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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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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門靈鳳畢竟脫不出姑娘們驕傲好勝的心理,憤怒地跟蹤窮追入林。 余豪一點也不擔心姚文仲的吉凶,以姚文仲剛才的表現,他知道不會有危險,一個知道自己長處與弱點,而又能不逞強不鬥氣及時改正錯誤的人,定可避免意外的兇險,用不著擔心。 他除下遮陽帽,倚在路旁的大樹杆上靜候,不經意地不時將那段兩寸長的劍身拋上再接住,可知他的心境相當悠閒,也可知他對姚文仲的武功瞭解甚深。 官道東面,出現了人影。 「又是幾個女英雄。」 他自言自語,手上並沒閒著,兩寸長的斷劍身,仍然有韻律地一下下往上拋。 他的目光,卻警覺地目迎漸來漸近的兩個女郎。 日光下,翠藍色的衣裙頗為引人注目。走在前面的俏麗女郎是廖姑娘,南昌廖家的小姐,雖則穿的不是勁裝,但所佩的劍已表明是武林女英雌。 侍女小菊跟在後面,背了包裹,穿的也是天青色的衣裙,所佩的劍也是可用來殺人的兵器,不是用來唬人的,想討野火的歹徒惡棍最好見機避遠些。 兩女漸來漸近,目光終於落在樹下的余豪身上。 「唔!好像這裏也曾經發生事故呢。」廖姑娘在路中心止步,目光落在余豪身上,卻向侍女小菊說話:「好在這裏沒有血腥,沒有暴露的屍體等候掩埋。」 「是的,小姐。」侍女小菊用目光探索路面的履痕:「足跡雖然零亂,但仍可看出有一男一女兩個高手拚搏,不知誰勝誰負。」 「公子爺,是你嗎?」廖姑娘向余豪問,語音悅耳極了,嫣然一笑,神情大方高貴,笑容雖然動人,但毫無妖艷輕浮的神態流露,令人心動卻不敢褻瀆。 「不是區區在下。」余豪停止拋弄斷劍片:「是一位持有靈犀劍的美麗小姑娘。」 「哦!南門靈鳳。」廖姑娘恍然:「她那四位侍女兼保鏢,在後面數里守著一堆死屍,一旁還有一僧的得意門人聽候差遣,護花使者的差事一點也不輕鬆。」 「哦!一僧的門人?是伏魔一劍薛興隆?」 「不,是薛莊主的兒子銀衣劍客薛其昌。哦!公子爺貴姓大名呀?」 「姑娘之意……」 「我姓廖,廖巧巧,練了幾年劍。」 「在下姓余,單名豪,確是練了幾年武,難瞞姑娘的法眼。呵呵!廖姑娘與那位南門靈鳳有關?」 「余公子,有關係嗎?」廖巧巧笑問。 「有。」 「道理何在?」 「南門姑娘莫名其妙地出其不意地向敝同伴襲擊,雙方在這裏展開一場武林罕見的猛烈惡鬥,目下仍在附近追逐。廖姑娘如果是南門靈鳳的朋友,勢必向在下拔劍問罪,道理夠充分嗎?」 「夠充分,但本姑娘不是南門靈鳳的朋友,所以沒有拔劍的必要。即使有必要,也不能拔劍。 「為何?」 「因為你好像沒帶任何兵刃。」。 「在下出道不久,不曾與人結仇構怨,實在沒有帶兵刃的必要。帶刀劍固然可以唬人,但自己也相當危險,還是不帶的好。」 「帶刀劍會有危險?真的?」 「一點不假。帶了刀劍,必定氣壯聲粗膽大,一言不合就會拔劍而鬥流血五步,別人也會看不順眼而找機會挑釁叫陣。」 「嘻嘻!公子爺說話兜圈子兜了大半天,原來是看我不順眼。」 「廖姑娘幸勿誤會,在下是有感而發。」 「願聞高論。」 「事情是這樣的……」 余豪將剛才發生事故的經過一一說了。 「廖姑娘,你看。」余豪最後說:「敝同伴僅因為手中握有一把倉促間奪來的劍,便鬧出幾乎血流五步的事故,如果帶了兵刃,豈不經常有禍事臨頭?」 「唔!南門姑娘好像不是這種人,她為人固然驕傲囂張,但不至於無緣無故向人動劍,貴同伴是……」 「姓姚,姚文仲,是在下結交沒幾天的朋友,彼此意氣相投,相交為期雖暫,友情卻無比深厚。」 「原來如此。」廖巧巧搖搖頭:「余公子,你弄錯了,他兩人是在和州結了仇的對頭,所謂仇人相見,分外眼紅,這並不是意外。好,我也在此地等候結果。」 兩人似乎彼此皆有好感,廖巧巧大方地偕侍女到了樹下,引見了侍女小菊。 「南門姑娘的武功深不可測,行走江湖期間聲譽鵲起,據說迄今尚未碰上敵手。」廖巧巧重抬話題:「余公子,似乎你並不替貴友擔心。」 「沒有擔心的必要。」余豪說:「南門姑娘固然很了得,而且有神劍在手,但如想傷害敝友,無此可能。」 「真的呀?」 「一點不假。」 「你對姚公子有強烈的信心呢。」 「不對,在下與姚兄是打出來的交情,也曾推心置腹印證參研武學。以南門姑娘的造詣來說,對姚兄所構成的威脅不大。」余豪那銳利警覺的目光,緊吸住廖巧巧的眼神:「廖姑娘,聽得進忠告嗎?」 「余公子之意……」 「不要與姚兄為敵,那不會有好處的。」 「咦!余公子,你想到哪兒去了?」廖巧巧訝然說。 「不是想,而是正確地推斷。」 「你……」 「在下已經看出,你心中在轉某些不利於姚兄的念頭。在下是玄門高士的門人,對測心術頗有心得。假使姑娘真有不利於姚兄的舉動,別忘了有在下在他身旁。」 「你好像……」 「好像很自負,是嗎?在下不敢誇口說自己技絕天人,藝冠天下,至少想傷害姚兄的人,想通過在下這一關並非易事。」 「嘻嘻!你……」 「廖姑娘,你動了殺機。」余豪舉步後退,虎目中神光炯炯:「你這種笑,像是藏了刀的……」 話未完,他轉身便走。 廖巧巧身形疾進,纖指一伸。 余豪似乎背後長了眼,知道對方要制脊心穴要害,身形不知怎地橫移一步,身形已經轉正,左手五指如鉤,已經不可思議地扣住了廖巧巧的左手脈門。 但他忽略了侍女小菊,小菊一直就在旁冷眼旁觀。 小菊的劍不知何時出了鞘,而且點在他的右背肋上,森森劍氣徹骨奇寒。 三個人僵住了,任何一個人控制不住情緒,必定發生可怕的變故。 「廖姑娘,如果你死了,你的侍女敢不敢回家?」余豪泰然地說,他的右手已搭在廖巧巧的左頸側:「她會用我的命,來換你的命嗎?」 「唔!你的出手手法令人莫測高深。」廖巧巧迴避難以答覆的問題:「但不知出於哪一位宇內高人的門下?」 「你可以猜幾次。」余豪的臉上神情也令人莫測高深話中有嘲弄意味。 「我不妨告訴你。」廖巧巧正色說。 「我在聽。」 「我對姚公子極有好感,在和州我就曾經幫他抗拒銀衣劍客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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