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鋒鏑情潮 | 上頁 下頁 |
六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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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八章 懺情離別 兩側的獸欄中,左是兩豹,它是兩虎,兩方面伸爪,必可將他撕成碎片果腹。 他受到虎豹鐵爪的進襲,為了生存。他怒火勃發,正待出掌擊斷獸爪。欄外綠影一閃,到了一個俏妞兒,在這行將出掌的剎那間,出聲嬌喝道:「住手!你如果傷了它們,將被立即送入蛇坑餵蛇。」 他不得不住手,突從爪下轉身飄出。掠至石壁後,貼壁一站,虎豹的鋼爪,半寸之差便可抓住他,他貼在那兒向外瞧,怔住了。 那是一個美極的俏妞兒,年約十七八,正是怒放的一朵玫瑰花,發育得勻稱而恰到好處,該高的高,該細的細,玲瓏而婀娜,凹凸分明,黑亮的頭髮挽成三丫髻。戴了一朵珠花兒,珠耳墜閃閃生光,眉目如畫,粉臉桃腮,櫻唇旁隱現兩隻笑渦兒,真美!翠綠窄袖子羅衫,外加有流蘇的坎肩兒,流蘇下端,高聳尖挺的酥胸令人頓生非非之想,小腰地被一條同色繡蘭花的鸞帶,繫得小不勝握,下身是同色同質長裙,弓鞋隱現。 哦!就是剛才和姥姥答話的小妞兒,長裙和弓鞋他認得,聲音也是她的,不錯。 這才是真正的女人,穿窄腰羅衫和長裙的女人,他的記憶中,崔碧瑤像頭活潑的小野貓、美極艷極,而剛強的華山紫鳳,大膽潑辣的銀衣仙子,溫婉可人的莊婉容,她們在他面前出現時,都是勁裝帶劍,美麗中透出三分英武的男人味。天!男人的眼中,不需要這些,男人本身已夠粗野強悍了,他們要的是真正穿衫裙、溫柔善良而帶母性的女人。瞧,這俏妞兒就可給你一切,她今男人感到需要,溫柔之中,可令男人憑空生出英雄的氣概,感到自己是強者,而不怕被雌老虎母夜叉所征服。 他心中怦然而動,但瞬被怒火所掩蓋,破口大罵道:「卑鄙!你這女妖。」 她被罵得莫名其妙,訝然問:「你罵我?咦!為什麼?」 他劍眉一軒說:「是你在山上釘在我身後麼?」 「你這人真怪,沒失神吧?」她反問。 「哼!你才失神。」 「本姑娘從未離開這裏,誰釘住你了?」 「你身上的香氣,說明了在山脊上你曾釘在我身後,我以為是花香,想不到竟會是人,你卑鄙!」 她恍然大悟,桑然一笑,未置可否地說:「那只怪你學藝不精,卑鄙的原因何在?」 「咱們無冤無仇,為何用詭計擒我?」 「那得問你自己。」她仍笑答,鑽石般的大眼睛不稍瞬地注視著他,臉上泛著春花般明媚的甜笑。 他挫了挫牙,慢慢地說:「在下追天殘幫的人,難道與你們有關?」 「可以說有關,凡是踏入懺情谷的人,都有關。」 「那就該光明正大見過真章,用詭計暗算,你們算什麼東西?哼!卑鄙。」 她仍在笑,說:「唷!瞧你,像是自視甚高似的,不服氣是麼?」 「在下一劍在手,你,哼!不成,連那個老虔婆也不成,雖則她的點穴手法了不起。」 她含笑後退說:「本姑娘希望有機會教訓你,我會去懇求師父恩准,警告你,不可傷了虎豹,不然……」 他呸了一聲說:「我不會受人恐嚇的,你也嚇不倒我,哼!」他向前跨出一步,接著是第二步。 這時,遠處來了兩條綠影,還有兩個梳雙丫髻的小丫頭。 另一個灰影,是一位雞皮鶴髮的老太婆,那是姥姥,她們一行五人,不!六人,綠衣麗人還拖了一個穿金披風的大個兒男人,走出一座木柵門,緩緩而來。 君珂第二步踏出,四頭虎豹齊聲咆哮,一邊一頭同時將爪探出,兇猛地向君珂抓下。 綠衣少女「哎」了一聲,踏前一步,正待出聲叱喝。 君珂忍無可忍,一聲狂笑,向後疾退,兩手齊出,像兩隻大鐵鉗,鉗住了兩隻巨爪,向後一扳。 虎豹的巨爪,被君珂的神力所扳,夾在鐵柵上,動彈不得,另三隻爪又抓不上,瘋狂地怒吼咆哮,互抓亂爬,但越掙扎越糟糕。 君珂貼壁挫身,神力逐漸加重,看樣子,他真能將虎豹的腳扯掉,因為一虎一豹已經開始哀哮,逐漸被拉得貼住鐵柵了。 姥姥和兩個綠衣麗人匆匆奔到,怔住了。 「小伙子,放手!」姥姥大喝。 君珂吸入一口氣說:「我要把這兩頭畜生活活拉死,如同活活拉死你們一般。」 姥姥壽眉一軒,伸手入欄正想出指用指風打穴術制止君珂,相距不足一丈,她手一伸已有三尺餘,指風射六尺外當無困難。 綠衣少女趕忙一拉姥姥衣袂說:「姥姥請慢,這人吃軟不吃硬,是我激他出手的,請讓琴兒制止他。」 姥姥退後,低聲說:「這人神力無窮,委實了得,好人才。」 琴兒手扶鐵柱向裏叫:「壯士,放手。」 「我要斃了它們。」君珂頑強地叫,又加了一分勁,兩頭猛獸另三隻腿撐不住,身軀已貼在柵上了。 「夠了,你行。讓我們將虎豹移開,何必虐待兩頭無知的畜生?易地而處,閣下有何感覺?請放手。」 君珂放了手,一虎一豹軟倒了,倒在地上哀吼,掙扎著向遠處移,狼狽不堪。 他大踏步走到柵前,怒氣沖沖地問:「你們是不是天殘幫的幫兇?說!」 「你在對誰說話?」姥姥冷然問。 「就算對你。」他大叫。 姥姥冷哼一聲說:「你好無禮,老身要教訓教訓你。」說完,扣指彈出,一縷罡風破空射到。 君珂斜身一掌橫拍,「嗤」一聲銳嘯,指風被他渾雄的掌力震偏,他右掌亦被震得向外一盪,心中一懍,怒叫道:「老虔婆,你內力超人,放我出來,你該與在下放手一拼,你敢是不敢?」 「你,哼!早著哩。」老太婆說,其實她心中也是一震。 「咱們拼劍,你如果怕死,滾你的。」他狂怒地叫。 綠衣女郎突然插口道:「尊駕與天殘幫有何恩怨,能見告麼?」 「沒有恩怨。」他憤然答。 「你這人前言不對後語,為何又說沒有恩怨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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