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雲中岳 > 刀氣撼春情 | 上頁 下頁
一三九


  高大元傍晚時分,在碼頭一帶走了一圈,沿街向一些小混混探聽某個地方蛇鼠的動向,裝模作樣煞有介事,引得兩個眼線窮奔忙。

  在一家街旁小食店晚膳畢,已是暮色四起,城門已關,城外東門外與南門外碼頭區小街,仍然相當熱鬧。

  跟蹤的眼線已增至四人,一個個窮緊張大感失望。迄今為止,他仍然閒散地在街走動,毫無有所行動的意思,難怪眼線失望。

  返回悅來老店,片刻他重行外出。

  這次,他像是換了一個人,換掉長衫,穿上緊身的兩截短衣,對繫在背上,百寶囊移至腹部繫牢,脅下還有一隻盛石革袋,青衣青褲快靴,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,一看便知他這身裝扮,一定是有意犯罪不幹好事。

  在眼線傳出警訊之前,他已經從街尾跳城消失在城內的街巷裏。

  消息傳出了,正如蒼天教的人所料,他潛入城內救人,救被囚禁在盛園的杜小姑娘。

  杜姑娘囚禁在盛園,是經過周詳設計,才放出口風的,放話的技巧非常老到。

  有人來來往往進出盛園,根本不可能保持「秘密」。這也是計畫中的一部分,表示盛園的確有某種秘密活動。

  跳城飛越,跟蹤的眼線傻了眼。

  隨後跳城跟入,目標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  盛園立即進入緊急狀況,全園黑沉沉一片死寂。

  天機七煞大陣內,人人屏息以待。

  二更、三更……譙樓的更鼓聲如期傳遍全城。

  夜已深,盛園毫無動靜,陣內的人因緊張過度,一個個等得心驚膽跳,緊張的氣氛,隨時光的飛逝而繃得更緊,似將接近爆炸邊緣。

  四更……五更……

  五更起更的更鼓聲傳到,外圍西南角樹叢中,傳出一聲厲叫,表示入侵的人來了。

  五更發動,未免太離譜了吧?那是夜行人必須撤走的時間,怎麼可能反而入侵?

  ***

  外圍警哨採潛伏方式佈線,以深藏潛伏為主,不負責堵截攻擊,發現警兆以信號通知聯絡人,如非奉到信號,絕不可暴露出擊。

  每一組是兩個人,極為辛苦。

  有暗哨被挑,相鄰負責支援的人必須出來探究竟。

  兩名黑衣人快速地衝到,兩支劍隨時皆可能向挑哨的強敵攻擊。

  樹叢黑沉沉,伏哨如不從坑中跳出,極難發現,被挑的可能性不大。

  一名黑衣人先斜衝出丈外,兩向側一繞,右手舉劍,左掌藏有暗器,向四周戒備。

  另一人兩竄兩伏,快速地伏倒在樹叢前。

  朦朧中,果然看到坑口爬伏著的兩個人影。

  一個警哨昏死在坑內,另一個爬伏在坑口昏迷不醒,是被人拖出坑,用撕耳強迫發出厲叫聲,然後被人打昏了,並沒下重手殺死警哨。

  「怎麼可能被人發現,拖出來打昏的?」黑衣人一面檢查昏的警哨,一面自言自語:「一定是看到可疑的怪異事物,爬出觀察時被制住的。」

  「老五,他們怎麼啦?」負責警戒的黑衣人在兩丈外低聲問。

  「一個在坑內昏迷,一個昏迷在坑口。」檢查的黑衣人老五悚然回答:「腦門被拍擊,真不可思議。除非襲擊的人坐在坑口動手,那可能嗎?或者……」

  「或者什麼?」

  「或者遇上妖魅鬼怪……」

  支溜溜怪聲起自身側的草叢,入耳便汗毛直豎,感到冷氣襲人,渾身肌肉收縮,耳中回音綿綿,眼前出現模糊的幻象。

  一個怪影從短草叢中,徐徐向上升,上升。三尺、五尺、一丈……

  「呃……」負責警戒的黑衣人,向下一栽,仆伏在草中寂然不動像死人。

  老五只感到勁風猛壓左耳門,便仆倒到坑口的警哨身上失去知覺。

  「這些人心中無鬼神,拜的卻是鬼神,呵呵呵……」怪影恢復人形,向側一竄形影俱消。

  盛園的緊張氣氛,空前高漲人人自危。

  ***

  響山在南門外宛溪對岸,東西雙峰對峙,下面是匯合張家湖水形成深深的響潭,是本城的風景區,跨潭為樑,東西各建一座響山亭。沿西亭的小徑向西走,里外便是小小的五六十戶人家響山西村。這裏已經很少有遊人走動,古老樸實的小農村,毫不引人注意。

  這裏進城也不方便,須從東崖沿溪繞向北行,從東門的鳳凰橋或濟川橋進城。或者,乘坐代步小船或竹筏,從南門碼頭往來。

  二更天,黑影出現在城東南角城根。

  城利用宛溪做城濠,三十餘丈寬的宛溪,可阻上萬兵馬。沿城根有一條小路,便利近城的人行走,但大白天,也很少有人走動。

  是高大元,是從另一處城牆跳下的。

  傍晚他跳城進入,吸引眼線追入城搜尋。


學達書庫(xuoda.com)
上一頁 回目錄 回首頁 下一頁