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風塵怪俠 | 上頁 下頁 |
二二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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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傷處並不嚴重,只傷了些少皮膚,火毒為何攻心?顯然紅紗惡煞的火彈含有奇毒,今天大事不妙了。他不怕傷,對毒卻心懷畏忌,這些毒玩意如無獨門解藥,不死也得殘廢終生,而且痛苦萬分。目前他要救人,如被火毒拖住埋骨洞中,那…… 他心中焦急,五內如焚,猛地收回伸出在外戒備準備進擊的凝霜劍,咬牙道:「且刮掉傷處的皮肉也許可減少奇毒入侵。」 劍鋒接近了傷處,突感到一陣冷流先接觸皮膚,感到一陣舒暢,燥氣徐消。 劍鋒接觸傷處,冷流令他感到精神一振。 「咦!凝霜劍難道可除火毒嗎?」他訝然自問。 他不再作刮肉的打算,用劍在傷處徐徐磨動,久久,喉間不再發燥,內火漸消。 他極為振奮,忖道:「看來凝霜劍果然有效,我且在此稍候片刻,一面清除火毒,一面恢復精力,再往內闖。」 洞中火焰已熄,蝙蝠群逐漸安靜,四周黝黑,伸手不見五指,正好讓他安心清除火毒。 他聽到洞外有腳步聲,隱隱傳來一個大嗓門的人在說話,入耳字音清晰:「你們確知范爺追入洞內了?」 「是的,吳小輩已受了傷。」另一人答,帶著濃重的川音。 「進去看看,怎麼裏面聲息毫無?」 「也許此洞通向另一處呢。」 「不管通向何處,咱們點火把往裏走。」 「好。」 不久,洞口火光倏現,洞中的鐘乳反射出五色光華,三支火把五個黑衣人,踏入了洞門。 五個人沒留意秋華的藏身處,魚貫進入走向洞底,有人大叫:「范爺,范爺!」 秋華等眾人通過,便悄然溜出了洞門,貼壁藏身,心中不住盤算:「看來,那使紅劍的傢伙是紅紗惡煞,我何不稍候,等他們發現屍體時,必定帶了屍體向三個禿驢報兇訊,我便可以利用他們帶路。」 洞底是另一個小洞,只容一人進入,腥臭撲鼻,下面積糞近尺,深不可測。火把剛伸至洞口,立即再起剛安靜歸巢的巨蝠,像一陣狂風,尖鳴著向外飛。 「哎呀!」五人驚叫,丟掉了火把,連滾帶爬向洞外逃,全洞騷然大亂。 「快出去,快!」有人大叫。 出到洞外,有人亮起火摺子,領先向內狂奔。 秋華在後緊跟,頂上巨蝠尖鳴,整段洞穴亂哄哄,掩去了他的腳步聲。 火摺子此熄彼燃,五人輪流用火折照路。 不久,前面突傳來沉喝聲。 「什麼人?亂什麼?這兒是三位聖僧的禪房,不許亂闖。」 五人應聲站住,領先的人叫,「是單兄弟嗎?愚兄涂珍。」 「你們為何擅離埋伏地段?」 「范老前輩失蹤,他手下的八位健僕四死一重傷,走了三個,因此……」 「吳小輩呢?」 「被范老前輩追入一座洞穴,兩人都失了蹤。」 「涂兄快入內稟報,主人正與三位聖僧等候消息呢。」 五人奔近,方可看到洞門旁暗影中的守門人。 洞內透出微弱的光線,足可看清敞開著的洞門。 秋華從後跟上,盯在最後一人的身後,看清了守門人,立即出手。量小非君子,無毒不丈夫,緊要關頭,慈悲不得,殺一個少一個勁敵,大喝道:「小心飛刀!」 刀字聲落,雙手齊揚,接二連三扔出了九把飛刀,在人群奔逃中,刀光如電,火光朦朧,無法看到他打出的飛刀,去勢如暴雨打殘花,也難逃此厄。 九把飛刀全部發出,他向地面一伏,貼地急竄,便進入了洞門。 狂叫聲震耳,慘厲的叫號中,五個黑衣人與看門人紛紛倒地。 洞內的人紛紛驚起,三僧臉色大變。 洞門內兩則站著兩個和尚,沒發覺秋華貼地竄入,卻看到有人狂號著向裏栽倒,大吃一驚,雙雙搶出相扶。 秋華挺身站起,鬼魅似的到了兩僧身後,雙掌齊出,「噗噗」兩聲,劈中兩僧的脊心,兩僧一聲未出,撲地便倒。 他向側方一閃,藏身在一座怪石後,向裏一看,不由心中狂跳。 石床上的俘虜,雖戴了頭罩,穿了黑袍,但身材不高,極像黑煞女魅。 而左右兩個赤著上身,抱刀而立的獰惡怪人,他感到似乎有點面熟,再一細想,暗叫不妙。 天殘圓明悚然心驚,厲叫道:「四海遊神來了嗎?進來。」 他先打量洞內的人,三殘很易辨識,獨臂翁他也一看便知,唯一陌生的,是那位臉色陰沉的老女人。 天殘圓明得不到回答,只聽到中刀的人垂死的呻吟。 獨臂翁拔出了魚鰭槍,躍上石床,怒叫道:「四海遊神,你如不出面答話,老夫先殺人質,再和你決一死戰。」 天殘圓明大為不悅,扭頭叫:「施檀樾,你要自亂章法?」 「老朽……」 「你在我前面如此放肆?」 獨臂翁老臉無光,忍口氣躍下賠笑道:「老朽情急,大師包涵一二,對不起。」 天殘臉色稍霽,轉首向外厲聲叫:「四海遊神,你如果再不現身,佛爺便下令殺人質,你能不出來面對面解決麼?你休想潛入救人,那是不可能的。」 秋華不得不現身了,哈哈一笑,挺身站起,向前邁步。他的狼狽情形相當可笑,右腳褲管齊大腿根撕斷,火灼處紅腫尚未完全消退。 雙方相距兩丈左右,面面相對,站住了。 「哈哈!和尚,咱們少見。真是聞名不如見面。」他狂笑著說。 「你說什麼?」天殘圓明厲聲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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