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風雲五劍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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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琦沒做聲,屹立不動。 「我成全你,但還給你機會。」 「免了。」他的聲音冷似寒冰。 「等會兒你就知道了,這機會相信你不會放棄。」 「那是你的想法。」 「也是你的,在虎爪山我曾見過。」 「你還有話要說麼?在下不聽了。」 池縑手一揮,嬌叱道:「帶走!」 兩名大漢身形一動,到了玉琦身後,一人捉著一條胳膊,先上扣環,再用鐵鏈綰住。 另兩人奔上俯下身子,替雙足分別上了扣環,用鏈子也縛上了,只留兩尺空隙。 一切就緒,兩大漢架住玉琦,靜立待命。 求生為人性內在的本能,玉琦也不例外,他想拼全力一擊,豈知任督兩脈未被打通,猛一運勁,便覺天旋地轉,反而渾身無力。 「天絕我也!功敗垂成。」他心中暗叫,放棄了徒勞的掙扎,昂然就鎖,神態從容。 經此一來,他全身經脈突然氣血不住洶湧,被這突如其來的兇猛運勁所攪,暗流便洶湧得不可遏止。 他感到暗暗心驚,還只道可能有某一部分的經脈毀了,這才真正絕望啦! 池縑冷笑一聲,向玉琦倏然揮手道:「帶走,依計行事。」 為首大漢沉聲喝道:「走!」 兩大漢挾持著玉琦,向室外走去。 在甬道盡頭,左右排列著兩行大漢,兩端正是小芳、小菊,她兩人一般俏打扮,以難以言宣的神色,凝視著昂首而來的玉琦。在玉琦目不旁視,舉步從容經過的剎那間,小芳、小菊同聲輕說:「祝福你,楊公子。」 「謝謝你們。」他也回答,語音是懇切的,不夾一絲虛偽,也許是他最後一次用這種態度說話了。 在向上升了三次臺階後,走道中可以嗅到血腥,虎豹一類猛獸的腥膻氣味,直透鼻心。 接著,一聲聲沉重的咆哮,從兩側壁間傳出,令人動魄驚心。 後面的池縑和小芳、小菊已不見了,她們走另一條甬道。 到了一座鐵柵前,八大漢同時止步,暗影中出來兩名同樣打扮的大漢,搬開了柵上鐵鎖,仍退入暗影中,一陣機輪轉動聲響起,鐵柵略一移動即又停止。 八大漢不動,如同化石。 玉琦深深吸氣,用先天真氣檢查經脈。 不久,外面響起淒厲而令人血液沸騰的號角聲。在號角聲中,鐵柵徐徐上升。 八大漢挾著玉琦,在號角聲中踏出了柵門,走入陽光刺目的廣場中。 四面八方,突然響起震天的歡呼聲。 *** 且說茜茵和康士珍,三匹馬盡情狂奔,顧不得牲口的死活,向朱仙鎮飛趕。 遠遠地已可看到一個大鎮集的形影了,突然士珍的座騎一聲厲叫,馬失前蹄,人馬向前栽倒。 士珍功力不弱,在倒地的剎那間,人已遠躍三丈外去了,並未倒下。 接著兩匹馬向前急衝,撞上了地下的馬屍,像倒了幾座山,砰然之聲十分驚人。 三個人都在千鈞一髮間躍離馬背,士珍說道:「走!快到了。」 三人不管力盡而斃的馬匹,展開輕功向前急射。 鎮東北,橫著一條已被冰封的小河,那就是賈魯河,朱仙鎮在河的西南。 康士珍沿賈魯河旁的小路向南急走,並不入鎮。走了約三里地,前面現出一座酸棗林,林左,是一座三進院的宅院。 人未到,宅院中竄出三條大黃狗,狂吠著迎來。 大門一開,出現一個老村夫,他沉聲叫道:「畜生!回來。」 三條狗停吠轉身,士珍老遠便叫道:「韓叔,老爺子可好?」人箭似的隨聲掠到。 韓叔訝然問道:「士珍麼?誰來了?老爺子大好。」 三人停下身形,士珍急說:「這位是武陵狂生譚公的孫公子,有十萬火急的事稟報老爺子,自己人。」說完,搶入廳中。 韓叔目光始終未離姑娘,姑娘一起步,他便伸手一攔,厲聲說道:「且慢,你怎敢冒充譚公的孫公子?你是誰?」 她驚奇地問道:「咦!我冒充?」 「哼!你是女娃兒,豈逃得過老大的神目?」韓叔伸手便扣她的曲池穴。 姑娘閃身讓過,急叫道:「且聽我說,我叫譚茜茵,確是譚公的孫女兒,我哥哥叫無影客譚兆祥。」 士珍這時已轉身,訝然問道:「咦!你為何騙人?」 姑娘說:「家兄已專程趕往湖廣,傳楊公子的口信去了。小花子彭叔也星夜趕赴江南……」 「你怎說楊公子已被人擄去了?」 「我與楊公子同行,要到開封找宋老爺子,在中牟太白樓吃了什麼兩杯碧玉露,楊公子功力全失,落在神劍書生和三個姓池的女人手中……」 「你怎樣脫身的。」 「楊公子臨危,叫我逃命至開封找菁華姐……」 廳內突然出現一個鶉衣百結的老叫花,面色略現蒼白。二十年來,他顯得特別蒼老,可知他所受的心靈重壓,是如何的沉重啊!他就是大名鼎鼎、義薄雲天的天涯跛乞宋浩然。他沉聲說道:「叫她進來。」 姑娘一看他那形態,便知是誰了,踉蹌奔入,哭倒在他腳下,哀聲叫道:「祖伯,茵兒心疼如割,楊公子……」 老叫花一手挽起她道:「孩子,鎮定些,坐下,將始末告訴我……」 姑娘便將從鄭州出發,義救池縑直至太白樓被擒,前因後果一一道出。 老叫花失聲驚叫道:「太白樓並非無為幫所開設,定然是虎爪山的人所下的毒謀。不好,楊賢侄危矣!士珍,快!傳召我們的眼線,先查楊公子被擒的去向。茵兒,我們到開封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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