腳掌上了。 池縑突然站起,將手舉起。 鼓聲驟停,人聲亦止,只有大豹不聽話,仍在狂吼飛撲,瘋狂地厲哮。 「楊玉琦,往下瞧!」 他的渾身奇經百脈,只有手太陰陽明二經末梢,尚有點兒阻滯,真氣如潮,熱血沸騰,他要有所舉動了。 他手腳的鋼環,繃得死緊,小鏈條和牛筋,已被他的純陽真火所發的高熱潛能崩鬆,石牆已現鬆動之象,上六層塔門,碎粉屑不住下落,塔頂的冰雪,不時下墮。 他用眼角餘光向下看,塔基下徐徐伸出一塊三尺寬兩尺厚木板。 金錢大豹就差分釐便可抓到玉琦,如加上兩尺高度毫無疑問他將膏於豹吻。 木板徐伸,再伸出三尺,巨豹便可利用木板,縱上石壁把他的雙足咬下,甚至可及他的小腹了。 對面池縑的語音續往下說道:「這是最後的機會了,你答是不答應?」 「妖婦,你做夢!」 「我給你數次最後的機會了,已沒有……」 「住口!你這沒人性的淫婦!」 池縑大怒,突對神劍書生道:「哥哥,推這丫頭下去。」 神劍書生神色一愣道:「收了豹子。我可不想你真殺她,你得不到那小伙子,我可捨不得這妞兒。」 「咱們都不要。」 「不成!你不要我要。」 池縑厲聲叫道:「推她下去!」 神劍書生也臉色一寒道:「我說不!收了豹子我在下面用妞兒嚇他可以,真殺她我不幹。」 池縑猛地撲向茜茵,身法極快。 神劍書生也不慢,猛地以身障住茜茵,冷笑道:「妹妹,做哥哥的忍讓也有個限度。」 她兇狠地叫道:「讓開!」 神劍書生冷冰冰地說道:「妹妹,你真要翻臉?」 「怎麼說都成,放那賤丫頭下去。」 「你瘋了?君子不奪人所好,你無權毀掉我用性命換來的心肝寶貝。不像話。」 「你如不放她下去,今後我的侍女你休想沾惹。」 「哼!我絕不稀罕。」 「你真不放?」 「當然不放。」 他半側身伸手一抄,便將茜茵抄在手中,便待轉身離開,不往下看了。 這時,下面場中十分緊張,木板徐伸,兩頭巨豹正在爭奪木板,要擠上去向上縱。可能這些巨豹已有多次的經驗,對木板極為熟悉。 *** 另一面絕壁上,老花子與玄靈道長,緊隨著蒙面人,已爬抵距上面十餘丈最光滑之處。崖壁向外略傾,滑不留蠅,他們精力已耗掉大半,想爬上這形如懸崖,而又光滑如鏡的所在,委實難上加難,端的一寸一死亡,一分一心驚,危極險極。 突然,一個石窗內,竟然伸出一條巨繩,一掛而下,長有十餘丈,顯然,古宅內定然有人為內應。 蒙面人是個眼有紫棱的人,身手十分了得,他一手抓住繩索,飛快地向上猱升。 老花子也不顧性命,抓住巨索也向上急升。 屋頂突現出兩個黑衣人,正攀著垛牆露出上身,驀地兩顆銀星由對崖劈面射到,黑衣人腦袋立碎,一聲未吭,向牆一倒,向外一栽,立即翻出牆外,跌下了百丈冰淵。 蒙面人捷逾猿猴,爬到了窗口,雙手一翻,便上了屋頂垛牆。 這一面的群雄,突然歡叫一聲,正想向那兒奔去,想攀繩緣壁從蒙面人上去之所入堡。 可是古宅中突傳出一聲震天長嘯,接著響起驚天動地的爆響,他們倒抽一口涼氣,卻狂叫道:「蒼天有眼,天佑狂獅!」他們都伏地躲避,因為大地在猛烈搖晃。 *** 在這剎那間,突然奇蹟出現了,一連串的變化,在瞬間內突現。 首先,是看臺另一面,神劍書生兄妹倆各走極端,互不相讓,竟然翻臉動手。 神劍書生脅下的傷勢並不嚴重,魚腹針並未沒入他的身軀,經過敷藥取針已無大礙。他一看乃妹氣勢洶洶,要將他的心頭肉茜茵丟下廣場,讓金錢豹作點心,豈肯願意?為了茜茵,他幾乎送掉老命,要他將妞兒放棄,不啻剜他的心頭肉,他當然不幹。 而池縑這浪貨被玉琦破口大罵,羞憤交加,她要讓玉琦死前更痛苦些,加上為人任性,自小嬌寵過甚,凡事一意孤行,不許有人違逆,想做的事,她不達目的不肯干休,兩人因此一事,立時翻臉。 她一看乃兄挾起茜茵要走,心中一急,猛地撲上,伸手便抓茜茵的肩膀。 神劍書生退後一步,將茜茵掩在身後,不悅地說道:「你瘋了麼?豈有此理!」 她仍向前伸手,潑辣地叫道:「丟她下去!」 神劍書生又退後兩步,冷笑道:「我說不行,這事絕不讓你。」 池縑目中噴火地叫道:「你非摔她下去不可。」 「不行!」他向旁急飄。 豈知池縑已志在必得,猛地用手急攔,伸手便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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