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鋒刃綺情 | 上頁 下頁 |
一四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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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咱們走。」太行山樵知道碰上了可怕的人物,乖乖打退堂鼓,拉了千手窮神急急的溜走。 「這傢伙可能把四海狂客邀來討公道,得小心他們偷襲暗算。」趙二重新就坐:「他們總算不蠢,知道絕劍那混蛋不可靠。」 「呵呵!他們也知道自己不可靠。」紫藤主幹下踱出趙辛和英華,趙辛開心地笑:「所有來發橫財的江湖牛鬼蛇神,都不是大仁大義的好東西,知道絕劍分贓的誠意有多少,難免你虞我詐各顯神通。 「大叔如果告訴他們,這一掌是用無量神罡御發的,鐵定可以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,怎敢再邀四海狂客來丟人現眼。」 「爹,絕劍來這裏挖寶的。」英華蹦跳著到了趙大身後,搭住趙大的雙肩欣然說:「你們怎知道他的打算趕來看熱鬧?」 「我們只是到處看看,怎知道他來挖寶?」 趙大抬手輕拍英華搭在肩上的掌背:「濁世威龍不可能知道財寶的下落,招出的位置也與杭教主所招的不同,他居然相信了,我還真以為他聰明機警了不起呢!看來看走了眼,他仍然是笨蛋一個。」 趙辛看得一頭霧水,也聽得疑雲大起。 他記得英華的老爹也是為了貢船財寶而來的,為何公然表示絕不沾手,而是來看熱鬧的,如果是真的,他豈不是沒有競爭者了?他許諾得手後把財寶全送給英華,一廂情願成了大笑話。 還沒得手便大方奉送,同樣是大笑話。 「以他在這裏的表現看來,他的確可以稱梟雄奸雄。」稱趙二的趙長江說,轉向趙辛問:「小伙子,你居然躲在十餘步外,便看出無量神罡御掌,佩服佩服。丫頭,你告訴他的嗎?」 「不是啦!他看到我鬥陰神,便看出我內功的根柢了,當時我沒承認,讓他胡猜。」英華得意洋洋:「他把絕劍打得成了病狗,可惜心太軟沒下重手,真可惜。」 「把他打傷了,就不能利用他啦!」趙辛說:「放眼今日光臨揚州的群雄,他確算撐大旗的人才,雖則武功不怎麼樣,塘裏無魚蝦子貴,可能只有他才可找到貢船財寶的下落。」 「呵呵!小伙子,你是說,我們也沒有找到貢船財寶下落的能耐?」趙大拍拍趙辛的肩膀:「我們家來了不少人呢,小丫頭跟著你,你找到下落,也算是我們找到啦,對不對?」 「你們在旁像局外人,奪取的意願不高,如果我所料不差,貢船已不在揚州了,所有的人,皆在追逐子虛的財寶,付出可怕的代價,到頭來一切成空;我得另找線索了,那天貢船出事的四更左右,我查出的確有三艘貨船,曾經在河倉碼頭靠泊。」 「說不定真在馮家大宅呢!」 「不可能。」趙辛語氣肯定:「馮家是我調查的起點,河豚馮的口供可信度極高,我走後不久,便被人殘忍地滅門,滅門的兇手用死逼他,顯然逼死他也是枉然,他根本不知道杭教主劫貢船的事,至少事前不知道。 「我一直就認為杭教主與揚州欽差府走狗,這兩方面涉嫌最大,現在一教一門快要全軍覆沒了,要命閻羅急於追出贓物吞沒,不惜任何代價的急躁心情昭然欲揭。 「這兩條線索,已經沒有浪費時間追查的必要了,他們都不知道貢船的下落,等我宰了杭教主,再另起爐灶追查線索,我不甘心,不想承認失敗。」 「你還能找得到他?」 「絕劍可以找到他,除非絕劍在這裏找到財寶,他小事精明,大事糊塗,藺小霞的口供,根本就是情急胡招的,這裏不可能找得到財寶,等到發覺受騙,他會怒火沖天去找一教一門的人,見一個殺一個,所以,我等他帶我去找杭教主,我小事糊塗,大事精明,我和他正好是寶一對,而且我吃定他了。」 「你大事也糊塗,但我喜歡。」英華盯著他笑吟吟:「拼命去救陰神,到頭來陰神和絕劍在一起無驚無險,還希望陰神活過三十歲,夠糊塗吧?嗯!」 「去你的,這也能算大事?當局者迷,這點小錯誤犯了無傷大雅,我要到處走走,小妹,你和……」 「你的意思,是要我和你一起走,我知道。」英華故意誤解他的話,一跳便到了他身旁,大方地挽住他的手膀得意洋洋:「我如果出了意外,我爹唯你是問,直至找到財寶為止,中途不會更改。」 「這是惡意的訛詐勒索。」他搖頭苦笑:「我要你回到你老爹身邊,我一個人逍遙自在得很,在你爹身邊才不會出意外,我希望你能平安活到一百歲。」 「小伙子,你別聽小丫頭胡說。」趙大說:「她可以照顧自己,當然,你會好好照料她,在我身邊那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?上次如果沒有你及時搭救……」 「那種意外,一輩子很難碰上第二次的。」趙辛趕忙把話題岔開:「有小丫頭做伴其實不壞,她的劍撒起野來真可派用場。老伯,放心啦,等我找到貢船的財寶,送給她做嫁妝,走,小丫頭。」 一個人奔波,多一個伴互相照料扶持,如果意氣相投配合得好,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呢。 這期間英華的表現可圈可點,她的武功也的確足以自豪,不僅是可派用場而已,而是配合得上他的得力臂膀。 *** 繞出西花園南端,有一排房舍,早年可能是僕役長工的住處,相鄰便是南方和前院,周圍遍栽花木。 以往僅其中三兩間住有幾個健僕,河豚馮捨不得花錢多僱人手,出事之後,這裏已人去屋空,夜間顯得特別陰森,無人住的房舍最易招惹妖魅。 遠遠地,突然看到屋內火光一閃即沒。 「屋內有人。」趙辛警覺地閃在一處花壇下,指指前面黑暗的房舍:「要命閻羅的人都在正屋忙碌,這裏不可能留人看守,無此必要,那些人正忙著搜複壁地窟。先留心觀察,也許走狗們在這裏佈了陷阱呢!」 「要命閻羅見了你就害怕,他那些爪牙肯定會全力對付你,我們的目標不是走狗,不招惹他們就沒有麻煩。」 英華向南一指:「杭教主如果來,從大門來的成分不大,何不到後園守候,杭教主曾經是河豚馮的家祠法師,家祠就設在後院。」 「那可不一定哦!一教一門的人在死傷慘重,可說是直接或間接栽在絕劍手中的,目下弟子門人已所剩無幾,杭教主把絕劍恨入骨髓,仇恨刻骨銘心,不會善罷干休,一定會找機會孤注一擲。 「如果他知道絕劍在這裏,很可能前來伺機行致命一擊,不會按平常的習慣潛入,有可能變化幻形出其不意接近;我們小心些接近看看,到底有些甚麼人在此鬼鬼祟祟活動,剛才的火光,是刻意安排引人入伏的把戲。咦,有人出來了。」 「該說有人接近了,瞧,屋角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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